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舟沉吟了一下,随后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杨一新,我的评价是,你的败笔就在于你最后加了一段说唱。“
“你应该学学徐泽,他多聪明,用一段民谣,就凑进去了。”
“你还是笨了点,你不知道咱们的语言玩不了说唱吗?”
“相比起英文,我们中文的韵脚和发音,就十分呆板。”
“所以就算说唱在世界上很流行,但是我们,永远都不行。”
“多向徐泽学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耕耘,还是可以的。”
听到杜远舟的话,杨一新一脸苦涩。
果然,这是把气撒到他头上了。
如果换个人敢这么贬低中文说唱,他肯定当场就怼回去了。
你谁谁啊?
但是对方是杜远舟,他也不是徐泽,不敢那么刚地顶回去。
这时,主持人感觉自己蠢了,他没想到,杜远舟这么小气,还拉着徐泽不放。
还做不做节目了。
他只能祈祷,徐泽大度一点啊,千万别在跟着杜远舟犯浑啊。
此时,导师魏平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这个杜远舟,给你面子,但你这这话是越讲越离谱了。
直接就不掩饰自己洋吹的身份了。
还咱们中文的韵脚和发音呆板,纯粹是无稽之谈。
那许多咱们中文能唱的,英文照样唱不了呢。
想到这,魏平正准备开麦反驳时,张盈静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
对着魏平微微摇头,同时嘴上轻声道:
“相信徐泽。”
魏平扭头,深深地看了张盈静一眼。
相信徐泽吗?
其实他也明白张盈静的意思,他已经很多年没出新歌了。
到了现在,他之所以还能维持现在的地位,其实靠的是谨慎和不得罪人,圈里的资本才愿意继续赏他一碗饭吃。
但他如果得罪了杜远舟,这碗饭,可能就得翻了。
但,对方这是踩着他们音乐人的头了,作为在场年龄最大,辈分最大的前辈,自己不出头,让一個学员替咱们音乐人出头吗?
魏平正犹豫时。
这时,徐泽皱紧眉头,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
“不知道杜远舟老师是凭什么断定咱们中文说唱就永远比不了外国呢?”
一旁的杨一新听见徐泽在为他们说唱歌手讲话后,顿时投去了佩服与感激的目光。
就算他们是对手,这个时候也要代表中文说唱圈,给徐泽说声谢谢。
此时的他,已经对徐泽有些改观了。
听到徐泽的询问,杜远舟又恢复了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笑吟吟道:
“大家都知道,说唱起源于米国,它已经发展了这么多年了,在全世界范围都十分火爆。”
“却偏偏在咱们华夏,发展不起来,这其实已经很能说明白一些问题了。”
“咱们和国外的音乐上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听到杜远舟的话,杨一新也是暗自叹气。
这个老毕登说的的确是事实,说唱这一块,咱们中文的限制太大了。
这也导致这么多年来,中文说唱一直上不了台面。
徐泽深吸一口气,立马反驳道:
“杜远舟老师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只能说目前中文说唱这块咱们还没发展起来,不代表咱们华语音乐,比国外差!”
“就像曾经国外也是扬言,咱们永远造不出某些东西,永远突破不了他们的技术壁垒。”
“现在回头看呢?我们的科技,航天,艺术,哪一块比不上国外?”
“所以,杜远舟老师,请不要随意对华夏人说,永远不行。”
“顺便建议你去听一听我的歌,里面有句歌词希望你能记住,叫:身似山河挺脊梁!”
“希望杜远舟老师,你也能挺起你的脊梁。”
“哗!”
徐泽的话瞬间让现场观众热血沸腾!
许多年轻人感觉自己的民族之情一下就被激发了。
“好!徐泽讲得好!咱们华夏人,从来就没有永远不行这个词!”
“这个杜远舟,只会鼓吹国外,到底还是不是华夏人!”
“支持徐泽!这才是咱们华夏的铮铮学子,才是咱们民族的希望。”
“杜远舟,请挺起你的脊梁!”
导师席上。
“好!”
魏平也是忍不住低声叫好。
就是应该好好地教训下这个媚洋狗!
徐泽真是好样的!
此时主持人已经一脸冷汗。
他不住地在心里想到:
“怎么办啊导演,这场面他快控制不住了!”
而杨茵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在耳麦里淡定地跟他讲道:
“不要慌,记住,一切以保护徐泽为原则,目前还在掌控中。“
主持人望着台下那些群情激昂的观众,默默道:
“真的……还在掌控中吗?”
导演咋就这么偏袒徐泽啊?
徐泽是他亲儿子吗?
这时主持人突然想到了那个传言,杨茵导演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但偏偏身材又好,职位又高。
所以一直有许多小鲜肉想要爬杨茵导演的床,但是杨茵导演一直是油盐不进,不管你有多帅多有钱,正脸都不瞧一眼的。
所以渐渐地,许多人也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但是现在,主持人突然觉得。
或许,徐泽成功了?!
主持人顿时满心羡慕。
哎,也是,或许只有徐泽这样帅气又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能得到杨茵导演的心吧。
杜远舟此时,已经是真的被勾起了火气。
他皱紧眉头,讥讽道:
“你刚刚讲的这些,哪一块不是照着国外学的?”
“而这些东西,别人已经发展了上百年,你难道认为我们就真能做得比他们好?”
“退一步讲嘛,我承认,有些东西咱们是发展得很快,但有些东西,是无论怎么发展都始终会有差距的。”
“除了我跟你说的说唱这一块外,就好比中医和西医。”
“我问你,现在大部分人去看病是不是看的都是西医?”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咱们无法超过别人的事例,所以,就像音乐一样,咱们老老实实搞自己的华语就行了,不用非要强加说唱歌,搞不过,也没意义。”
“这才是我的初衷,我本以为你作为一个清北学子,是能听懂我话里的苦心。”
“没想到。”
“原来清北才子,也不过如此。”
说完,杜远舟嗤笑着摇起了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