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生的处事,一贯并不张扬,是以当他的这个宴请消息传播出去后,便很快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
只不过在察觉到赵天生似乎只是宴请了当届的学子,以及各方的掌祀真人后,许多人又似乎意识到了赵天生确实是在借着这样的一个机会,磨砺己身的掌祀之道。
任何的事情,赵天生都并不算太过在意,唯独在掌祀修行这一道上,他可以尽量的高调,只要有益于修行便可。
这一点从很早之前就是如此了。
如今这一场宴请,也是如此。
而这也更加说明了,对于赵天生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能够敢开这么一个宴会,只能说他对于自己突破的事情,确实是十拿九稳了。
也就更加让各方势力,暗中涌动的浪潮,越发的汹涌!
...
大明宫,勤政楼之内。
玄帝正应对着世家门阀对于盛州各地的手段,那些如同蛛网一般密布的触手,真要开始剥离的时候,确实是能够让人觉得头疼,而且往往都得带起一片的东西。
既然世家门阀要走,这些带起来的东西,自然就不需要了。
可是他们不要了,盛朝朝廷这边要如何处理这些家伙们,也是一个问题。
全部清理掉,那也杀伤太多的性命,可是全部留下来,那也好像是等于世家门阀没有离开一样。
盛朝朝廷对于各地府台的掌握并没有明显的提升。
是以就得一批批灭,杀,惩,抚,不同的角色应对不同的手段。
这些细枝末节,其实前线处理的人就可以解决,但总有那么一些是无法立马就判断的存在,这就需要玄帝来生杀予夺了。
而且这些被带出来的家伙,也往往不能留在当地了,就算是被留下了一条命,也是互相换了一个地方,府台,来进行安置。
该谁到哪里去,谁能处理哪里发生的种种事情,这就需要玄帝和盛朝的执宰们死不少脑筋了。
然而冯元一今天专门送来的一份情报,却让这位玄帝陛下,一下就将这些紧要的事务给抛到了脑后。
难得的见到这位玄帝陛下的面上显出了惊讶的神色,在文庙已经确定要退居幕后五百年后,这位盛朝帝王的修为以及心境便一日强盛过一日,哪怕是冯元一这样真正的亲近人,也不敢说可以窥探多少心思。
“可以确定消息无误么?”
带着浓重威严,似乎能够回荡在耳边的声音响起,让冯元一下意识的低头恭谨愈加的回答。
“是的,再有半日,那宴会就会开启。”
“显然这位绝代天骄,盛州天凤,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并且也并无太过高调的意思。”
“虽然是来者不拒,可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会有谁能找到合适的人去与他过招。”
“磨砺己身,又不会真正有什么危险,恐怕还有蓄势一途的想法。”
渐渐已经明白,如今的玄帝已经不介意身边人稍微‘聪明’一点,冯元一自然也要应要求,变得更加聪明一点,不过唯一不好的是,聪明人怎么都不可能再变愚蠢了,这其中的度,还得他把握一二。
“哈,冯大伴错了。”
“他还在钓鱼呢,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玄帝眸子闪过一丝精芒,赵天生既然大张旗鼓的展开宴席,自然就没有想过隐瞒聪明人,然而他给出的机会太好了,除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再没这个机会。
所以哪怕明知道是钓鱼,也得愿者上钩。
“奴才,怎么没听明白呢?”
冯元一一副不解的样子,玄帝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摇了摇头。
“你啊,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些人呢,糊涂却以为自己明白。”
“朕倒是想亲眼看看这场大戏了...”
“如此年轻的八极掌祀真人...”
这位盛朝的玄帝陛下,手放在御撵之上,神色似乎又被无数重神华掩盖。
...
在掌祀学宫之中,赵天生将藏瘦馆拿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除了他熟识的人之外,其余人一般就连藏瘦馆的大门都进不来。
这也算是在掌祀学宫之外,他除了不需要依照课时学习之外,又一个有别于其他人的特权了。
不过他的这份特殊权力,也是以自己的本事挣出来的。
就光是他设计出来的那个上次被试验验收完成的偃战场地,如今就成为了掌祀学宫的又一底蕴。
不止是农家,鲁家,墨家众人经常使用,就连医家也常常以那些特殊的地形地貌,开展实地课程。
风水家一脉,更是依照那些地势,水流水脉,直接上了一月的大课,如今还没将一处场地给说完呢。
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赵天生留给掌祀学宫的东西,足以传承千秋万代了,他如今稍微有些无伤大雅的优待,真是不算什么。
更别说他的这些优待,其实真的与一般学子完全无碍。
只不过这次他难得申请,求取了一块空地,将自家的藏瘦馆完全展开,就好像是从一间屋子,变成了一个包裹住了大半广场的私人庭院。
如此的情形才是真正的让人觉得瞠目结舌。
谁都知道赵天生底蕴不凡,可是随身可以拥有这等品阶的法宝,那也太过不凡了。
这样的器物,即便许多世家门阀之家也未必拥有。
毕竟别看器物不大,内里蕴藏的各种材质,要求可是极高。
在这个一草一木皆为元力浸染,物尽其用的时代,还得配上能够稳住虚空的材料,普天之下也并不多见。
各种法禁固然可以做到一样的效果,可是法禁与天然材料可不一样,迟玄积累多年的底蕴,才从湘府之中,筛选了这些材料,互相搭配,可以形成如此的效果。
一般人就算是同样的东西在面前,也一样造不出来。
此刻藏瘦馆完全展开,赵天生在馆前更是张贴了一方对联。
上联是‘料理无别处’
下联是‘味道决高低’
意思非常明显了,他这次的宴请,既是让诸多友人品尝料理美味,增加己身修行底蕴的,同样也是敞开门与诸多掌祀修行之辈切磋的机会。
过之不候,赤裸裸的钓鱼之意已经不加掩饰。
偏偏在这样的局面下,其他人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跟着他的思路走。
因为主动权在赵天生的手中,如果他不愿意,就连这么一次机会都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