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实验学院
下课铃响起
杨阎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
没错,他为了维持明面上的身份,还是要偶尔来一次学校上课的。
虽然武馆后勤主管的身份令他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宽恕,但他也要考虑到学校的面子。
他旁边,是一张空荡荡的课桌。
沈年报名参加军部后,当晚就被紧急征召了,他都没来得及给他送行。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要不哪天去看看他?
不知道石妖墓地里的传送地点还能不能用,不然他直接传进去瞧瞧了。
他上次杀死了里面的幕后黑手大主教,加之昨天又被捅出来那么多石妖,遗迹里面的危险应该少了很多很多
“但愿他没事。”
杨阎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却发现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一抬头,只见自己身前围满了人。
六个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学生,气息全是锻体境二重。
好家伙
校园霸凌?
这都快毕业了,还来这一套?
眼前六人忽地让出一个位子,后方走来一個身形有些干瘦,眼中满是忧愁的青年。
“你就是杨阎?”
一旁的锻体境学生从旁边抽来一张椅子,忧郁青年直接坐下,翘起二郎腿,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倒三角小眼睛打量着杨阎。
四周还未离开的学生见状,好似见鬼了一般夺门而出,不敢有片刻停留。
杨阎耳朵很灵,听到了门外学生的窃窃私语:
“快走!是肖无怅!”
“肖无怅?那个专门和沈年作对的,肖议员的儿子!?”
“没错!这家伙绝对是看沈年跑了,就专门过来欺负杨阎的!”
“那杨阎都在武馆工作了,这肖无怅还敢来惹他?”
“武馆算个屁啊!就是薛妩来了,他都敢调戏!他杨阎又算什么东西?”
“....”
人声逐渐消失,杨阎看着眼前那有些病态的面容,眉头一挑。
“有事?”
“我叫肖无怅,我观察你很久了。”
杨阎脸色陡然生出一丝嫌弃:“你喜欢偷窥?”
肖无怅闻言眉头猛地一皱,在椅子上刚要昂起上身,又硬生生退了回去,脸上露出一丝阴翳笑容。
“油嘴滑舌...”
“以前有沈年在,你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没人来欺负你。”
“可现在他走了,跑到什么鬼遗迹里,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肖无怅一边极为自信地念着,一边玩着自己手指上的铂金戒指。
“你有点身手,但也就那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武馆后勤主管的位置是怎么来的。”
他忽地凑近杨阎脸前笑道:
“沈年花了不少钱,帮你从薛氏武馆那买的这个职位吧?不然就凭你锻体境的修为,怎么可能入得了薛妩的眼?”
杨阎闻言,看着对方故作高深的面容忽然想笑。
不是哥们,你这一句话全猜错了啊
也太逊了吧?
还以为杨阎在尴尬笑着,肖无怅见状更加起劲地说道:
“现在快毕业了,很多想拉帮结派的人盯上了你,到时候你要是拒绝错了人,少不了一顿苦头。”
“与其惦记着你在夜市一条街的生意,还不如跟我混,只要你点头,你的助学贷我能直接帮你还清,还能给你每月一万块的工资。”
杨阎闻言,笑着摇头。
对方知道自己在夜市摆过摊,那么自然是观察他挺久的。
就是观察的太不仔细了。
助学贷他早还了,他在夜市也不怎么摆摊了,而且武馆的工资就有一万多,他凭什么要辞职给别人做牛做马?
“我要回家了,如果没其他事情你可以离开了。”杨阎随口回道。
眼看着杨阎居然拒绝了自己的邀请,肖无怅愣神一会儿,忽地咧嘴笑道:
“你以为自己在武馆上班,就能像那些正式弟子一样精进修为?”
“你只是个臭打工的!就像之前和你一起去兼职的那个女的!被人杀了都没人会给你出头!”
肖无怅起身整理了下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皱的校服,轻蔑笑道:
“你不是那薛妩的师弟,她可不会给你修行资源,只怕几十年过去,你还是个锻体境的后勤主管。”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是锻体境,在我看来不过是井底之蛙,以后哪天你祖坟冒烟进了凝气境,就会知道,我对你来说是多么高不可攀的人。”
杨阎闻言眉头一挑,只觉得对方满嘴跑火车。
他看着教室上通着电的监控摄像头,颇为遗憾道:
“抱歉,我对你不感兴趣。”
对方估计就是仗着议员父亲的背景,想要趁着毕业季拉拢些手下玩玩。
只可惜他没空陪对方玩。
杨阎起身就走,一旁比他还要高两个头的锻体境学生当即挤上前来蛮横地一甩肩膀,想要阻止他离开。
他们这些人与其说是学生,倒不如说更像是肖无怅的保镖,而且还是对自己的横练功夫有着极高自信的那批人。
可杨阎没有任何停留,自顾自走着,直接无视掉撞来的肩膀。
咚——
下一秒,对方啊的一声,五官当即扭曲起来,直接捂着突然耷拉下来的手臂瘫倒在地。
什么情况?
众人愣在原地,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上这人可是在附近武馆提前练过几年的好手,怎么突然就倒在地上?
“肖同学,你刚不是吹的很厉害么?怎么现在还来讹人的把戏了?”
杨阎指了指上方的监控摄像头,笑着走出教室。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给我起来!”
肖无怅被自己的手下气的脸色涨红,却见地上那人突然捂着自己的肩膀哀嚎道:
“肩!我的肩膀!断了啊!!!”
————
校门口,肖无怅把自己的手下送进救护车,随即一脸阴郁地坐进一旁的奢华商务车内。
“少爷,这杨阎虽然有些本事,但脾气不太好,何必拉拢这种人?”
前方的司机沉默片刻后发问,肖无怅闻言也不急着回答,而是让对方先开车,自己躺在座椅上调整了下姿态,片刻才慢悠悠道:
“你不懂,这杨阎是沈年留的棋子,他现在去遗迹里镀金,等过段时间回来后,估计就准备在他老爹的安排下进议会了。”
“到时候杨阎这枚在武馆里的棋子绝对会起作用,我现在先把他和其他棋子连根拔起,就能给我和我爹省下不少麻烦。”
联想起昨天那卢安议员的死去,整个议会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巨大动荡。
所有议员都忙了起来,但不是为了救灾,而是为了争夺卢安议员的遗产和资源。
肖无怅的父亲自然也加入了这场盛宴,而他对此却不屑一顾。
“大争之世,风云变幻,那沈年说是去镀金,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眼下他这颗棋子我是吃定了。”
话到这份上,肖无怅也没了招揽心思。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好销毁掉了。
阴郁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赵叔,帮我处理掉那个杨阎吧。”
前方的司机罕见地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少爷,老爷说最近不太平,让我全身心负责你的安全,至于其他事...”
肖无怅脸色当即垮下来,却忽然听闻司机接了句:
“至于其他事,我会安排黑市的杀手去办的。”
“毕竟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