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车祸?”
唐小婉心有余悸地小声询问,她眼里的询问之意,让曹明明白她想问什么。
无非是想问刚才的车祸是不是他曹明安排的?
那样的车祸,他当然安排不了。
就算是他花重金请来顶尖的汽车特技人士,也很难一次就制造出那么离奇的车祸。
他只是借用了一下上个时空,真实发生过的一起离奇车祸而已。
就像某句广告词说的那样: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他曹明也不制造车祸,他只是把一场注定会发生的车祸,搬运到自己的计划中而已。
就像孔明借东风,东风本就会来,诸葛孔明只是提前知道东风会来。
所以,曹明含笑对唐小婉摇头,道:“别胡乱联想!我又不是神,对了,我让你拿的礼物,你还没拿来?”
唐小婉皱眉,“你车上就那几样东西,你到底让我拿什么呀?”
曹明:“唔,你不是说我车上有玻璃水吗?你就去拿两瓶过来吧!我们的国际友人应该是有车的,玻璃水,他们用得着。”
唐小婉:“???”
她想说:刚刚那场离奇车祸发生后,他的国际友人恐怕已经挂了,你确定他们真的还能用得上玻璃水?
再说了,送玻璃水,是不是有点过于离谱?
曹明见她傻眼,他忍着笑意催促,“快去拿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等下我们一起上楼。”
唐小婉还能说什么呢?
反正不过是走几步路的事而已,她点点头,又出了菜馆大门,去拿玻璃水。
曹明觉得演戏就该演全套,既然唐小婉之前是下楼去车上拿礼物,那就一定要拿点礼物回来。
而他曹明既然是下楼来催菜和拿酒的,那也该催一催菜,拿一瓶酒。
所以,他转身来到收银台这儿,让收银员催一下后厨,尽快给他这桌上菜,然后又从收银员身后的酒驾上,挑了一瓶京城产的二锅头。
等了一会,等唐小婉一手拿着一瓶汽车玻璃水回来,曹明对她笑笑,招呼她一起上楼。
唐小婉想到楼上刚刚发生的车祸,估计很可能死了人,她就有点不敢上去,坚持让曹明走在前面。
曹明笑了笑,当先走上楼梯。
当他们来到二楼的时候,果然看见了惨烈的车祸现场。
一辆红色福特轿车,如天降陨石,撞破二楼的窗户和部分墙壁,将曹明他们刚才坐的那桌撞得一片狼藉,桌子、椅子、茶壶、茶杯碎了一地。
同样碎了一地的,还有高桥秀夫、高桥雄太父子俩。
曹明和唐小婉回到二楼的时候,首先看见那辆轿车驾驶座上,一名年轻的女司机被汽车的安全气囊顶着,正在哇哇大哭,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女司机……
曹明有点意外,他在上个时空收集到的这场车祸资料中,并没有显示肇事者是一名女司机。
此刻,曹明暗道:合理。
“哇……”
他身旁的唐小婉突然张嘴弯腰,呕吐不止。
曹明皱了皱眉,下意识上前挡住她的视线,他估计是现场过于惨烈的车祸景象,特别是高桥父子的残肢断臂,让唐小婉受不了了。
二楼的一些顾客,特别是女顾客,同样也受不了,正在纷纷下楼。
曹明沉吟了两秒,选择拧开手里的二锅头瓶盖,上前两步,将刚买的这瓶二锅头洒在地上。
一边洒,一边叹息,“高桥先生、雄太帅哥,一路走好!说好了今天要请你们吃饭,菜你们肯定是吃不上,这酒,你们就品尝一下吧!我听说你们东瀛人喜欢清酒,不知道这二锅头合不合你们口味,凑合着喝吧!”
帽子叔叔来得很快。
救护车也来得不慢。
救护车成功地救走肇事的女司机。
帽子叔叔迅速封锁现场,并找现场目击者做笔录。
曹明和唐小婉并没有离开谭家菜馆。
因为曹明早就注意到这家菜馆大门和二楼大厅,都安装了摄像头,所以他在车祸后消失不见,只会增加他的嫌疑,留下反而显得坦荡。
只是为了照顾唐小婉的感受,他带唐小婉到了一楼打听休息。
很快,两名帽子叔叔过来找他和唐小婉做笔录。
“姓名?”
“曹明,曹操的草,明明白白的明。”
“年龄?”
“18.”
“职业?”
“我在京师读书,今年大一。”
“听这店里的服务员说,今天这场车祸的两名死者,在遇害之前,正准备和你一起吃饭?”
“是的。”
“你和那两名遇害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遇害了,你却毫发无伤?”
曹明:“我和他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本来是想跟他们谈一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结果,如你们所见,我们的菜还没上桌,他们就走了,而且走得这么匪夷所思。至于为什么他们遇害了,我却毫发无伤……你们可以查这里的监控,当时我正好下楼去催菜、拿酒,等我回到楼上的时候,车祸已经发生了,我还把酒洒给他们了呢!”
帽子叔叔看了看曹明,“这么说,你人还怪好的?”
曹明惭愧地摆摆手,“没有!没有!但这两名死者毕竟是国际友人嘛!我们又是礼仪之邦,人家死了,我洒点酒给他们,祭奠一下,也是应该的,对吧?”
“什么?国际友人?哪個国家的国际友人?”
帽子叔叔脸色骤变。
这车祸的性质,因为国际友人四个字,顿时就变了。
影响力也会瞬间大增。
“哦,应该是东瀛的。”
曹明老老实实地配合。
这名帽子叔叔迟疑了一下,赶紧去找上司汇报这个情况。
很快,他和他的几名上司回来了。
向曹明询问那两名东瀛人的姓名等具体信息。
曹明全程都很配合,他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反正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场离奇车祸,和他毫无半点关系,他不怕被调查。
甚至还希望帽子叔叔能尽快调查清楚,好早点还他清白。
唐小婉的口供,也没有对他不利的地方。
即便唐小婉全都实话实说,他唯一反常的地方,也只是特意打造了一张纯金名片,请她帮忙给他编了个流光飞舞公司的老板身份,去邀请高桥秀夫见面而已。
而且,流光飞舞公司也不完全是编的。
他确实投资了一家流光飞舞咖啡屋,负责筹备、打理这家咖啡屋的人,就是唐小婉。
因此,严格来说,他们只是稍微吹了一下流光飞舞的实力,把小小一家咖啡屋,吹成一家公司而已。
但类似的操作,在生意场上,很常见。
哪家公司不对外吹嘘自己的实力呢?
吹牛难道犯法?
最重要的是——没人相信这场离奇车祸,会是认为故意制造的。
正常人,谁有本事把一辆轿车开飞起来,并且撞进一家店铺的二楼?
何况是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司机。
怎么看都不像是她故意能开上二楼的。
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一切都是巧合。
所以,录完口供的曹明和唐小婉都没有被拘留,两人在笔录上签了字之后,就一起离开了谭家菜馆。
回到曹明车上,开车的还是曹明。
车子缓缓驶离没多远,副驾驶座上的唐小婉忽然迟疑着问:“你、你是不是真懂风水呀?”
“嗯?”
曹明正在心里盘算怎么拿下那个宝藏所在的工厂地皮呢!忽然听见她这么问,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唐小婉:“我是说,你是不是真懂风水呀?我记得你今天上午说过,那个位置的风水对你很好,还说什么夕阳照在你身上,有金乌罩体的效果,而东瀛的‘瀛’字属水,金乌属火,所以,坐在那个位置见东瀛鬼子,你的金乌罩体能克鬼子,你说的这些不会是真的吧?那两个鬼子,是不是被你克死的?”
曹明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哑然失笑。
“你认真的?你还真信风水啊?什么金乌罩体,那都是我信口胡诌的,你不会真信了吧?”
曹明感觉唐小婉被今天这场车祸,弄得有点傻了。
竟然开始怀疑他上午随口胡诌的那些话,是真的。
唐小婉狐疑地看着他,蹙眉道:“真的?”
随后,叹了口气,苦笑道:“阿明,说真的,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的了,你说你这些都是胡诌的,但今天这场车祸太诡异了,好像真的应验了你这些话,按你的说法,你今天坐那个位置,有金乌罩体,有八风不动、万法不侵的效果,而那两个鬼子,被你的金乌罩体克制,有什么灾祸,肯定全都朝着他们去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全挂了,你却正好下楼躲过了这一劫,你现在跟莪说,你那些话都是胡诌的,你让我怎么信呀?你还不如跟我说,你真的懂风水呢!”
曹明:“……”
想了想,曹明无奈反问:“那你怎么解释,你今天也毫发无伤呢?难道你也有金乌罩体?”
唐小婉蹙眉想了想,说:“也许也有吧!毕竟,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窗外的夕阳能照到你,也能照到我,而且,今天是你吩咐我下楼去给他们拿礼物的,所以,就算当时我没有金乌罩体,但有你这个金乌罩体的人护着我,我也毫发无伤,难道不是很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