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在半夜时分,替她回复了孟恬和叶准的信息。
虽然口气略显生硬,但那两人也没有过多怀疑,毕竟非正常情况下,她能回复就已经很不错了。
叶言把手机放回去,试图轻轻拿开搭在腰间的手臂,结果太沉,没挪动。
这个男人看着精瘦,但是每一寸肌理都蕴藏了无穷的力量,特别是腰腹的肌肉,更是一绝。
“别乱动。”刚才还在熟睡的男人忽然长臂一捞,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此时两人都未着寸缕,就那样皮肤贴着皮肤。
有点烫,有点羞。
“我一会还要上班。”叶言小声商量着,“你睡你的,我不打扰你。”
“请假。”傅行舟闭着眼睛,似有些不耐烦。
“请假要扣工资,而且我下午还有手术。”叶言想要快点安抚他,于是在他的嘴角亲了下,“身上粘乎乎的,我想洗个澡。”
傅行舟终于睁开眼,眼中情绪暧昧不明。
片刻,他伸出长指点在她的唇上,“叶博士的小嘴很好用。”
想到昨晚自己半跪在他面前的情景,叶言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气急败坏下,一把将被子扯过他的头顶,仿佛把这张脸盖住,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被子下面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气得叶言想跟他同归于尽。
刚要翻身下床,却又被攥住了手腕,“你这里有没有我的换洗衣服?”
他昨天来的时候下着大雨,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又经过那样“惨烈”的激战,此时全皱皱巴巴的扔在地上,显然不能穿了。
“有叶准的衣服,你穿吗?”
叶准身高比他矮了一两厘米,但两人都穿190号的尺码。
“内衣是新的,没用过。”知道他是个挑剔的人,叶言急忙补充,“衣服没新的,但我洗过了。”
傅行舟没反对,就是默认了。
叶言急忙去柜子里找来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黑色运动长裤,以及还未开封的内裤。
叶准读的是澳城最好的私立高中,每个月只在最后一周的周日放假半天,晚上还要回校。
他现在高二,课业更加繁重,有时候一个月也未必回来一次。
傅行舟掀开被子坐起来,就当着叶言的面,大刺刺的开始换衣服。
这个男人的身材是好,但也不必随时随地的秀吧。
叶言看了两眼,急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可脑中却在反复思考着:叶准的尺码他穿着会不会不合适,毕竟他的……很雄伟。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叶言急忙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转身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傅行舟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头看手机。
他的头发睡得极为蓬松,没有什么发型,绵绵软软的散落在饱满宽阔的额头上。
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光着的脚露出冷白的脚踝。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妥妥一男高。
这样优秀的颜,不管性子有多恶劣,都会有女生前仆后继吧。
叶言想起正事,指了下被他挡住的床头柜,“里面有药,麻烦拿给我。”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他好像有几次弄在里面了。
“什么药?”傅行舟放下手机,弯腰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放满了各种药品,甚至还有注射器和各种注射药。
不愧是医生的家。
“避孕药。”叶言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搭在椅背上。
傅行舟动作一顿,脸色像是染了层寒霜,眸色微冷。
叶言不明白他突然变脸的原因,挑眉:“怎么了?”
“这么不想怀我的种?”傅行舟冷笑,知道她厌恶他,连做梦念到他的名字都要狠狠磨牙。
叶言只觉得可笑:“玩归玩,闹归闹,别拿怀孕开玩笑,这句话傅先生耳熟吗?”
他大概忘了,当初他似笑非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对她一脸的防备与鄙夷。
而他们这种有性无爱的婚姻,确实不适合再存在一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选择父母,父母却可以决定他能否到来。
静逸的空气仿佛是被封印了,两人就这样隔空对视着。
片刻,傅行舟在抽屉里找到药盒,抠出一粒后放进她的掌心,“吃药对身体不好,昨晚是我的错,我以后记得戴套。”
叶言未置可否,吃几次药而已,不会有什么伤害,她没那么金贵。
“我去倒水。”
其实在这方面,傅行舟没那么差劲,多数时候都是他做防护,偶尔忘乎所以才会让她吃药。
吃过药,傅行舟也洗漱完了,孙茗像是掐着点上门。
不仅送来了傅行舟的换洗衣物,还有九澳的早餐。
九澳这个点应该还没开始营业,而且九澳也不卖早餐,更不送外卖。
有钱,任性。
傅行舟喝白粥,给她点了肠粉、萝卜糕,还有朱古力榛子西多士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上午我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去做个胃镜?”叶言咬了一口萝卜糕,咸甜软糯。
“你给我做?”
“柴尘是消化内科的专家,我可以帮你预约一下。”
“普通的胃病而已,早就习惯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躺在那里被摆弄的人,相反,他喜欢做主导者。
“那我给你做,你来吗?”作为医者,叶言不想看到病人讳疾忌医,反正麻药一打,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先把他骗过去再说。
傅行舟没说同意,但也没马上拒绝,显然是有考虑的余地。
“昨天晚上,你不是去陪南宫小姐了吗?”叶言喝了一口粥,垂下的视线看不出情绪。
“昨天晚上我陪的谁,你不是最清楚?”傅行舟似笑非笑,“提上裤子不认人这事儿,叶博士做得越来越熟练了。”
呵,小没良心的白眼狼人设,没跑了。
叶言被他说得有点心虚。
她以为昨夜会在恐惧中度过,没想到傅行舟让她体会到了另一种境界。
兴奋到了极点,她甚至忘记了雷雨声的存在。
“谢谢。”两个字而已,她说得有点磕绊,但心是诚的。
他替她解围,又在深夜里冒雨赶回来陪她……
她非铁石心肠,不可能无动于衷。
“感激我啊?”男人突然抬指压在冷薄的唇上,“不如这样的服务再来一次。”
昨夜她其实是有些不清醒的,意乱情迷间就着了他的道。
叶言登时红了脸,却意外的没有恼羞成怒,她发现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包容心似乎越来越强大了。
突兀的电话声响起,傅行舟看了眼,起身去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