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零四章 归去来(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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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头林冲,本是李鄂留给鲁智深的贴身人手,野猪林内,林教头负了恩义,守着鲁智深时,自然会不遗余力。

如今林教头换了史文恭,对比江湖经验,史文恭倒是强过林冲,但其对鲁智深的情谊却远比不上教头林冲。

想了想之后,李鄂便将杀猪巷的杜大虫派给了鲁智深作为贴身护卫。

对李鄂而言,鲁智深便是那镇寺的大佛,有这位花和尚坐镇,便可保后方不乱,无论是杨志、花荣还是汴京的二十八宿,这位花和尚都是可以压制的。

李鄂在收拾山东地,朝堂君臣也在收拾真定、河间一带,当然也没忘了一面求和、一面给金国添堵。

有了耿南仲以及城中太学生的支持,计相慕容彦达的坚壁清野之策,也就真正得到了落实。

河东、河北一带千里无粮,金人无法就食于大宋,攻伐的力度就会大降,这是涉及到京中双皇人身安全的事儿,自然会得到支持。

而真定、河间、中山三府,之前也被新君赵桓割让给了金国,所以河北西路的坚壁清野,这三府做的最为彻底。

几个月的时间,不仅三府之地千里无人,即便城中可用的一些房梁砖石之类,也被运去了太行山下的井陉,以作守御之用。

朝中双皇给金国添堵的骚操作,就是策反原本归顺金国的契丹贵戚,同时也支持西夏的内乱。

招儿是好招,但策反的书信各自落在金国跟西夏这俩正主手里,可就骚气的很了。

与大宋君臣的见利忘义不同,虽说大宋书信支持了西夏国中的叛乱,但西夏没跟大宋的道君皇帝似的,做与虎谋皮的买卖。

金国连夏灭宋的提议,直接就被西夏给拒绝了,因河东重镇太原未失,得了河东人口支援的麟府折家军,很快便形成了新的战力。

西夏没有连金,但也没放过大宋,只是边衅稍起便被按下,人那边就安心回家了。

大宋这边的骚操作,不怎么影响宋夏关系,但金国那边就不同了。

虽说完颜宗望跟完颜宗翰的左右两路伐宋,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但大宋的废弛,也被金国上下看在了眼中。

金国灭辽用了十余年时间,作为林中猎人,一旦发现猎物的弱点,他们的耐心也是极强的。

再者金国朝中,也有不恰之处,究竟是兄终弟及,还是父死子继,若无战事,就要拿上桌面来说了。

为大金内部平顺,对金太宗完颜吴乞买而言,伐宋无疑是转移国内矛盾的捷径。

重新组织大军,继续伐宋,也是金国上下最好的选择了。

短期之内在原本的辽境,再起十五万军马,对金国而言,也无非发一道征兵签令而已。

前次伐宋,完颜杲灭宋主力只是出了一万精骑分为左右两路,其余军马皆是辽地签军,唯有一支是幽云的常胜军。

左右两路合计损失也不过三万余签军而已,对伐宋主帅完颜杲而言,唯有左路的完颜宗望损失那五百精骑才算是真正的损失。

七月间下签令,八月间十五万女真、契丹、蒙古联军出大同府,第二次伐宋之战便开始了。

大同府草原之外,也有其天时,近两个月的时差,也让太原的种师中率军收了河东的夏麦,并将还未长成的秋收作物收割,作为马料。

金军出大同府的时候,种师中的太原守军,还在忙着收获呢!

同时河东驻军各府,也基本完成了夏粮的收割,河北路真定、中山、河间三府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只是做的比河东军更彻底而已。

因为太原之后,还有驻军的府城,河北路井陉面前的三府,已经几无人迹,三府之地凡属之前百姓种植之作物,井陉方面基本收了一個干净。

金军这次依旧是左右两路,左路副帅完颜宗望,这次依旧被闪了一次。

本想攻略真定、河间、中山三府之后,与攻破太原的右路军会师于汴京城下,结果本该秋意盎然的真定三府,却是一片残破景象。

偌大三府之地,别说是人了,即便是像样的树木也被砍伐一空,连绵的土地也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荒丘。

刚从关外而来的完颜宗望,还以为自家到了塞外荒原呢!

一看这景象,完颜宗望隐隐感觉不妙,便赶紧传讯于右路的完颜宗翰,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种师中在太原府,收的可不仅仅是粮食,还有麟府、鄜延两府的储备军械,以及之前各府州县治的军械,其中弓弩箭矢则是重中之重。

金军右路的完颜宗翰也是吃了上次教训,这次叩关太原,也没有再次分兵,而是想借着兵力优势,一战下了太原城。

结果一天的攻防战打完,完颜宗翰也懵了,伤亡万余,这比他上次的围城战损耗还大。

第二天接了左路完颜宗望的提醒,完颜宗翰索性与上次一样,越过太原想要攻伐其他州府。

这次的结果也与上次完全不同,能攻下的州县多半无人,有人驻守的州府,也多半难打。

金国两路人马在河东、河北路,磋磨了近两月之久,两路副帅才定计直接攻打汴京城。

此时,已入深秋,河东、河北路没有金贼兵锋的地界,基本完成了秋粮的收获。

汴京这边不仅收了黄河以北半数的粮食,各路府州县应当解来京师的财货、工匠,绝大部分也已经到位。

现在驻军于汴京城外土城的姚平仲部,也在土城之内建造了各种库房,用以存放汴京城外溢的粮食物资。

金军兵锋到了太原时,汴京城外的坚壁清野就开始了,虽说做的比上次完备了一些,但东水门外的建筑桥梁,还是没能拆的一干二净。

金军兵锋抵达太原时,皇城内的太上皇赵佶,便又想着如上次一样蹿出汴京,但失了六贼,这位道君皇帝就是失了爪牙的残虎,除了太上皇的君威,别的什么也不剩了。

种师中的太原之战,新君赵桓本想着指挥一把,结果却被李纲、种师中两人同时挡了一下,因此便没有成型。

种师道临死之前,也给种师中下了严令,不计得失、死守太原!

而种师道所谓得失,便是朝中的诏命了,为防西军割据,这话种师道也就说给了弟弟种师中。

因为曹曚所言之防御计策,也符合种师道的推演。

只是三衙总帅曹曚的计策,比他的据敌于河东、河北两路更为狠辣。

坚壁清野于河北、河东地,那金军就要面临来时顺畅,退时艰难的局面了。

没有十几日的军粮,金军根本就退不回大同府,所以军粮这根弦,金军上下必须好好思量,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太原的种师中不听号令,城内的李纲也是跋扈异常,新君赵桓便去拉拢城外驻军的姚平仲了。

西军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秦凤路三大将门,种家、姚家、折家,如今姚家已经超越了折家将门。

种师道新丧,与种师道同辈的姚古还在,这便是姚家将门超越种家将门的机会。

在太原时,姚平仲就想拉着张灏拖种师中后腿,结果后边来了种相公,无奈让种师中数次击败金军,在太原立了大功。

太原解围之后,种师中不遵诏令,又让姚平仲看到了超越种家将门的机会。

若这次退了金军,那不遵诏命的种家,势必会被新君打压,如今姚家只要乖巧一点,那接下来执掌西军帅旗的便是姚家了。

朝中君臣美梦做着,也不妨碍他们派人继续和谈,上次死了俩执政一个亲王,这次去和谈,没有一个王爷愿去。

对于跟自己在储位上有过过节的康王赵构,新君赵桓也是十分不待见。

大宋求和的重担,便又落在了康王赵构身上,结果他跟兵部尚书王云刚到磁州地界,王云便被乡民所杀。

见民间不想议和,赵构便听了新任磁州知州宗泽建议,应相州知州汪伯彦所请,苟在了相州城内。

汴京城内,朝中君臣还不知此次金贼来的险恶,刚刚从山东地回来的鲁智深,却是做了李鄂想做却不好做的事,那就是将梁山大寨的金银一并解来了汴京。

跟鲁智深一起回汴京的还有扈家庄的扈成、扈三娘兄妹,祝家庄的祝龙,李家庄的李天胜。

祝龙乃祝家庄子嗣,小一些的李天胜便是李家庄庄主李应的子嗣了。

“哥哥,何苦如此?”

自太上皇赵佶出奔汴京,山东的盐铁生意,便归了梁山大寨。

之前盐铁生意蓄积的金银,梁中书在幽云河北地坚壁清野弄来的金银,以及各种物资交换弄来的金银,鲁智深拉了整整二十船。

加上独龙岗三庄的质子,以及李鄂分化巩固的手段,山东的独龙岗跟梁山大寨,基本算是稳了。

“这兵荒马乱的他们要这么多金银做什么?

金银太多,容易晃花人心。

如今独龙岗、梁山大寨蓄积的军粮数十万石,盐铁军械无数。

二郎再给他们留如许多的金银,不是逼着兄弟们造反吗?

二郎安心就好,洒家走之前,又让卢员外跟李应花了一笔金银,在两淮江南地,各定了二十万石粮食。

若能准时解运,那梁山大寨的粮食差不多就有百万石之多了。

即便田间无所产出,也足以他们支应三五年时间。

若金贼入寇不影响种植,那些军粮足以敷用小十年了……”

鲁智深不通官场通人心,此去山东,见了梁山大寨囤积的金银,他二话不说,就让杨志、李应清点账目,除了不好运输的大钱之外,金银一两也没留给梁山大寨跟独龙岗。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杨志的梁山大寨,已经长成了一个怪物,十万军力,几十万人口,数千船只,买卖都快做到海外了。

其实,杨志等人的买卖已经做到了海外,虽说如今宋金开战,但宋金之间的海贸却未停歇,只是梁山大寨的海船,不会在金国的港口停泊而已。

金国口岸,大宋的丝茶买卖,也不是梁山一家独做,南方的船队也有不少。

对此李鄂也不禁止,只要大宋船队不贩卖大宋的武器入金国,那这些船队就是纯粹的商旅。

若贩卖武器,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杨志等人自然会客串一把海盗之后,再去江南给人灭了门,江湖人么,灭门也是惯例。

“哥哥,金银解来就算了,要人质子,失恩义呐!”

听着二郎李鄂的假惺惺,鲁智深嘿然一笑回道:

“如许大的买卖在他们手里掌着,不纳好投名状怎么成?

二郎你也是的,三娘如许好的女子,为何要放在独龙岗上?

杨志那厮也看不住二郎家眷,此次洒家过去,也将觊觎三娘的一干贼厮鸟尽数打杀了。

如二郎所言,咱们行的是二龙山规矩,大宋王法不好使!

若杨志还是这般优柔寡断,洒家看,不若让孙提辖去梁山泊坐镇……”

说及杨志没有挡住追求扈三娘的人物,李鄂也是一阵头疼,这事儿当初可是他安排的,无非给扈三娘一个机会。

跟着他,这日子过的就龌龊了。

“唉……

哥哥,此事却是洒家让杨志哥哥放水的……”

听到李鄂说辞,鲁智深皱眉说道:

“二郎,好男儿行事当洒脱。

你看花荣那厮都有娇妻美妾。

二郎之事,洒家路上也说与了三娘子,人家都不在意,你这人在意个什么?

咱们是什么人?

脑袋挂在腰带上的江湖客、贼配军、厮杀客。

兴许今日还能把酒言欢,明日这大好头颅就不知被谁砍去了。

杀金贼、吃大酒、玩女人,洒脱些活着吧!

今日之后,也给洒家物色个女人。

良家的不要,大闺女不要,娼妓也不要,剩下的二郎看着办吧……”

听玩鲁智深的说法,李鄂也是轻轻一叹,许多事到现在也只做了个半零不落。

比如城外上苇庄筛的高粱良种,今年只种了一批去年筛选的高粱,今年的种子刚刚留好。

城外轮播的第二季高粱也刚刚摘了穗子,如今的汴京城外,一多半地方,还被残存的高粱杆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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