微博是11点发的，热搜是12点上的，电话是13点被打爆的。

不得不把手机关闭的张千钧看着电话不停的李衍菁，暗想自己还是低估了这种大制作对圈里的诱惑力。

连从没接触过的国际章把电话直接打了过来，真是让他大为震惊，看来反派大女主的吸引力真不是一般的强。

就连之前激战的导演林超弦都有意无意的打听导演的位置，结果一听这边已经有四个导演联合执导，便也熄了这份心思。

在张千钧挂机之前，尔冬生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他原以为尔导也要问导演的事。

结果对方是要推荐女演员的，还是张柏之。张千钧听得是连连摇头，这绝对不行。

还好尔导也是受人所托，意思尽到了也没坚持，得到否定答案后也迅速结束了对话。

人在家中坐，饼自天上来的郭凡都是懵的，今年对他来说真是太魔幻了。

去年电影扑街，年初靠着宫格尔介绍混了1700万拍青春片，受金主赏识，下半年接着执导了4000万成本的抗癌励志片。

这下好了，直接五亿特效大片导演？还是对方主动定好的，连说都没跟他说过，就一句话，今天研究研究，明天准备过来开会。

五亿啊！特效大片，这得爽成什么样？

他连忙联系宫格尔，结果宫格尔也接到了邀约，配乐加编剧之一，让明天一起去开碰头会。

“你说真有五亿么？”宫格尔有些怀疑的问。

“没有五亿，但刨去演员片酬3亿5也是足有的，除了张千钧，其他人没那么贵。”

郭凡思索一下后给出了回答，

“不算片酬3亿5，这是要上天啊！”

宫格尔呐呐自语。

可不是要上天怎么的，热芭回来第一件事没提杜秘书，直接问起了西游的事。

“真投五亿？”

热芭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忽闪着的大眼睛好似要对他施展魔法一样。

本来张千钧以为可以很自然的告诉她这部给菲姐，下一部团队更加成熟的火焰山牛魔王副本让她来主。

但看着她的大眼睛，张千钧忽然就觉得说不出这话了。

他有些没底气的说，

“五亿是包含了演员片酬的，实际上制片成本大概3.5亿预算吧。”

“那也很厉害啦！”

热芭的大眼睛始终直视着他，没有移动分毫。

“迪迪，公司第一部特效大片，还很不成熟，而且白骨精，白骨精严格来说是个老女人，所以……”

在张千钧措辞解释时，热芭的眼神从盼望到希望，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

他第一次从热芭眼里看到这么多表情，泪水慢慢充盈了她的眼眶。

原以为自己会铁石心肠的让她们自己去争斗，结果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真见不得她哭。

“迪迪，我，”

“所以阿菲是個老女人对吧，你自己说的。”

突然间热芭像吸鼻涕一样把眼泪吸了回去，戏谑的看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这，这我不好回答啊，感觉十年后她除了胖以外，你俩状态差不太多啊……

当然，你可能更多是累的，但我没法说啊。

张千钧突然发觉自己估算错了一件事，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女主许给了阿菲么？”

可能是觉得仰头和他说话太累，她脱了鞋站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对他质问道。

“杜秘书是怎么回事？妄我那么信任她，她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家！太不像话了！”

呃，我该怎么说，这事你找她？张千钧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说出什么理由来。想了想他忽然想起了大哥龙的经典案例。

“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真的。小杜太可怜了，你自己也不说她可怜么？”

热芭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渣言渣语，眯着眼睛用鼻孔看着他，许久之后，终于用鼻腔哼了声。

“毛驴子，这件事我很不满意，我要惩罚你。”

What？张千钧一头问号，心想你能怎么惩罚我。

正当他正想问热芭要干嘛的时候，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在公司我给你面子，晚上跟我回家，我慢慢和你沟通。

现在，你心爱的美人请你出去，她要和杜秘书单独聊聊。”

被撵出办公室的张千钧无处可去，想了想直接去了眼镜哥那。

进门就听见眼镜哥不停的说还没确定，开机最快也要明年秋天，会安排统一试镜一类的话。

张千钧坐了一会，李衍菁终于把电话撂下，也没管他，自己先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呼，眼镜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桌上的手机屏幕再度亮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没管，从消毒柜拿出一个大号玻璃杯给张千钧也冲了一杯茶。

“不用接么？”

张千钧对着手机抬了一下下巴，

“不接，光是必须接的电话，我嗓子都要说冒烟了，什么电话都接我今天都得大脑缺氧。”

说完看了看张千钧的表情，嘿嘿一笑，

“热芭把你撵出来了？”

“嗯”张千钧点点头，

“我也没想到她现在厉害了，敢指使我了。”

呲，眼镜哥嗤笑一声，

“你那么惯着她，她有什么不敢的？

不是她厉害了，而是她这两个月明确了自己的地位，不害怕了。”

唉，张千钧一声长叹，

“人变得太快了，半年多以前去柏悦顶层餐厅吃个饭都要感慨的姑娘就那么离我而去了。”

李衍菁撇撇嘴，想说什么但终究碍于情面还是没开口。私事么，私下解决就好，男人的核心还是事业。

“你是怎么想的，要这么快就在网上发布三打白骨精的立项消息，明明咱们现在毛都没准备好。”

说到工作，张千钧立刻精神了许多，

“炸炸场子，看看有多少人会一窝蜂的跟进。周星星的西游降魔篇春节档上映，本来就一群观望的。

香港的星皓电影弄大闹天宫，刘镇伟要炒大话西游的冷饭。本来市场就很紧张了，我们再宣布五亿大制作弄西游。

肯定会有很多人耐不住心思也立项跟进想蹭一拨热度的。然后春节档我要用保你平安和降魔篇正面交锋，挤压他的票房份额。

西游看似IP很大，但电影市场却容不得这么多西游同质化的作品。把所有想蹭热度的都引出来，然后把最大的按死。

等大闹天宫上映时，我要把这个流程重复一遍，打击圈内对西游IP的信心。

毕竟哪怕是后期转制伪3D，成本也是很高的。想拍好西游，成本不可能低。

当大家都不想做了的时候，我们再重拳出击，把三打白骨精推出去。

到时候看还有谁想跟，就把之前的流程再用一遍。其实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军备竞赛。

在西游这个细分领域，把同类的其他家都挤兑死，最后只剩莪们。

观众再想看西游，只能选我们的。也许到时候，第二部火焰山大战牛魔王票房能冲50亿？

当然，这应该是2016年的事了，但我确实是这么设想的。”

李衍菁听了他一席话不由得有些惊讶，千钧现在竟然能想这么多这么远了。

但转念一想前一阵他突击少城时代的案例，貌似他的心思从今年六月起就越来越重了。

他有些感慨道，

“我以为你又是临时起意想一出是一出，但看你做得西游时间轴又是下了心思的，弄得我都拿不准你到底怎么想得。”

张千钧呵呵一笑，

“拍西游，确实是徐客和刘振伟找我以后临时起的念想，但临时起意的东西也不代表不靠谱，很多项目的窗口期都是转瞬即逝的。

而且，我也想看看，我要砸五亿，支持我的人还愿不愿意继续支持我。

要知道，支持者也是需要培养的，支持久了就会养成习惯，也会因为投入的太多舍不得止损。

除非支持者能清醒的，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做出每一步判断。

不然他们只能选择一条路走到底。”

李衍菁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微微摇头，

“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说起来容易，实际有几个人能做到？

而且沉没成本的损失，这个责任谁来担？无非都是维持局面罢了。”

张千钧有些惊讶，眼镜哥还看经济学呢？看来人有钱以后，确实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提升自己。

俩人就目前圈内的电影公司和发展局势又聊了会，忽然眼镜哥问了一句。

“你也不怕俩人单独一个屋打起来？”

张千钧闻言笑笑，

“俩人都不傻，小杜知道她不能打人，甚至最好争斗都不要起，因为她没帮手。

热芭则是知道打不过，她那90多斤的小身板跟小杜动手是得了失心疯？

小杜身高臂展体重力量完全碾压她，两人如果上擂台都得差两个量级，游戏上这叫数值碾压。

而且杜秘书只是在人前看着老实罢了，人高马大的东北妞，还是空乘专业的，你觉得这样的女生是任人欺负的小白花？怎么可能呢。

看着吧，她俩肯定能达成一致思想。我刚才就是被热芭诓骗了而已。”

李衍菁看着侃侃而谈的张千钧不由得好笑，这是又行了啊。

两人闲着没事，就一起看了看邮箱，想知道有没有那种神速投简历的。

结果一看不得了，女主白骨精暂时还没人投，白骨精的跟班女配一堆发邮件的，随便点开一个两人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个有点顶啊，我觉得行。”

眼镜哥闻言也点点头，确实顶。

简历带了两张照片，一张证件照，一张活动红裙照。

张朦，1981年出生，170CM，曾出演电视剧《神话》女配小月，谍战剧《利剑》马梦兰等等。

又看了会，哟呵，又一个张濛，还是于丫头的人。

张濛，1988年出生，165CM，曾出演《美人心计》，《夏家三千金》的女配女二，也是两张照片。

“这个也行，就是嫩了点。”

张千钧闻言点点头，于丫头的人，要是他打招呼的话自己肯定用，欠人家人情呢。

接着点点又看到一个，

赵亦欢，1987年出生，163CM，曾主演网络电影青春期，青春失乐园，同样是一张证件照，一张身材照。

张千钧艹了一声，吐槽不断，

“我说圈里总说选角导演夜夜做新郎呢，这尼玛我看多了我也想！

这一个个肉都是怎么长的，是整形了？一个比一个顶。不行，我不能看了，容易犯错误。

眼镜哥，为了你的未来着想，我建议你也少看。

你才36岁，还有好多年要活的，而且你会越来越有钱的，可别到时候老了空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