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坐在场边，看着苏寒凝笑着在滑旱冰，自己配备鞋子无需在这里租赁别人用过的，正滑倒滑各种花式动作，全部是轻松驾驭，拉火车起来，她是排头第一个。

到中场休息，激烈的的士高音乐响起，她依旧是中间小舞池里最耀眼的那一个，有着很专业舞蹈底子，好身材，好长相，敢于去展现自己的性格，小腰一扭起来，那是要人命的。

他没走，既来之则安之，有趣的生活需要有趣的人在其中激发出有趣的光环，也不是恶意的耍，又是美女，是個男人都不会在意。

这东西他也会，没那么精通，只是当兵回来不愿意玩了，前世今生几十年没碰过了，不过这东西跟很多技能是一样的，学会了，至多生疏，忘是忘不了的，一辈子都忘不了，随时捡起来几分钟适应时间即可重新使用。

苏寒凝招呼他一次，没去，人家也就没再招呼他。关昊看了看四周，这种场所目前来看还是比较单一，除了门票卖点汽水饮料之类的，没什么附加消费的选项。

光是卖门票收入不少，可对于关昊而言，那确实没什么意思，稳定是好事，稳定需要牵扯精力又达不到预期的收益，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关雨就被苏寒凝拉走，成为了最靓仔旁边的存在，正处于叛逆年纪渴望更多新鲜事物的关雨，苦于没有施展的舞台，没有能够引导她上路的引路人，总觉得生活无聊没有新鲜感，按部就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工作刚解决，没一个月，她就开始觉得无聊。

来这种地方玩，稍微张扬一点会被一些混迹于此的坏小子盯上，之前被堵也是如此，几个女孩子来玩，自然有男孩子过来搭讪，不愿意三言两语争执起来，不至于打女人，不让你走，恐吓你几句，或是找个通行的女孩过去撕扯两下踹两脚，也就是极限了。

现在好了，有苏寒凝领着，关雨可以尽情的去挥洒笑容和自身，继承了母亲五官上的优质，青春无敌的年纪，放在苏寒凝旁边也不至于彻底沦为绿叶，主动来带她玩的人也多了起来，身边围绕的男孩也多了起来，没有过份的言语和行为，只是一起拉个手进行滑行，在一旁盯着的潘学武和霍旭飞也就没有上前阻拦。

“三哥。”

潘学武跟霍旭飞到了关昊的身边。

“学武，来，坐。”

武哥到学武，转变的很自然，潘学武也很高兴。打黑三儿还差点，可那麻东兄弟两个的惨状，让他彻底没有再去一较长短的意思，他不似别人，专程去打听过，肯定不是八虎动的手，也不是王毛子，他们都没那个狠劲儿。

事后，还去医院一趟，他是复查养好的身体，遇到了同样在检查的麻东兄弟，半张脸裹着，两只手全都裹着厚厚的纱布，说话呜呜也听不清，潘学武还去门口买了点水果，再进医院猛然想起来，这水果买的有点不合时宜，不如不买，想着再去门口商店买两罐麦乳精，走到门口一撇嘴，算了，手里拎着的香蕉苹果，一路上吃两个，剩下拎回家。

“三哥……”霍旭飞也打了声招呼，不认识的时候还好，认识了，最近可没少听到这位的传说，外界听到的不是什么黑三儿麻东，而是雨夜噩梦，而是长街血战。

香江电影正在如火如荼的改变着这一代人的认知，小马哥更是让无数的年轻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暴力美学，更是对类似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认知度。

两个世界，没有交集。

突然壁垒被打破，十名悍匪，在二路公交车的线路上，在碳素厂和钢厂门口的那条街上，让钢厂保卫处的关干事，给突突了，甭管具体细节是什么，两死数伤的结果摆在那，传到外面，夸张翻倍是正常的，再传到年轻人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更为夸张一些。

霍旭飞这二十出头年纪，正是崇拜类似英雄的时候，不止是他，跟在他身边一起在这玩的小兄弟，能有机会过来称呼一声三哥打声招呼，俱是与有荣焉的感觉。

关昊把自己的香烟扔给潘学武，心领神会的他开始给大家派烟。

那一个个，接烟都是小心翼翼，点燃抽起来都是别有味道，心满意足。

能聊几句，能站在一旁近距离的听着他们聊天，都是未来出去跟其他小伙伴吹牛的资本。

当天晚上，潘学武就带着常在一起玩的兄弟，跑到游戏厅来玩，呼呼啦啦一大堆人，热热闹闹呼朋唤友，不算是捧场，却也让游戏厅更为热闹一点。

关雨也带着几个医院的同事，过来看录像，关昊也给妹妹壮足了场面，提前那边进行‘VIP’包厢的围挡，让几个女孩能够舒舒服服不被打扰的看录像。

西瓜，香瓜，汽水，瓜子。

关雨成为了焦点中心，被奉承的感觉非常美妙，眼角眉梢的笑意也是不加掩饰，虚荣心得到了十足的满足，中途换录像带，专门跑出来感谢三哥，搂着三哥的胳膊一通撒娇。

“少在外面乱跑，没事回家多帮妈干点活儿。”

“好嘞，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关昊用手指点了点妹妹的额头，家庭幸福在他的定义里，父母能够开心快乐让他做什么都可以，血缘至亲的妹妹，亲近自己他高兴，能够回家让父母开心，他会更愿意在妹妹弟弟乃至其他亲人身上付出。

关锐也领着小对象来看录像，正好关雨的‘包厢’没坐满，凑过去一起看。

看着潘学武在录像厅忙前忙后，关昊也没拦着，类似的生意他负责开起来，之后就是日积月累的赚钱，什么都有了，他也不用再去操心，如今连新到录像带去接货，他都不管了，王毛子每一次都带好几个人过去，兜里还揣着大卡，用他的话说，这一箱货，可值老鼻子钱了，我要是给三哥弄丢了，哪还有脸见三哥。

………………

马大志九点多过来，显然喝一顿大酒了，浑身酒气，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尽管有些蚊虫飞舞，可毕竟纳凉这件事，凉快更重要。

“陪我喝点酒。”

关昊也没问为什么，招手过来王毛子一个小兄弟，让其去不远处的烤串摊，去烤羊肉串。

一块钱七串，那是真羊肉，也是真的肉成串，不是串签子上沾点肉。

五十块钱，那是十好几好人都吃不了的数量。

潘学武和两个兄弟没走，还有二虎三虎他们，关昊在吃吃喝喝事情上，从来不会吝啬，游戏厅内的大高粱白酒，那是几箱几箱的买。

喝啤酒算是高消费，也被一些人称之为喝水一样没味道。说是这么说，大夏天的，井水拔凉拔凉，大洗衣盆里面，放上西瓜和啤酒一镇，打开一瓶喝起来，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关昊让人去商店搬了两箱啤酒，他出钱，干活的人有的是，马上冰凉冰凉的井水从隔壁的院子抽出来。

羊肉串还没来呢，吃着花生米和瓜子，马大志已经喝了半杯白酒。

“老马，没有咱们兄弟办不了的事情。”关昊压住了他端酒杯的手，很正经的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马大志放下酒杯，点支烟：“我知道你能，那家伙就是个怂包，吓唬吓唬就老实，可我不想让小梅难做，离了婚了也不是仇人，我给不了她幸福，至少那家伙能给她一个家。我能想得开，就是心里不舒服，找你喝酒，能痛快点。”

关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马大志这婚姻孽缘，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离婚了，前妻还总能到他这里借钱，说是借，从来没还过。

明明被现在丈夫强迫来借钱，却还被怀疑跟前夫不明不白，马大志前妻也是个王八蛋，每次还跟他诉苦，鼻涕一把泪一把，不仅将其当做提款机，还让他成为情绪垃圾桶。

很好解决，关昊却没有越俎代庖，马大志自己不明白吗？他全都明白，自己愿意，旁人又能说什么呢？都不用做别的，八虎随便去两个，带几个小兄弟，过去吓唬一番，对方绝对不敢了，可那有意义吗？

端起酒杯，跟马大志碰了一下，真朋友真哥们，这时候是喝酒，而不是做别的。

谁又敢去判定，这不是马大志的乐趣呢，不然他那个单身汉的家，永远毫无人气可言，前妻每隔一段时间回来一趟，借钱归借钱，都会帮着拾掇一下家。或许，马大志每个月就等着月尾前妻没钱了来借钱。

“马哥，一起弄个小生意吧，给她安排个工作。”

嗯？

马大志虽说依旧是醉眼迷离，可关昊知道，他的酒量即便是真醉了，也依旧能够保持清醒，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第二天清晰记得。对于一个单身男人而言，或许这酒量也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不能如同别人一样，喝多了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关昊指了指裤裆街另一侧的红色霓虹灯：“那舞厅白天没什么人，我们去承包下来，我去看过，白天可以当个旱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