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被子钻进去,一条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的细腰,整个身子都与她贴紧了。
有丝丝凉意,混合着荷尔蒙的锐利。
叶言睁开眼,试图推开他。
她越推,他贴得越紧,就像要把她给嵌到身体里。
在力量方面,他们之间相差悬殊,她通常不用多久就会自动放弃,可是今天,她像是铆足了劲要跟他耗。
傅行舟终于不耐烦,按住她的双手,一翻身,将人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之下:“不想睡觉,那就做点别的。”
“傅先生真是精力充沛的不得了,就您这连轴转的精力,不拿去发电都是浪费资源。”
傅行舟气笑了,她平时看着清清冷冷,唯独怼他的时候伶牙俐齿。
“谁说我连轴转?”
叶言扭过头,“是美女画家没有伺候好傅先生吗?大半夜的跑回来求温暖。”
“吃醋了?”傅行舟捏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
她像只气鼓鼓的小兽,目光凶狠的瞪着她,但没什么威慑力。
傅行舟瞧见她刚才跟他较尽时,衣领被扯开了,露出白晳的皮肤和一截性感的锁骨,锁骨向下若隐隐若现的起伏隐没在保守的睡衣之下。
他不觉呼吸粗重,眼神晦暗,“我又没睡她,你吃得哪门子醋?”
叶言不信他的鬼话,他是个什么德性,她一清二楚。
只要来路够干净,送上嘴的肉,还有不吃的狼?
“别闹了。”傅行舟耐着性子哄慰,在她暴露衣外的锁骨上亲吻,声音有些低哑的闷热:“和唐敬尧他们去赌场玩了会儿,不信你现在给他打电话。”
叶言有些意外,不是意外傅行舟放着大美女不睡,而是意外他会向自己解释。
其实她从不会干预他这些,他用不着跟她交待的这么清楚。
毕竟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不需要互相报备行程,更不需要彼此讨好。
她片刻的怔愣,傅行舟还以为她在怀疑,于是捞起电话就要给唐敬尧打过去。
叶言一把按住他,“这么晚了,你不睡别人也要睡。”
为他们这点事不值当,她可不想被唐敬尧记恨上。
“那你就是信我了?”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好像特别认真,俊美的五官如同迷雾下的深渊,风景独好却又深不可测。
“信。”叶言想要快点打发他,只能违心的敷衍了一句。
傅行舟从她的身上滚下来,替她掖了下被角,“睡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哪个病人就不行了。”
“你能不乌鸦嘴吗?”
傅行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使劲揉了揉,“行,我闭嘴。”
叶言靠在他的胸前嗅了嗅,确认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味道后,这才闭上眼睛。
第一次和傅行舟睡在一起的时候,她整夜整夜失眠,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态极为不好,院长甚至要给她放个长假调息下。
人的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明明不喜欢这个人,却会跟他肌肤相亲,明明讨厌这张陌生的床,却在睡过之后开始习惯它的柔软。
原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不吃的食物,不喜欢的哲学书,不爱的人,只要把习惯变成自然,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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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舟果然精力旺盛,明明凌晨四点才回,现在又开始折腾她。
叶言不满的哼哼了几声,“困。”
出口的话带着绵软,夹了一些小脾气,娇娇软软的可爱又性感。
傅行舟最喜欢她半睡半醒的样子,没有那么冷,也没有那么伶牙俐齿,好像随时都能被他捏圆搓扁,任他为所欲为也不会反抗。
他吻上她柔软的唇,手顺势滑入睡衣的衣摆。
他对她的身体无比熟悉,一路煽风点火,不给她任何推拒的机会。
她的那一点点不满很快就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呢喃声。
“宝贝,叫得真好听。”傅行舟低笑。
叶言臊红了脸,报复性的用指甲挠他的背。
他这个人像是没有痛觉,疼痛只会让他更疯更享受,他天生就是个嗜血的……怪物。
和怪物在一起,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同类。
傅行舟在她脖子后面的创可贴上亲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就这么怕?”
叶言没回答,抬眼瞧见他脸上的那道伤痕,已经愈合了,但是长长的一道,很明显。
她其实想让他去打一针破伤风,但他肯定不会听。
“我不是故意的。”叶言声音小下去,“对不起。”
“你这道歉听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这男人得了便宜就卖乖,他指了下自己的脸,“亲一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叶言虽然不情愿,但这伤毕竟是自己弄的,她无意伤人。
“那你把眼睛闭上。”
傅行舟笑起来,胸膛因为他的笑声而微微震动,“叶博士脸皮这么薄吗,亲一下还需要闭眼?”
“你闭不闭?”叶言红着脸,瞪他。
“闭。”傅行舟果然闭上了眼睛。
这男人的五官实在好看,哪怕知道他皮下是个什么样的里子,对着这张脸也很难不被蛊惑。
叶言曾经自我安慰,如果当初的人不是傅行舟,而是个回油的男人,她不也得嫁吗?
傅行舟万般不好,这张脸却是免费福利。
叶言对着这张万人迷的脸亲了一下,不过亲得十分草率。
脸的主人不满意了,“你这还比不上猫舔一下。”
“那你去找只猫来舔。”
傅行舟咬了咬牙:“叶博士,该说不说,你叫得比猫好听,身材比猫勾魂……”
一个枕头不客气的丢了过来,砸在他的额头上。
傅行舟将枕头握在手里,只是笑,也不恼。
叶言忽然想起昨晚那个姓熊的人,虽然他很可恶,但被傅行舟折磨的那么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人,不会有事吧?”
傅行舟态度凉凉:“他头脑发热觉得自己海量,有事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总是这样,双手不沾一滴血腥,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或者从此消失。
他们这种人就是游走在法律漏洞中,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危险分子。
叶言果断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而在澳城的某医院,熊瑞焦急的抓着医生问:“我爸没事吧,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