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里的最后一柄飞刀射出后，早已是浑身大汗淋漓的曹明转脸看向餐桌那儿的席玉，随手把原本装飞刀的塑料小桶扔上不远处的沙发。

塑料桶落在沙发上的声音，令席玉回过神来，她下意识起身走到曹明面前，神色复杂地问：“你最近每天晚上都练这么长时间？你不累吗？”

曹明失笑，随手抹了一把胸口的汗水，摊开手掌给她看，“你说呢？累肯定是累的，但只要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再累也值得，也能坚持。”

席玉眼神不解，“你就这么喜欢练武？这都什么时代了？这个时代，功夫练得再好，也没什么用了吧？”

曹明轻笑一声，往卫生间那边走去。

“当个爱好吧！”

他留下这句话。

他练武真正的目的，他不想跟她说。

等他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席玉已经收拾好情绪，她正在提着那只塑料小桶，伸手从靶子上拔下一把又一把飞刀，放进桶里。

听见卫生间门开的声音，她转脸看来，微笑问：“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放松一下肌肉？”

曹明有点意外，“你会按摩？”

席玉：“不会呀！就是瞎按，但肯定按不死人。”

说完，她满脸笑容。

曹明也被逗笑，点点头，一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渍，一边走到墙边的沙发上坐下。

“那我就试试你的手艺，用点力！”

“好嘞！你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手。”

席玉放下塑料桶，快步小跑去洗了手，曹明见她回来，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沙发后背贴着墙，没有给她站的空间。

“你觉得我怎么坐，你比较顺手？趴着行吗？”

他问。

席玉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嗯了声。

于是，曹明就趴在沙发上，背朝上，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身体和精神。

席玉缓步走过来，半个屁股坐在沙发边缘，伸出双手给曹明按摩肩膀。

曹明睁开眼，转脸看了眼她的坐姿，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占据了沙发的三分之二宽度，她只能坐下半个屁股。

他下意识往沙发里面挪了挪，但也只挪出一点点空间给她。

“你要不要坐我身上按吧？”

他微笑提议。

席玉脸颊已经有点红了，看了看他，她抿了抿嘴，忽然展颜笑道：“好呀！你以为我不敢吗？我胆子可比你想象得要大很多的。”

说完，她当真起身，跨坐到他背上。

然后一言不发地给他按摩肩背。

此时，曹明已经看不见她的脸，所以没看见她脸颊已经红彤彤的，这个季节，本来就炎热，他俩的衣服都很单薄。

她这样坐在他背上，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暧昧的气氛，迅速滋生。

但曹明没动，任由她按着。

一来他俩确定交往的时间还短，总共也没几天，他不想显得太猴急；二来，他和席玉是正经谈恋爱的关系，不是和唐小婉那样的交易。

男人很多时候都这么奇怪。

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往往显得很君子。

对只想玩玩的，反而喜欢直奔主题，单刀直入，就像开车的时候，自己的车，总舍不得狠踩油门，对借来的或者租来的车，那就动不动就把油门踩到底。

只是，曹明有点高估了席玉的定力。

给他按完后背和两腿，她说：“你翻个身！我帮你把正面也按一遍。”

说完，她从他身上下来。

曹明也没多想，翻过身来，仰躺在沙发上。

席玉也没多想，下意识就像之前那样跨坐在他身上。

刚跨上去，她就像被人突然用枪顶住了脑门，整个人微微一惊，脖子一直，整个人瞬间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曹明诧异地看着她。

没想到她这么大胆，竟然主动往枪口上撞。

他现在只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但这个问题不好问。

于是，他眯眼看着她，看她给不给一点暗示。

席玉被点了定身穴一般，一动不动，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她悄悄咬住了下嘴唇，眸光异样地看着曹明。

“你胆子确实要比我想象得要大很多！”

曹明有些感慨地赞了一句，还给她竖了根大拇指。

这句话，呼应着她之前跨坐到他背上之前说的那番话。

当时，她说她胆子比他想象得要大很多。

曹明现在信了。

席玉羞涩地移开视线，不敢再跟他对视。

“要不，亲一个吧？你看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

曹明满脸笑容地逗她。

没想到，席玉一阵沉默后，竟然真的俯下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了下来。

曹明被惊讶到，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

近距离看着她涨红的脸，他有点好奇地伸手摸上她脸颊，发现好烫。

席玉见他老是睁着眼睛盯着自己看，她忽然用右手紧紧捂住他的眼睛。

这下，曹明嘴上的触感被迅速放大。

于是，他也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回应着。

只是……

席玉这次还是管杀不管埋，把曹明火气撩起来后，她就忽然起身，迅速下了地，拿起她的手包，丢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打车回去就好，拜拜……”

说话间，她已经拉开大门，一溜烟就没影了。

“草！”

曹明反应过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和大姑娘谈恋爱就是这点不好，关键时刻，她总是踩刹车，只会为了她自身的安全，独自逃跑。

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还好，他还有唐小婉。

当下，他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换了双外出的鞋子，开车去唐小婉居住的酒店房间。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唐小婉的好来。

她不会中途逃跑，更不会管杀不管埋，车子刚启动，曹明就把油门踩到底，她也能默默承受，和他一起疾驰，他只踩油门，不踩刹车，她虽然惊叫连连，花容失色，但也不阻止他，反而在他疯累了的时候夸他——“你今天好厉害！”

终究是她承担了所有。

曹明心生怜意，摸了摸她汗津津的脸颊，轻声说：“最近筹备咖啡屋，很辛苦吧？明天去选一辆车吧！你挑好了，我给你付钱。”

唐小婉有点意外，“真的？”

曹明微笑点头。

唐小婉：“预算多少钱以内？”

曹明：“不超过一百万的，你随便选。”

在感情上，他对唐小婉多少有几分歉意，所以，就想在别处对她有所补偿，而他没别的，就是钱多。

今时今日，挣钱对他来说，已经很没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