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当然不能让二姑做这样的事,她不要脸,我们家还要脸,咱爹还得入土为安!”
张承勇摇了摇头,当时他一身孝服,听到他二姑说的那一番话,他人都傻了,差点没有气到对他二姑动手,可想了想,现在不是和他二姑起冲突的时候。
当前最主要的,是让他爹走的安心,他二姑的事,以后再说,等他爹葬礼结束,大不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张承泽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你说服了你二姑,你用什么办法说服的她?”
自家弟弟,他是一清二楚,是一个喜欢动拳头不喜欢动脑子的人,从小没少惹祸,幸好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又是一个族人,倒没有闯过大祸。
也没有招惹到招惹不起的人!
他很好奇,他二姑既然好意思说等过几天再来,以他弟弟的脑子,怎么有办法说服他二姑改口。
“我跟我二姑说了,不求她今晚赶到我们家,但最起码明天能来,如果她不来,我跪在她家门口长跪不起!”
张承勇愤愤不平道。
按照他的性格,他二姑不愿意来,他是想凭借武力,把他二姑强行带过来,可这是他爹的葬礼,他要是这样做,指不定他二姑会借题发挥。
让他们全家丢脸还是小事,怕就怕让他爹走的不安心。
张承泽诧异地看了一眼张承勇,惊讶道:“你这样做,二姑就同意了?”
“当然……当然不同意!”
张承勇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其实也是想不到,自己说出那一番话,他二姑竟然好意思说他,爱跪多久跪多久,别饿死在他家门口就行了。
那时的他,听到这话,是起了万丈怒火,恨不得当场暴打他二姑一顿,哪怕他二姑是他长辈。
他爹娘从小教导,不要和长辈起冲突,更不能和长辈动手。
“我就知道!”
张承泽哼了一声,倒没有意外,谁让他同样了解他二姑是什么样的人,道:“那你是如何说动她明天赶来,不会是她糊弄你吧?”
当时。
他爹刚走,他一一通知自家亲戚,等张家族人赶来帮忙时,他就准备连夜通知二姑和小姑一家。
最初。
他是准备由他跑去找他二姑,他弟弟承勇去找他小姑。
毕竟。
他二姑是什么样的人,他是知道,怕请不来他二姑,自从他二姑一家发迹之后,不仅是瞧不起他们家的亲戚,就连他们这种直系亲戚都瞧不起。
别看他二姑经常抱怨,他爹在乎他小姑不在乎她,但不管是他爹还是他娘,乃至是他自己,都清楚,她二姑会这样说,不过是给自己找個借口。
一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还不是怕他们家占她的便宜?
浑然不记得,她们家能发迹,是靠了谁。
要不是他爹前期借钱,给她二姑一家开了一家皮货店。
每次从山上打下来的猎物,炮制好兽皮,都出售给他们一家,价格相对其他人家要便宜许多。
再加上给他二姑一家介绍了许多猎户,得罪了不知多少老主顾。
就他们二姑一家,又怎么可能会发家致富。
自从他爹身子骨不好,决定不再上山打猎后,没有再给他二姑一家出售皮货,让他二姑一家占到便宜,他二姑一家对他们一家的态度是一天比一天差。
当然。
他们一家,世代是猎户,他爹不干,他和他弟弟子承父业,要是不上山狩猎,就靠那几亩劣质的山田,别说娶妻生子,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他们兄弟自从成年,都是跟他爹上山学习打猎的本事,直到他爹不做了,他们兄弟才彻底接手打猎的事业。
只是。
他们的收获,炮制好的兽皮,没有再继续售卖给他二姑一家,倒不是他们没有良心,不照顾自家亲戚的生意,而是他二姑一家实在黑心。
在他爹的便宜兽皮上还想便宜,说他们狩猎野兽、炮制兽皮的手艺比不上他爹,出自他们之手的兽皮,不能不好卖,起码是卖不上价钱。
他们是想照顾他二姑一家的生意,可他们也得结婚生子,不可能无条件照顾他们二姑一家的生意。
更过分的,是以外面店铺的收购价,收购其他猎户的皮货。
这事。
跟他爹提起,他爹也没有说什么。
想来……
因为这事恶了他二姑一家!
只是没有想到,他二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他为他爹多年照顾他二姑一家,感到无比的寒心,养了一群白眼狼,到死,都没有办法走的安心。
难怪。
当初他爹病重时,他除了提议请他小姑过来一趟,最后好一段时间,他爹走的时候,能见他爹最后一面之外,也提议请他二姑过来,他爹当时没有说些什么。
而是摆了摆手!
他还以为,他爹不同意他二姑过来,理由是和他不愿意他小姑过来一样。
现在看来。
是他爹看出了他二姑一家是一窝子白眼狼!
难怪。
以往他娘稍微抱怨了几句他小姑,他爹就会很生气,可他娘说他二姑时,他爹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原本见她说这话,气的我准备强行把她带来……”
张承勇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张承泽急忙打断道:“你要是把她强行带来,还不如不来,谁知道她会不会发疯,在咱爹的灵堂上大闹一场?”
早知道他弟弟有这种想法,他就不应该让他爹去通知他二姑,谁让他爹经常来往县城,和县城城门兵很是熟悉。
其中有些更是他弟的师兄弟!
都这么晚了,要是没有点关系,是很难叫开城门的。
“大哥,瞧你这话说的,我想是这样想的,但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糊涂事?”
张承勇不满地哼了一声,解释道:“是杜关出面,我二姑才同意,明天一大早赶到咱们家来!”
杜关。
正是他的二姑夫,只是在他在县城一间武馆里学武时,在县城碰见杜关,喊他“二姑夫”不回应,也就懒得喊他“二姑夫”直接以名字称呼。
“怎么会是二姑夫出面?”
张承泽惊讶道。
杜关是什么玩意,他一清二楚,可以说他二姑和他们家的矛盾,有一半——不,可能是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他挑唆的。
这次怎么可能会出面调解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