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们是魔鬼,我们怎么能跟他们做交易!”赵琳看着那个黑衣人说道。史子砚道:“这几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酒圣许青,剑神石云,拐子冯七和神兵吴钩。四位若是联手,只怕我也难敌。我死不足惜,这位妹妹却是无辜的,希望诸位不要为难她。”许青道:“好说,这样一个小丫头,杀不杀也没什么紧要的。”
“不,像这样的狐媚女子,早该杀了,还妄做什么佛门子弟。”陶欣自屋后转出来道。静水听了顿时羞愧难当,颤声问道:“姐姐,你怎么凭白冤枉人。”史子砚也不搭理她们,看着那几个黑衣人,说道:“诸位好汉,这四位都是叶凌的幕僚,金龙啸的手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莫让一时的激愤蒙了你们的眼睛。”许青喝道:“这小子伶牙俐齿,多说无益。”身子一长,越过众人,一掌拍向史子砚。史子砚毫无惧色,一掌凌空,遥击而去。两股掌力相撞,错开而去。两人曾在傲雪山庄交过手,深知对方实力,不敢硬碰,一接手,各自应力退开。
史子砚一挥袖袍,昂然道:“来来来,让我见识一下众位江湖前辈的成名绝技。”史子砚早已在心内盘算,这四位江湖名宿要是一拥而上,自己毫无优势。遂故作姿态,以进为退,想那许青、石云自重身份,必然不会趁人之危,但那吴钩身为杀手就很难说了。许青看着史子砚道:“小子无礼,凭你什么样人也敢和我叫嚣。”史子砚道:“是在下鄙陋了,以前辈声威之隆,又岂会邀人相助。”许青道:“休要猖狂,上次侥幸让你逃了,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史子砚道:“我史家长辈威行江湖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人敢称王称圣。”许青听他抬出了史鸿鹰,脸皮瞬时发涨,一字一句道:“就看史家还有剩几成功力。”说着,就摆开阵势,就等史子砚发力。
史子砚观其形貌就知彻底激怒了他,提起两指,劲力外涌,纵步抢上。许青看了这路劲透指尖的指法,也暗暗心惊,史家果然人才辈出,自己尚不能将劲力控制到这般境地。许青不敢怠慢,自己尚不晓得这路指法的精妙之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近身。许青催动劲力,接连拍出两掌,封住史子砚的攻势。
史子砚脚下略缓,两道掌力就擦身而过,随之双指前探。一道劲力已然刺中许青肩膀,封住其肩贞穴。许青惊疑的看着史子砚,两人此时的距离已达五尺,其劲力尚能封住自己的穴道,无异于手中持着三尺长锋。许青一晃肩膀,解开穴道,爆出劲力,抢步上前,来擒史子砚。史子砚亦抢了上去。两人来来往往,拳影生风。
许青的云颠十八散手是徒手技击的天才之作,一出现就少遇敌手,威名远播。史子砚在这方面也是行家里手,拳掌双绝。俩人的这一番争斗,看的人眼花缭乱,连石云都转过身子,眼睛放光。史子砚越斗越觉得云颠十八散手博大精深,任凭自己使出多少招式,都被他一招破解。许青也从未遇到这样强大的对手,武功招式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懈怠生疏之意。两人斗得久,许青慢慢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史子砚却面不改色。自己在劲力上也感到吃力,似乎已经跟不上对手的速度了。如果速度跟不上,再精妙的招式又有什么用?史子砚的眼睛中充满了光泽,回想到力破阴阳五行阵的场景,又多了几分把握。
史子砚和许青争斗伊始,吴钩手中的神兵就禁不住的悸动。吴钩看一眼手中震颤的断剑,一道寒光直射那群黑衣人。黑衣人个个脊背发凉,瑟瑟的看着盯着手执长戟的头领。那个头领身子粗大,分开众人,一戟掷地,震裂四五块方砖,昂然挺立,也是豪气干云。余人看了,亮出兵刃,重震声威。
那个头领橫执了长戟,抢先出手,一戟挑向吴钩,带领着数位手下,再战这位暗夜幽灵。如今没了暗夜的庇护,明火执仗的打了起来,吴钩也丝毫不减锋芒。那个头领眼见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锋利的神兵又染遍血色,死亡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那个头领看着手中的长戟,拦在最后一个兄弟身前,血色的双眼对上死神的眼睛,奋力的使出了最后三招。
“你不使这三招,旁人也不会晓得你是谁。”许青摘下腰带上的酒葫芦说道。原来,史子砚和许青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分开。
那个黑衣头领使出最后三招,挡下了吴钩的强势攻击,凭戟立着,示意身后的小兄弟。小兄弟擦亮钢刀,站在头领身旁,稚嫩的眼神中显出不该有的坚韧。赵琳翻过护栏,站到那个头领身旁,说道:“你应该告诉我的。”那个头领头也未回,凌然道:“你走开,我不认识你。”赵琳看着他,暗自吞泪,道:“路见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你对这个小兄弟有情有义,我也不后悔。”
“还说什么有情有义,他一身黑衣闯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有情有义?”陶欣看着赵琳说道。那个头领一双眸子瞬时暗了,看看身旁的小兄弟,又看看赵琳,暗黑的眼眶里瞬时涌出一串泪珠。那头领一声断喝,死命的盯住吴钩,颤动长戟,合身冲上,舍命拼上吴钩。
吴钩抬起利刃,轻巧的躲着长戟。那个黑衣头领仿佛己经看见死神的眼睛,像一根长刺将自己钉在了死亡的深渊。利刃旋起的蓝光,己经冰冷的划开了肌肤。寒毛立时竖起,阵阵麻痒窜遍半个身子,喉头忽的发紧,似要被拽入地狱。利刃上流窜的血珠,被劲力炸破,溅在脸上,逼住眼晴。
赵琳怎能看着他独自面对强敌,一见吴钩的利刃旋起蓝光,一鞭甩出,缠上他的脖子,以长鞭挡住了利刃,救了他一命。吴钩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利刃仍旧顺沿着血珠的轨迹划下。史子砚顺着吴钩的眼晴看去,利刃的落点就在黑衣头领的心窝。史子砚剑指急出,一道劲力撞上吴钩的利刃。利刃被劲力一撞,震破血珠,龙呤而去。吴钩未曾想到这柄利刃竟会脱离自己的手掌,惊心而体动,追逐而去。
史子砚瞟了一眼许青,身子闪动,蹿到吴钩的身前,看他三根手指己然碰上利刃。吴钩纵横江湖多年,警觉的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史子砚精锐的眼光。史子砚错身而去,一个掌刀砍在吴钩颈上。吴钩的眼晴直直的追着史子砚虚晃的身影,倒了下去。那柄利刃撞在地上尤自悲呜不己。
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史子砚,连剑圣石云都转过了身子,眼晴聚起光辉,看了过来。许青充满了惊怒,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可没有这样的速度?”史子砚收回掌刀,拂拂衣袖,说道:“我好像做了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
宿柳公推开了死闭的大门,引着两排陌刀手进来,说道:“许青,枉你一身英雄豪气,却成了过河小卒。”“弃子焉能有大用。”陶欣见宿柳公过来,欣喜异常的说道。陶欣说这话是看着史子砚的,史子砚却无甚反应。
拐子冯七见了两排寒森森的陌刀,又见吴钩垂死的挣扎,双拐撑地,飞身欲逃。陌刀手随之而动,一座刀墙挡下了拐子冯七。宿柳公随后赶上,倒捉了黑木杖,抡圆了,敲上拐子冯七的后脑勺。这一棍不早不晚,正敲在拐子冯七的盲点上。拐子冯七也算明智,只是倒霉,碰上了这个百岁的老仙长,陨命在此也是无奈。
相比于拐子冯七的惨死,许青更关注史子砚,叫道:“你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速度?”赵琳也惊异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该给我们说说。”史子砚看看自己的身子,说道:“不晓得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我长大了,换句话说就是成长。”许青叫道:“成长?简直是笑话。”陶欣道:“你个凡夫俗子知道什么!”宿柳公道:“说成长,倒不如说是觉醒。传说娲皇氏把天地万物的优点聚在一起,方才创造出人类。你我之辈似乎没有这样的机遇了。许青,你认命吧。”宿柳公最后一句说的斩钉截铁,似乎已经宣判了许青的死刑。
许青怒不可遏,摘下酒葫芦,狂饮数口,吼道:“让你们看看我的真本事。”许青说着,握紧拳头,冲天长吼,自体内涌出一股强大的劲力,横空爆烈,力压众人。宿柳公被逼的后退数步,说道:“没想到还有人能到这个境界。我给过史鸿鹰吃下半粒仙桃后,他也曾爆出这种气息,难道?砚儿小心了,这样强大的气息,必不能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