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点点头,“你说!”
唐小婉:“首先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可能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当初你招进来的那些东瀛员工,全都离职了,然后我又招了一些人补充进来,招的都是咱们自己的国人,薪资待遇要低一些,工作经验可能要欠缺一点,但他们都很努力,比那些东瀛人好管多了。”
曹明颔首。
唐小婉:“其次是我们这几个月来的工作内容,之前我去看守所探视你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找好的设计师,给我们做楼盘设计嘛?我们找了几家京城很有名的设计公司,已经设计了三套方案,等下拿给你看。”
曹明搂着她,闭眼轻嗅她的发香,轻声问:“还有吗?”
唐小婉按住他不安份的手,继续道:“屁股……不是!第三点是按你的要求,这几个月,我们满京城地寻找准备出手的地皮或者房产,包括四合院,但因为我们公司目前账上的资金很有限,所以,我们这几個月都处于在搜集信息、资料的阶段,就等你出来做决定了,对了,你真有那么多资金,再买地皮或者房产吗?”
曹明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的脸,感觉还挺舒服。
闻言,随口道:“有啊!多的不敢说,一两个亿,我还是能拿出来的。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唐小婉沉默了一下。
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被他口中透露出的一两个亿给惊讶到了?
片刻后,唐小婉:“还有你让我收集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的资料,目前已经收集了二十几家这类公司的信息,都是有承建资质的建筑公司,你要是想找他们帮忙盖楼,回头我把它们的公司资料给你,你挑一个,我来安排人去和他们接触。”
曹明有点意外唐小婉今天能给自己汇报这么多好消息。
对她这几个月展现出来的工作能力,有点刮目相看。
要知道大约一年前,她还只是腾冲一家酒店的大堂经理而已。
和现在她做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
不过,他转念一想,当年刘邦创业,也只是以一个县的人才做班底,朱元璋也差不多,N年后,这些小地方出来的人才,攻城略地、治理天下,样样都做得很出色,放眼华夏的整个历史长河,那些小地方出来的人才,也是熠熠生辉。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唐小婉现在的表现,虽然出色,但并不奇怪。
很多人,终其一生,欠缺的往往就是一个个能够锻炼自身能力的机会。
“隆兴农机厂的老厂,现在可以拆了吧?我的案子已经完结了,那里的宝藏应该也早就挖走了,案发现场应该也不用继续保护了吧?”
曹明想了想,问了这个问题。
唐小婉:“暂时我还没收到这个通知,唔,等下我让人去咨询一下。”
曹明嗯了声,露出笑容,道:“等确定那里能拆了,就找挖机把那里拆了,地面全部做好平整,同时挑一家不错的建筑公司,准备盖楼吧!说起来,那块地也闲置在那里好几个月了,太浪费了,而且,咱们公司养着这么多人,也要弄一个项目,给他们练练手。”
唐小婉点头,“好,我知道了,不过,建什么样的楼,选哪家公司来承建,都要你来拍板。”
曹明点头,忽然有点好奇,问:“对了,你那家咖啡屋呢?这段时间,你在这里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你还有精力打理那咖啡屋吗?”
唐小婉:“……”
她这次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
曹明觉得奇怪,正准备再问的时候,她才抬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他,轻声说:“咖啡屋那里,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我让我弟弟有空的时候去那里看着,我、莪想锻炼一下他做事的能力,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回头就让他以后别去了。”
说着,她小心地看着曹明的眼睛。
曹明有点意外,“哦?他现在也是在读大一吧?你这么急着想锻炼他的工作能力?是不是早了点?”
唐小婉点点头,“那我回头让他别去咖啡屋了。”
曹明失笑,摇头道:“那倒不用!你先跟我说说那家咖啡屋现在的盈利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亏本?”
唐小婉摇头,“没有亏本,盈利还好。”
曹明:“比起以前呢?我说的是自从你弟弟去管咖啡屋的生意后,店里的盈利有没有比以前少?”
唐小婉摇头,“那倒没有!平时每个星期,我也会抽两个小时去看一下那边的生意的,也经常在和我弟弟吃饭的时候,跟他说店里的生意该怎么管,我并没有完全把那里的生意完全放手交给他。”
曹明有点想笑,“既然这样,那你撤他干嘛?既然你想锻炼他,而他自己又愿意做,那就让他做下去呗!”
这次轮到唐小婉意外,斜睨着他,“你不反感我弟弟在那里管事?”
曹明摸了摸她脑袋,“为什么要反感?当初投资那家咖啡屋,说好的是以后送给你,再说了,那咖啡屋总投资也没多少钱,你都不怕你弟弟把它折腾倒了,我为什么要反感呢?”
唐小婉与曹明对视着,看着看着,她就低头吻向他的嘴。
此时,无声胜有声。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他俩本着“沉默是金”的原则,都不再说话,彼此默契地一起探索人类起源的奥秘。
他们探索的精神,令人感动。
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风,大概就是人类能够繁衍至今的原因所在。
……
傍晚。
曹明一个人回到将军胡同的四合院。
来之前,给温晓晴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他再搞一下四合院里面的卫生。
他从看守所出来后,虽然已经找家政把这里打扫过一遍,但这两天他发现家政人员打扫过的地方,乍一看挺干净,但一些边边角角,一眼看不到的地方,还是脏的。
这让他想起温晓晴。
这座四合院原主人的前儿媳,虽然选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但做家务确实是一把好手。
关键是细心。
曹明开车来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看见温晓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在看守所待了四个多月出来,自己没有变得憔悴,眼前站在他四合院门前的温晓晴却显得挺憔悴。
不知道的人,恐怕会以为这四个多月,是温晓晴待在看守所了。
“晴姐,你这是怎么了?”
曹明从车上下来,随手关上车门,走到温晓晴近前,好奇地问。
温晓晴勉强一笑,抬手捋了下耳边挂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没什么呀!我这不好好的吗?”
曹明微微歪头打量着她,闻言,微微摇头,道:“不对!你看着挺憔悴的,要不是知道你早就离婚了,就你现在的状态,我恐怕要以为你是不是最近离婚了。怎么?不想跟我说?”
温晓晴下意识看了看胡同前后,迟疑了一下,微微低头,低声说:“关海死了。”
曹明一怔,“关海死了?他怎么死的?”
他记得关海是温晓晴的前夫,也是这座四合院原主人的独生子,长得一表人才,却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温晓晴苦笑,“还能是怎么死的?他赌钱输了很多钱,还不起,找我帮忙,我哪还有钱帮他?他不信,竟然跑到一座天桥上,打电话把我喊过去,说如果我不答应帮他,他就跳下去,我反复跟他解释,我是真的没钱了,他就是不信,再加上他那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就一不小心摔了下去……”
“不小心摔了下去?”
曹明很意外。
温晓晴点头。
曹明:“……”
默然数秒,曹明上前拿出钥匙,打开四合院的院门,随口问:“他摔下去后,就走了?”
温晓晴:“差不多吧!当时是晚上,天桥下面的光线也不是很好,我在天桥上面也看不清,等我跑到天桥下面,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有好几辆车从他身上轧过去了,手脚都被车轧断了,我都不敢看。”
曹明见她神色悲切,虽然他心里觉得那个祸害死了也好,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再说了,他这辈子也不亏,从小衣食无忧,家境优渥,成年后,还娶了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还生了个儿子,活着的时候,吃的、喝的、玩的,差不多全是在享受人生,相比之下,我们谁有他这辈子过得潇洒?你说呢?”
温晓晴愣愣地抬头看向他,怔怔地想了想,蹙眉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他这辈子好像确实不亏。”
曹明点点头,“他当然不亏,大部分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来吃苦的,但他这辈子却都在享乐,他有什么亏的?”
温晓晴脸上的悲切之色已经没了。
连带着,她给曹明这里打扫卫生的时候,都挺有精神。
她在里面搞卫生,曹明在院子里练拳。
他已经四个多月没在这里练拳了。
虽然在看守所的时候,他没事的时候就练拳,每天练拳的时间,比在外面还多得多。
但今天站在自己的四合院院子里练拳,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夕阳下,他的拳脚比以前更有力,马步也比以前更稳,招式之间的变换,也比以前更加流畅。
经历过一杀五之后,他在练拳的时候,仿佛多了一股杀气。
那天晚上,他一对五,和高桥英士等人生死相搏,交手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对他的好处却是不小。
让他对功夫的理解,有了不少感悟。
他想到了《一个人的武林》中,封于修的名言:功夫,是杀人技。
绝不是霍元甲说的:武学的精神,就是强身健体。
强身健体的东西有很多种,比如体操、比如跑步、比如游泳、跳舞等等。
但,强身健体,绝不是练武的初衷。
最早研究出功夫的人,也绝不是为了强身健体。
好的功夫应该是什么样的?
曹明现在的理解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手段击败对方。
就像那天晚上,在那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高桥英士的一名保镖,手持匕首向他冲过来的时候,当时已经赤手空拳的他曹某人,相比那名手持匕首的保镖,他想到的长处就是自己的腿长,胜过对方的手臂加匕首的长度。
所以,他当时果断出腿,在对方的匕首刺到他之前,先一脚踹中对方。
这就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当然,这只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一种方式。
其它的,诸如:用自己的拳脚攻击对方的要害,要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夕阳下。
曹明一边练拳,一边感悟。
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再和高桥英士他们厮杀的话,自己也许能做到毫发无伤,击杀对方五人了。
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曹明暂时休息了一下,一边坐下喝茶,一边拿出手机给附近一家饭馆打电话点餐。
今天他特意多点了几道菜,准备一会儿喊温晓晴一起吃。
不能每次都喊她过来干活,吃饭的时候,却让人家回家自己吃。
何况,她今天心情不太好,最近刚死了前夫。
……
入夜。
夜幕笼罩大地。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已经亮起灯光。
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已经摆了一桌酒菜,曹明和温晓晴一起吃喝着。
温晓晴这个女人真的挺会伺候人,可能是以前伺候关海伺候惯了吧!看见今天的饭菜有酒,她坐下后,下意识就伸手拿过酒瓶,熟练地开酒,然后微微起身,给曹明斟酒。
给曹明斟完,她就放下酒瓶,准备拿碗盛饭,完全没有给她自己也斟一杯的想法。
曹明:“晴姐,你也喝两杯啊!今天辛苦你了,来!陪我喝两杯吧!”
说着,曹明拿起酒瓶给她也斟了一杯。
温晓晴眨了眨眼,看了看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我不太会喝,要不,还是您自己喝吧?”
曹明摇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哪有两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喝酒的道理?来!咱俩先走一个!”
说着,他举杯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