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钱开路(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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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管事态度,李鄂扫视了货栈一眼后,再次给曹正使了个眼色,便又是两锭银子,放在了酒桌之上。

“怎的?

殿前司禁军的差事还不称心?

僧录司如何?”

中年蔡管事扫了一眼面前的四锭银子,一样瞅了瞅不言不语的头陀李鄂,心道这厮倒是个精明人。

僧录司的差事也不如李鄂的意,他便继续给曹正使了個眼色,这次就不是两锭了,而是又加了四锭银子。

“你我身份虽说不同,但凡事总有个首尾。

京中的许多事,我并不知晓,我等身上的银钱也不多。

八十两银子,差不多也是百贯大钱了。

我等出身江湖,跋扈惯了。

如你所说,我们不是只有蔡府一条路可走。

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何苦因一点银钱,堵了自家的路?”

货栈管事说一个差事,李鄂加两锭银子,这差不多就是无底洞了。

管事有些贪得无厌,李鄂却没有身在屋檐下的自觉,虽说给了银子,但说的话并不好听。

“这却是老相公放纵了尔等。

也罢!

冲你这百贯钱,我便与你好好说说。

我乃小相公府蔡管事,姓甚名谁,尔等就不必知道了。

如今相府父子不和,小相公方才罢了老相公的宰相位,尔等就借慕容太守之势回京。

若不是慕容太守周旋,尔等也走不出山东地面。

既然尔等投了慕容家,老相公之前的章程作罢,你们尽可做慕容家鹰犬。

但若继续为老相公做事,小相公面上须不好看,尔等也没必要活着了……”

闻及蔡管事说起相府内幕,李鄂也暗道侥幸。

若不是蔡家父子倾轧,只怕他们这次进京之旅,也不会这么顺遂。

别的不说,殿前司的虞候,在这蔡管事眼中都如奴仆一般。

换了人家父子融洽的时候,他冒名铁脚头陀一事,怕是不好轻易揭过。

如今老蔡被儿子小蔡卷了,他李二的身份也就算是笃定了。

“如蔡管事所言,京中事我等江湖人并不清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我等投慕容知府,所求无非富贵二字。

我等再与蔡管事十两黄金,不知蔡管事会否给我们这些江湖客,指一条明路呢?”

李鄂说完,曹正也自怀中掏出了一定十两的小金锭,只是二郎没有使眼色,他也只是将金锭捏在了手里而已。

“这才对么!

尔等江湖人,本来军中才是投效之处。

但近年的军中,恐怕颇多战事。

老相公原本的相好童大班,在小相公眼里也是个志大才疏的腌臜货色。

跟着一个阉人混军功,是个好男儿,就不会有此想法。

僧录司份属鸿胪寺,清贵在人家鸿胪寺卿身上,跟和尚道士无关。

再者,今上崇道抑佛,你虽说是个头陀,但我见你是个披发的头陀,换身道袍,对府里而言也不是难事。

但僧道终是方外之人,搏富贵,还是要从别处着手。

少府监不错、工部也不错。

只是工部相公多,不若工部辖下的少府监管辖少。

我看不如以头陀身份暂入少府监,这样鸿胪寺那边也纠缠其中,一寺一监一工部,许多事就攀扯不清了。

你们之中,不是还有个相国寺的菜头么?

相国寺再钩挂一下,虽说是在皇城,那也是天高地远的差事……”

蔡管事的规划,李鄂深以为然,上头的婆婆越多,事情越是难办。

推来推去,兴许责任就都是婆婆的了。

因为不熟悉大宋官制,所以李鄂只能从道理上想事,觉着差不多,他才点了点头,示意曹正将金子放在了酒桌上。

“这才对么!

此处货栈,小相公已经许了别家。

但近期你们可以住在这里,等慕容家给了你们归宿,再搬走不迟。

正主明年开春方才进京。

以后巡查司的赵武,就归于尔等麾下了,算是小相公的眼线。

遇到难事,莫要再去勾连老相公,一次两次,小相公这边还是宽宏大量的……”

说完蔡管事便卷了桌上金银走了,随后期期艾艾的赵武,又进了货栈。

“佛爷,蔡管事说,小人以后就是佛爷麾下了。

小人别的不熟,只对京师的人头、地头熟。

此处货栈,在巡检司、殿前司、皇城司均有备案,只要佛爷等人,不在此处杀人放火,断不会有官差来招惹……”

进屋之后,赵武也直接表现出了自己应有的价值。

作为汴京的地头蛇,赵武也有自知之明。

自老蔡相公为相,汴京城中,蔡家说话比官家好使。

如今太师老蔡相公也不是罢相,而是御赐告老,小蔡相公已经接续了老蔡相公的职位,只要是蔡家所属,即便是奴仆,也不是他一个巡检司衙差可以得罪的。

不见殿前司的虞候,在蔡家也跟家丁一样么?

面前这个李姓头陀,虽说不是蔡府管事,但也不是寻常奴仆可比。

既然蔡管事说了,以后让他赵武听头陀吩咐,官司即便打到巡检司跟南衙,他也得听头陀吩咐,因为蔡府还有小蔡相公。

“京中房价几何?

我等初来之人,可有购房的资格?”

对赵武而言,李鄂这个问题就很专业了。

京中公房,头陀等人自然没有购买的资格,那需要排队。

但其他非官方的屋舍,他们就可以购买了,只是价格不菲。

“佛爷,可以是可以。

只是京中房价虚高。

城外的寻常草屋,都要几十贯钱。

木楼之类,动辄数百贯。

能安置下佛爷等人的屋舍,不惹眼的,也要在千贯左右。

据小人所知,南门杀猪巷到有一处宅院,合佛爷的心意。

只是此宅四面皆是杀猪铺,换了几许人家都住不长。

之前的屋主,在那处宅院开了冰窖,只是杀猪血水渗入地下,落得个血本无归的场面。

据城中僧道言说,此处宅院有邪祟。

此宅倒是价低,但也要八百贯现钱,方可易手……”

见赵武这个地头蛇有用,李鄂便朝曹正点了点头,这次操刀鬼没有递出银两,而是说道:

“二郎,那处宅院怕是被周遭的杀猪铺盯上了。

邪祟之说,多半是杀猪铺雇佣巷中泼皮无赖所为,旨在压低房价。

我们初来汴京,不便与杀猪巷的泼皮无赖火并。

那些人吃惯了猪下水,一个个孔武有力,并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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