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官一事古来有之。
有个成语叫卖官鬻爵,讲的就是当权者出卖官职、爵位以聚敛财富。
这个现象之所以出现,最初是为了应对天灾人祸,缓解财政危机,允许富者以钱粮纳捐,换取社会地位。
最初,是卖爵位虚职,没有实权,很难攫取经济利益,更多的是“光宗耀祖”;到后来,实权岗位都明码标价,成了中国古代一种特殊的选官手段,让更多的人踏入官场,扩大了统治基础,也让朝廷长期拥有这项收入。
但往往,卖官鬻爵都伴随着政治腐败,毕竟,官的权力越大,买家付出的成本越多,又怎能不拼命捞钱?
当初在课堂上,这个买官入场、拼命捞钱的“大贪官”就是曹博基。
至于门下省给事中这个职位,则是讲隋唐时期三省六部制时,拿曹博基举的例子。
很明显,曹博基和汪菲含一样,也是结合了不同的身份。
“曹博基。”
林庄庄问他:“你可不能贪污腐败啊!你没有利用职务搞钱吧?”
“我哪敢……呸,我哪能啊?”
曹博基赶紧为自己正名:“我到大周两个月,每天小心翼翼地活着,连多看一眼别人的钱都不敢,更别提搞钱了!”
林庄庄点头:“嗯。”
心里却在想,也就是刚来,不熟悉情况,才不敢乱伸爪子。等过段时间,他搞清楚形势,还能不能保持良好品质,可就不一定了。
她对学生的信任就在于,她相信这帮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也不知道现在的监察制度发展到什么水平。
就在几人聊天时,又有人敲门。
很快,一个梳垂挂髻、簪金饰的女孩推门走进来。
“老师!”
季黎直接扑到林庄庄身上:“我想死你了!”
尽管她情绪很激动,但音量很克制。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不爱我了!”
“我就知道,黎黎只是意外,佳慧才是真爱!”
小姑娘造型太陌生,一进来就冲到面前,林庄庄压根没看清她是谁,只能很尴尬地任由她表达自己的情绪。
大概是她实在太激动,一直到又有人进门,她才放开林庄庄,就这,还硬是给了林庄庄一个大大的亲亲,在林庄庄脸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林庄庄:……
等季黎和新来的两个人都落座,她才看清楚谁是谁。
“季黎,王金龙,熊……”
眼前的小伙子很瘦,细瘦如竹。仿佛好好的人,被刀削了肉,林庄庄难以置信:“你是熊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熊仔之所以叫熊仔,不仅仅因为他的名字是熊浩仔,还因为他的体型。
王子祥也冲过来:“熊仔,你也太能苟了!我找了你三年!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受苦了?”
熊仔翻白眼:“你找个屁!我这个月刚来。我现在变瘦了,不好吗?”
好是好,胖瘦都好。
可现在,太瘦了!
林庄庄心里打颤,忽然想到一件事。
有一节课,气氛刚好,她开口更没分寸了一些,张嘴就是“胖胖的熊仔”。
当时,熊仔直接站起来,表情严肃:“老师,我也想瘦一点。”
拿人长相说事本来就不礼貌,更何况熊仔还是生病后遗症,他肯定更难受。
林庄庄当场道歉,又强行加了一句“瘦瘦的熊仔”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
事实上,那一节课她脸上的温度都没下去,这件事也影响了她后续几天的情绪。
就是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
好在,有人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老师,我现在不叫王金龙,我叫张金龙。”
“嗯。”
这件事王子祥已经和林庄庄说过,只是猛然见到真人,林庄庄没反应过来。
王子祥本来只约了三个人,熊仔出现属于意外之喜。现在人已到齐,他立刻出门,吩咐上菜。
很快,整个桌面摞得满满当当。
“不想让他们打扰,所以就一起上了。”王子祥解释一句。
店里今天不开门,仅有的厨子和跑堂,在上完菜后,也被打发到别处。为的就是创造一个相对来说安心的交流环境。
当然,要是有人硬是趴在屋顶或者隔壁房间偷听,那实在没办法。
“金龙,王子祥说,你真的成了宰相的儿子,还金榜题名了?”
听到老师的问题,张金龙回答:“算是吧?我爹中书令。”
“那肯定算呀!”
林庄庄确认:“三省六部制里,中书省的那个中书令吧?”
他还没答话,旁边的曹博基点头:“对对对。”
张金龙这是“第一次”见曹博基,先前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倒是想起:“我听说,你因为驳回皇帝诏令,被打到嘴歪眼斜尿失禁,好不了了?”
“谣言!皇帝算个嘚?”
曹博基学熊仔翻白眼:“谁造的谣?太离谱了!”
“不知道,反正我是听仆役们闲聊听到的,好像这消息已经传遍洛京、传出洛京了。”
造谣一张嘴!
曹博基气的拿起大肘子往嘴里塞。
林庄庄则是感叹:“人民群众力量还是伟大哈!就这通信条件,都能把谣言传遍全城,并向外扩散!”
狠狠扯下一块大肥肉,曹博基点评:“我看就是闲的!吃饱了撑的!”
“说到吃饱。”
王子祥放下筷子:“老师,我要隆重介绍一下,季黎。”
季黎仰头,研究房梁用的什么木料。
林庄庄倒是很配合:“请介绍。”
“季黎,著名历史老师林庄庄的学生,三代将门之后,大周杂交水稻研究的开创者。”
“这么厉害?”
林庄庄确实很惊讶。
她也就是在小说里面写写杂交水稻,没想到自己的学生已经动手研究起来!
想到誉满天下的著名农业科学家,被誉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隆平先生,林庄庄难以抑制自己的激动:“我……我的学生是大周杂交水稻之母?”
“可别提了。”
不想给王子祥反转的机会,季黎自己揭短:“我来大周三年了。刚到的第一年,我就搞出了杂交水稻。第二年,杂交水稻种下去,看见成效。哇,大丰收,比南方水稻增产百分之五十!”
“我家水稻刚收获,陈太后就把所有稻子全部收走,在南方大规模种植,结果,收成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