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庄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明阳山的常景锐同样夜不能寐。
“她好可爱!”
左翻翻。
“她说话的样子也好可爱!”
右翻翻。
“萌萌哒!”
常景锐看着屋子里的光,想着小姑娘。
“明天!”
常景锐做出决定:“明天我就去打听她是谁,明天就提亲!”
今天白天太忙,不然,他今天就行动了!
他可不想像王子祥那个傻蛋似的,拖着不行动,一直谈恋爱,还想等人家姑娘长大,结果,就等回来一顿打,还有一具尸体。
蠢死了!
“以林家的财力。”
常景锐信心十足:“那姑娘家里的人,还能拒绝我?”
看着那小姑娘的打扮,就是最普通的农家女。
这世道虽然有士农工商的排行,但女人又不算人,只不过是家里的财产,只要他彩礼给到位,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管事,就是林家最下等的家奴,都能娶到心仪的姑娘!
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那姑娘年纪也就十几岁,没关系,先娶回家,慢慢等她长大,顺便培养感情!
过几年,带她回国,找到宝藏。
再生个孩子……
光是想想,常景锐都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一直到天蒙蒙亮,远处村里的鸡叫声传过来,常景锐才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等常景锐再醒过来时,已经到了中午。
“哎呦我去!”
常景锐发现自己尿床,啊不对,是那啥了。
“我这个牲口,嘻嘻。”
常景锐嘴里骂着自己,心里可不觉得有什么。他一个身体健康的少年郎,身上出现一些青春期男孩子都会有的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等他美滋滋地换一身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起来,才拎着一袋钱,离开铅笔厂。
直接往下河村走。
按照前天夜里小姑娘的位置和奔跑的方向推测,那小姑娘就是下河村的人。
在建造铅笔厂之前,常景锐考察过附近的情况。这个下河村总共有几十户,一百多口人,是距离铅笔厂最近的村子。
当初,为了尽快建造好厂房,还曾经从周边村子里招工,下河村就有十几个人去干活。等铅笔厂造好,林家派专门的工人过来,就没再用过附近的人。
尽管如此,铅笔厂的存在,也还是给了附近村子一些好处——这边消耗的食材,都是从附近村子购买。
明明头顶的太阳很毒,恨不得把人的皮晒下来一层,但常景锐心里乐呵,感觉这些都不算事儿。
他甚至感觉脚步都比平时更加轻快。
十几分钟后,他走到前天夜里和小姑娘相遇的地方。
“嗯,这里,是什么?是起点!我与她幸福生活的起点!”
在原地美了几秒钟,常景锐才继续走。
又走了一阵子,他来到下河村。
很巧,刚进村,就遇到两个人,一个拖着板车,一个跟在车旁边,正往村外走。
那板车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用破布盖着,生死不知。
常景锐心情好,还顺带问了一句:“老乡,这是怎么了?”
“唉,村里出了妖孽,好在大师出马,降伏了妖孽。我们这就把她拖出去埋了,免得坏了村里的风水。”
“哦。”
常景锐看了一眼板车上的人,不对,应该是尸体,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连鞋子都没有,脑袋虽然露在外面,头发乱糟糟盖住脸,还沾染了血迹和污泥,这玩意,她妈也认不出是谁呀!
啧啧啧,真惨啊!
遇到死人,常景锐感觉晦气,感叹完就快走几步,与他们错开。
不多时,常景锐走到村子最好的一个院子前面。
他记得,这是村长家。
院门开着,常景锐一边往里走,一边喊:“村长,村长,在家吗?”
老村长刚进屋歇下,听到动静,又从屋子里走出来:“怎么又……咦,常管事?”
“嗯,是我。”
常景锐伸手撩了一下他特意做造型的一绺头发,自认为潇洒又帅气:“村长,我有个事儿找你帮忙。”
自从铅笔厂建造开始,村里就通过铅笔厂挣了不少钱,老村长对常景锐还是很客气的:“常管事,啥事儿你请说。”
“我吧,想找个人……”
常景锐自然不会傻到说前天晚上与人家小姑娘见过,只按照小姑娘的特征,进行了一番描述。
“我这也到了年纪,自从上次在村里偶然见到小姑娘一面……”
常景锐还在诉说自己求娶的心意,却没发现,老村长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我家夫人全力支持我,愿意给足彩礼。您老要是愿意,替我保媒,这谢媒礼,我也给的足足的……”
听到这里,老村长再也忍不住,打断了常景锐:“常管事,您稍等会儿。”
此时,常景锐还误以为是金钱的力量,让老村长把“你”换成了“您”,他还在心里吐槽,老爷子一把年纪,照样逃不过金钱的魅力时,老村长一句话,让他傻在原地。
“您说的人,我知道是谁,但她已经死了。”
足足消化了几十秒,常景锐才弄明白这简单的十几个字。
“不是,老村长,你别跟我开玩笑。”
常景锐这下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说:“你弄错了吧?我前天晚上还见到她了呢!”
总不能,前天晚上见鬼了吧?
老村长脸上带着怜悯:“是,前天还活着,昨天也活着,今天刚死的。”
“你!”
常景锐直接扯过老村长的衣领子,仗着身高优势,把老村长压制的像一个小鸡仔:“老东西,我很忙,没功夫跟你开玩笑!”
老村长被人拎在手里,也不反抗:“是,我也没功夫跟你开玩笑。村里死了人,我还得到乡里,汇报此事,在户籍册子上,除去她。”
常景锐一把推开老村长,老村长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但他并没有责备常景锐。
只是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你那什么眼神?再这么看我,我把你眼珠子扣了!”
常景锐指着老村长,实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想,这都什么穷山恶水啊,村长带头说胡话,还诅咒人家小姑娘。
好半天,他才问:“那她是怎么死的?现在在哪儿?”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总不能,听信村长一句话,他就这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