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哪个杀千刀的老家伙,流传出去的?’
迟玄神色之中,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杀机凛然,下一刻似乎就要直接将那黑市真正的主宰者抹杀。
可是很快一道声音在她心中响起。
令她的神色变换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出手。
反而是传信给了赵天生,让他晓得现在困住自己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
‘你们文庙天天没事干,就盯着我和小天生?’
心念之中,迟玄的声音回荡,却又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只有与她交流的那个,感受到了一股滔天的怒意。
‘还是说,这东西也是你们文庙故意流传出来的?怎么,远古末年的大乱还不够,要再来一次?!’
感受着迟玄这位姑奶奶的诘问,作为当今文庙话事人的兰陵文圣多少也有些挂不住面子。
主要是身边还跟着不少其他的文庙先圣呢。
亏他之前还一直说,自己和迟玄有着多么多么好的交情。
不过这事情的重要性,他也很清楚,顾不得太多,连忙告饶的同时,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楚。
实际上文庙既然说是要隐退五百年,自然是真心实意,所以之前查找到的,没有抓到尾巴的一些个尾患,就是他们这段时间清理的重点了。
而且虽然是隐退,可是对于九州天下的安危依旧还是在注意的。
这些有的没的,一些具体的事情,文庙依旧会安排人到处处理,只不过不会再干涉除了这些事情以外的任何情况了。
文庙既然做出了决定,自然就不会有半点的更改。
‘前辈也知道,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掌祀一脉,昔年与那些存在关系紧密,有一部分当时刚刚涉及此道的掌祀修行还是没能摆脱影响,造成的孽果。’
‘前人之因,后人之果。’
‘佛家的东西,务实是大问题,可是在务虚上却极有道理。’
‘佛祖也因此看的东西太透彻,又只会发虚言,妄图是靠自己的法力解决一切问题,达不到根本,所以超脱不得。’
兰陵文圣的言语不知怎么就又转到了佛家之上,开始了书袋子的吊酸文。
迟玄倒是不惯着他这个。
‘废话少说,你的意思是,前人的缘故,就得让小天生来解?’
‘这个是从哪里来的道理?你儒家先辈还有人吃粪求道呢,怎么不见得你去吃粪了?’
被迟玄这么一堵,兰陵文圣已经算是脾气好的,也被气了个面上青红一片,旁边的一干文庙先圣们,那是想笑又笑不出来。
毕竟说白了,迟玄骂的可是整个儒家,但是难得见到兰陵这家伙吃瘪,又让他们忍不住看戏的趣味。
‘前辈,求求你了,别老是拿老黄历骂人行不,渊源流传,哪里能没出点笑话,有几个不肖子孙?’
‘关键是这事真不能随便插手,毕竟这一脉也代表了一部分掌祀一脉的气运。’
‘只有掌祀修行的人自己处理好了,未来气运归一,在掌祀大兴的时候,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今日天生掌祀的气运正隆,还遇不到这事呢...’
迟玄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在她看来什么好处都该是自家小天生的,有什么麻烦都应该是别人家的。
‘按照你的意思,我家小天生,还得谢谢你们这些打地鼠都打不干净的家伙了?’
‘反正我不管,要是小天生但凡出了一些差池,别说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鬼市了,常安吾都要翻个底掉!’
说着迟玄直接断了和兰陵文圣的连接,倒是让文庙的一众先圣们无语的对望了一眼后,又将目光集聚到了现在文庙话语权最大的那位兰陵文圣身上。
别看这些先圣也都在这里,可实际上他们真身可是在外域之中,留在这里的不是身陨过后留下的一道阴神,就是本体的一部分分神,就算是可以与本体同感,也得过好一段时间。
修为上,自然也是远远比不上真身归来的兰陵文圣。
“现在怎么办?”
“要出手阻拦这场血祀祭决?”
一个陌生的词汇从一尊儒家先圣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如今各方都慎重的祭决,还有一个另外的称呼,又或者说这才是祭决最原始的模样!
“拦什么拦!”
“你没听到前辈已经说清楚了么,这事情她来处理了!”
兰陵文圣一改之前的不满和怒容,神色带着几分得意的开口。
“还得是你这赖皮货色!”
不少先圣摇了摇头也是明白了文圣的手段,对于兰陵文圣他们倒是也不得不钦佩几分。
别以为回返九州天下是什么好活计,他如今要肩负的压力,可是比在外域要大了不知多少。
亚圣和其他圣贤本来想回去,结果还是他一力承担了下来,毕竟现在的文庙需要一改往日的风气,那么其他人就不如他这个儒法双修的文庙第四圣了。
尤其是在处理文庙许多内部的情况下,这种招人记恨的事情,也只有他才敢干得干脆利落,就算是被人骂也是当做听不见。
...
鬼市上空,原本就因为虚洞福地跌落,与这片洼地融合造成了不小的动静,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如今那特殊的锁链,似乎带起了一股特殊的力量,封锁了周遭的元气,让两人在其中变成了斗兽场的笼子,确实是更加令人大跌眼镜。
更别说赵天生对面的那位,模样似乎总令人觉得有些熟悉的痕迹。
“难怪一身的臭味。”
“原来是人族叛逆走狗一脉!”
赵天生得到了迟玄那边的信息,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是掌祀一脉,自己对面前这人,而这人掌控的鬼市对他也有这么大的恶意。
“哼,天地衍化,有何不同?”
“人与非人,本就是同样的存在。”
“不过是刍狗而已。”
“既然如此,吾等一脉,以人为祭祀,有何不可?!”
那人也是在绝望的关头,才终于入了这一脉,可是随着这么多年的修行下来,思维也早已经大变。
从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反而是嗤笑一声。
“区区小儿,怎知吾等伟力!”
“我倒是要看看,在这原始祭决场中,你是如何败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