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牧开始给患者把脉。
陈牧身后的一位白大褂,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陈医生,你们这些学中医的,遇到患者无法开口阐述症状的情况,还可以依靠把脉,来确定患者的情况。”
“可如果是我们这些学现代医学的,遇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
—
「本学现代医学的学子,快速地打开了笔记本,这位实习医生问的内容,也是我想知道的!呜呜!!!」
「每次看中医把脉,我都觉得和作弊一样,怎么你把个脉,就像是带了个扫描仪一样,什么病症都能看得出来?」
「学中医的哭了,我回家家里人就让我把脉,我说我确定不了诊断结果,他们就要说我学艺不精,能把把脉做到和扫描仪一样的,都是大佬好吗!」
「我更想知道,学现代医学的,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怪不得我们老师让我们来陈医生的直播间蹲着,原来真的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陈医生:蹲在我的直播间,是你们的荣幸!」
「……」
—
面对一群白大褂求知若渴的眼神。
陈牧耸了耸肩:“如果是那种严重到,一眼就能看出個大概的情况,我想即便是你们现在的水平,也是看得出来的,比如突发性心脏病,突发性脑梗……”
简单的举了个例子。
就收获了面前白大褂们,齐刷刷地点头。
陈牧继续道:“像是这样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先把人救活,再推去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
“不仅仅是你们,即便是中医,也会对患者和患者家属,提出相似的要求。”
“把脉是很神奇,但有些时候,还有一些病症,只能依靠检查结果来下定论。”
看着自己面前的白大褂们,继续点头。
陈牧的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如果……”
“像是这种情况,其实你们只需要给她一个手机,或者是平板电脑,让她打字不就好了!”
听着陈牧的声音。
面前的这些白大褂们,明显呆滞了片刻。
“我去?解决办法居然就这么简单的吗?”
“仔细想想,这个办法很容易就想到的啊!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人,之前就没有想到。”
“其实之前我提出过类似的想法的,但你们说患者的情绪不稳定,可能会损害物品,就没采纳。”
“是我蠢了!这个办法是我否定的,我道歉!”
陈牧起身:“这个患者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基本上可以把她自己的手机给她,询问为什么哭成这样了。”
一个白大褂机灵的凑了上去。
患者从善如流的接过了手机,在自己的备忘录里,敲打着。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
当白大褂们看到,患者给出的哭泣原因。
一个个都陷入了迷茫。
主要是……
患者哭的原因,简单到让正常人无法想象。
其实。
尽管患者自己在备忘录里,写下了长篇大论。
可实际上。
一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患者上厕所没带纸,一大早打电话给室友,让室友给她送纸,凌晨四五点钟左右。
室友因为起床气,在给她送纸的时候,凶了两句。
这人就把自己哭到校医院里来了。
—
「我的天!代入了一下她的室友,也很无助啊,谁一大早上被喊起来会没有脾气啊!」
「可是站在泪失禁体质患者的角度,她也不想哭成这样,但她控制不住?」
「这么多的实习医生都沉默了,各种离谱的可能,都猜测过了,可谁能想得到,原因居然这么简单呢……」
「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严重到这种程度的泪失禁,真的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吗?」
「是的,只是被凶了一句,就要哭成这样,以后步入社会,开始上班要怎么办?」
「社会是很现实的,职场也是很现实的,没有泪失禁体质的打工人还有很多,这种情况哭一两次,就会被开除的。」
「是啊!老板开的是公司,又不是幼儿园,没有哄孩子的义务啊!」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不会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吧?」
「这么容易委屈,可能更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
—
看着自己周围这些白大褂,明显有些无语的表情。
病床上的女生。
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人都在嫌弃她矫情。
一时之间。
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
而看到这一幕,白大褂们明显有些慌了。
“同学,我们没有恶意的,你别哭啊!”
“你的眼睛都肿了,一直哭对眼睛不好的!”
“呼气!吸气!我们控制一下情绪好不好!”
“……”
身为医学生。
他们的确知道一些泪失禁体质的患者,情绪可能会比较敏感。
可眼前这位。
情绪敏感的情况,还是有些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看着这些医学生们手忙脚乱的模样。
陈牧也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帮腔。
在没有出问题之前,的确应该让这些家伙意识到,有的时候,面对敏感的患者,他们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微表情,都有可能惹出麻烦。
在老头的那个年代。
就曾有一个患者在第十几次询问医生,能不能吃火锅的时候。
面对一个胃出血的患者,医生的语气严厉了一些。
患者当天晚上就从医院的楼顶跳下去了。
那时候经过一些无良媒体的渲染,还有好多的群众去医院门口静坐示威。
那位医生不堪其扰,直接回老家开了一个诊所。
尽管不公。
可很多的时候,作为前辈,他只能尽可能的教会这些小家伙规避风险。
大千世界。
哪有什么非黑即白。
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觉得自己有道理。
很多的时候,很多人在据理力争的时候,也想不到换一个角度,是多么的咄咄逼人……
可明明。
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他是没错的。
—
不知道第多少次。
帮患者擦掉了眼泪。
陈牧看着自己面前的患者叹气,“同学,你有想过,治疗一下自己的泪失禁体质吗?”
“你这个情况已经严重到,会影响到正常生活了。”
女生明明还在哭,却眼前一亮。
在手机上打字,“泪失禁体质,是可以医治的吗?”
“莪之前看过心理医生的,但是效果并不明朗。”
陈牧:“或许,你听过冲洗或探通泪道手术吗?”
陈牧身后响起一道声音:“陈医生,别说是她了,我这个学医的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