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春霖丹能改益根骨,效果究竟怎么样?”
还是那条步行美食街,何考经常经常和小胖撸串的那家烧烤店,何考拿着一串小腰,边吃边问卫洛。
卫洛的吃相就比何考文雅得多,先将串上的肉卸到盘子里,再用筷子夹着蘸料吃,而不是直接拿着串上嘴撸。
她慢条斯理地答道:“据我所知,春霖丹主要是给小孩子服用的,在其尚未修炼术法之前。对于已经入门的术士,已无太大必要。”
何考:“怎么就没必要呢?”
卫洛的问答很严谨:“不能说毫无用处,只是已经没什么必要。”
她吃了一口小腰,接着又解释道,“已修炼入门,就证明没有受到资质所限,而术法修炼的过程,本身就能改益根骨,效果比春霖丹明显多了,修为越高效果越明显。
所以已经入门的术士,与其指望服用春霖丹改益根骨,还不如好生修炼。你已有三阶修为,难道没有感觉到身心的进化?”
何考赶紧点头:“有感觉,当然有感觉!既然修炼就能改益根骨,那最终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卫洛抿了一小口扎啤:“这么说吧,传说只要突破的八阶修为,便可脱胎换骨,哪怕缺胳膊断腿,都能重新长出来……
但是我还没亲眼见过这样的高人,就算见到了也未必知道。”
何考诧异道:“还能重新长出来?那么过去皇宫里的太监……”说道这里觉得话题有些不雅,及时打住。
卫洛却不太忌口,微红着脸笑道:“理论上应该也行吧,但太监受天资所限,很难修炼入门,除非是先修炼有成,然后才进的宫……”
说到这里,她也掩口吃吃直笑,感觉不好往下讲了。
宵夜时她将外套脱了放在旁边,桌上还点了一个小炉子,感觉有点热,脸蛋红红的煞是好看,此刻笑得花枝微颤,身材也是相当不错,别有一种动人味道。
何考赶紧转移了跑遍的话题:“如此说来,已经修炼入门,春霖丹就无所谓了吗?”
卫洛:“你要是不怕浪费,服用也没关系,改善体质方面还有些效果的。就像这小串吧,你不吃它也没关系,但也不能说吃了没营养。
我已有五阶修为,曾在洞天中辟谷,但也没必要没事就餐风饮露。
再比如我师父,七阶修为理论上已可以做到真正的辟谷不食,但他老人家也没有戒酒戒肉,嘴不仅馋,而且还很叼……”
话题再度跑偏,居然撸着肉串、喝着小酒聊起了辟谷。
何考以前经常与小胖一起来这里撸串,但是与卫洛宵夜,感觉可比小胖有意思多了。
至于黄小胖,他今晚的经历也很难忘。
其实从春节后小胖一直很闹心,感觉很别扭,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别扭,有时候想找何考聊聊、请他帮忙分析分析,却又感觉开不了口。
真是一番愁绪、两端踌躇。
春节时何考爆了个雷,令其大姑暴跳如雷,其表妹何珊也被父母骂了個狗血喷头,原本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小胖却尴尬了。
还好何考及时反省、止住了事态,将那笔债揽在自己身上,才没有导致黄家与何家的继续冲突。
何考捅了娄子就跑路,自驾游都跑到毛罗国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有些事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何考既无法改变大姑的决定,也不能左右陈妈妈的意愿。
就在春节期间,有中间人在两家之间撮合,谈的就是结亲的事,总之感觉小胖和小珊这两孩子挺合适的。
具体的过程别说何考,就连小胖本人都不清楚,反正后来两家就谈上了。不是小胖和小珊谈上了,而是两家大人直接开始谈条件了。
这其实令小胖很郁闷,因为他跟小珊根本就没搞过对象啊,两人连手都没牵过,根本就没谈过恋爱。
他们又不是相亲认识的,从小就是邻居,在正常情况下,不是得两人先谈恋爱、确定亲密关系,然后两家再谈条件吗?
可是这个过程居然都能被跳过去,两家直接谈起了条件,而他和小珊。还从来没有以情侣的身份单独约会过……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周艳与何常山这两口子,自以为能拿捏住黄家,好像也确实能拿捏。因为黄泗在何珊不知情的情况下,都愿意自掏十五万帮她解决麻烦。
这说明了什么?其一黄泗肯定对何珊有心思,其二是他足够有钱且大方。
从陈妈妈的角度,也通过这件事确定了自己儿子对小珊有想法,她催小胖相亲早就催上火了,如今有现成的对象,当然要尽量试试。
可黄小胖自己是怎么想的?说实话,他感觉挺突然的……假如就是小珊当他女朋友,他当然也是愿意的。
他对小珊确实有好感,很久之前就有好感了,小珊甚至是他青春期朦胧的幻想对象。
别看黄小胖没搞过对象,他却感觉自己挺渣的,总是见一个爱一个,比如他画的那些二次元小姐姐,假如问他真正喜欢的是哪个,他会说都喜欢。
他打游戏的时候还给自己起了一个网名——黄海王,听着很霸气,且一语双关。
这位思想上的巨人,在某些方面却是行动上的矮子,虽然对小珊早有好感,却从来没有试着去追,可能是因为太熟了吧。
这段时间总是和蒙芽一起练功,蒙芽在他眼中既漂亮又能干,脾气好还会体贴人,他对蒙芽也是很有好感。
但在他的潜意识里,却不认为蒙芽能看上自己,也没敢动这方面的心思。
如今有人试图撮合他和小珊,也让他有点心潮起伏了,但总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憋了好久,今天下班时终于给小珊发了条消息——
“要不,我们先谈个恋爱,处一段时间试试?”
对小胖而言,假如小珊愿意当他的女朋友、与他建立亲密情侣关系,他也不介意当个症状不太严重的舔狗,以享受恋爱的乐趣……只要舔得别太过分就行。
孰料小珊竟发来了一条经典回复——“我妈不让!”
小胖当时就郁闷了,郁闷之余还有些愠怒:你妈连恋爱都不让你跟我谈,为什么还跟我妈提那么多结亲条件?
小胖还是没经验,因为小珊说的是她妈不让,而非她自己不让,小胖完全可以顺势说:那么我们先不告诉你妈,然后再想办法让她答应……
可惜小胖只有独自郁闷,心情就像一首诗——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要说影响,肯定是有的,要是没有这回事还好,偏偏有了这些事,某种感觉莫名被勾起来了,倒不是具体针对谁的感觉,就是他自己的那股劲。
换做以前,他不过是看看动作片、练练手艺活,但如今则愁绪难安。
黄小胖是这天下班后、加班时收到了何珊的回复消息,这时何考已经先走了。他心情郁闷的样子,被办公室里年纪最大的同事老张看出来了,老张便邀他去喝酒。
小胖和老张来到步行街撸串,有的没的说了一堆,然后老张又拉着小胖去洗脚……假如何考与卫洛早来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碰见这两人。
老张拉着小胖去了一家他曾去过的、感觉很满意的洗脚城。若是换作以往,小胖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但是今天,在老张的开导下,点了价格最贵的某款服务套餐……
什么感觉?就像一句歌词所唱:“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空虚”。
凌晨时分,小胖从洗脚城出来,总共消费三千六百元,老张的单也是他一起买的。
老张说了谢谢打车先走了。一阵夜风吹过,他忽然很忐忑,也有些羞愧,总觉得自己是犯了什么错误,但同时也莫名舒畅,总归不再那么郁闷了。
第二天快下班的时候,老张又想约他去洗脚,小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但是吃完晚饭回到公寓,他跟家里通了个电话,然后照例打会儿游戏,又突然觉得游戏不香了。
小胖没有再叫老张,自己一个人悄悄出了门,搞得就跟做贼似的,又来到昨天那家洗脚城……他如今也只认识这么一个地方,点的还是昨天的服务号码。
他今天来得比昨天早,但是离开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出门时不仅洗了脚,连澡都洗了,夜风中感觉甚是清凉。
他用手拢了拢还有些湿意的头发,掏出手机正准备叫车,却张大嘴下意识地就想躲闪,因为迎面看见了一个熟人。
可惜已经躲不开了,对方就是冲他来的,眼神带着审视之意,令他感到一阵的心虚。
何考将黄小胖堵在了洗脚城门口,开口问道:“你怎么去这里了?”
黄小胖有些慌乱地答道:“洗脚城,就是洗个脚而已。”
何考:“逗傻子呢?自己找块镜子照照,你这样子,就是洗了个脚吗?”
反正已经被撞见了,黄小胖反而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又用手拢了拢头发,深沉地说道:“小考啊,你不了解我!义父我洗的不是脚,而是行走在人间的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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