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中招了?”
韩夫子眼前与赵天生所见的一样,近乎于看不到冼奉天看到的东西,但是却能察觉到冼奉天在那古镜底下,神魂已经被好似魇了一般,完全迷失在了一种特殊的波动当中。
甚至一丝一缕的气息,都被那特殊的波动引动出来,化为了一道道难以捕捉的念头。
可以说这种情形之下,冼奉天几乎是已经陷入了之前那些掌祀修行一样的境地。
但赵天生却没有着急,不说他留下的后手,就说冼奉天本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中这等招数。
冼家一脉,别的不多,就是头铁,够硬!
而且在专心一致上,绝对没有外物可以影响。
当然,那古镜也确实是不愧是万邪克星,非人天敌,就算是白瑶儿的那点蛊术,也是在镜光照射之下,刹那间就化为了飞灰。
只不过赵天生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形,以特殊的替身法,让蛊术寻了新的毛发作为替身,那古镜的力量也只是让那一缕头发消散而已,反而是让这蛊虫在这种情况下,彻底的敛去了自身气息。
不过真正让赵天生眼前一亮的还是那个承露玉盘,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玉盘应该是一对,一个在建章神宫当中,随着神武帝退位,一齐去往了界域战场当中。
而剩下的就是这个被神州内廷中人带出来的。
原本是放置在柏梁台上,现如今却成为了帮助那古镜紫珍恢复异能的源头。
“不用担心冼奉天,他这一族,家教颇好,尤其是那股子咬紧牙的执拗劲就好像是血脉流传的一样。”
“能够让他们低头的,只有心中的那些守护之物。”
“这等惑心的魔拷之法,不过是寻常能力。”
“也无法让冼奉天露出什么丑态。”
赵天生眸子倒映出了许多细节,只能说他这提前安排了一手,让那蛊虫之中藏有诸多术法,确实是太应该了,若非如此恐怕他也不知道,隐神居当中已经被布置了这么多的东西。
别看原本醉仙阁在这里只是简单的设置了一些东西,法禁之流的力量也不过是为了屏蔽外界的探查。
至于更多的东西,若是真有留存,醉仙阁也是不可能开这么长久。
但是这些五姓七望的手段可是太多了,摆在明面上的古镜和承露玉盘,其实就已经足够镇压一切了,可是他们还在那大堂处各自归置了不少的器物。
比如那有着金鱼游曳的鱼盘,还有背后的青松盆景,以及挂着的山水图画,乃至是那些桌椅。
尽皆都已经被世家门阀的家伙们设下了重重陷阱。
一关接着一关,不求能够让你陷落其中,恶心你却是百分百的。
只要你心绪出现了波动,王氏和崔氏掌握的佛家魔拷之法,就可以趁隙出动,未必要让你多么不堪,可是只要暴露了一丝阴暗的想法,那么就可以成为他们的武器。
“可以说,这等地方处处是关卡,但是要遇到了莽夫...”
“那也够他们心疼的!”
“哈哈哈哈哈!”
韩夫子正诧异赵天生笑什么,就看到了冼奉天似乎猛地清醒过来,他性子可没那么好说话。
察觉自己中了暗算,可不管你什么切磋不切磋,神州来客要不要以礼相待的问题,都是先打了再说。
只见冼奉天手中似乎凝聚出了一道五彩的长弓,与常安常见的形制完全不同,还不等隐神居内的那些人反应过来,连珠箭齐发,十七根以无形锋刃以及浩荡星力凝聚成的羽箭,直接向着那古镜紫珍而去。
恐怖的气息,直接洞穿了两者之间的空间,十七箭好似首尾相连,一箭接着一箭,一箭推着一箭。
刹那间,便已经形成了恐怖的元力爆炸!
“轰!!”
彗星坠地,地龙翻转,威能也不过如此。
恐怖的力量释放,霎那间似乎就要彻底的毁灭眼前的一切,然而几乎是在须臾之间,便有如那洪钟一般的大喝回荡。
“尔敢!”
旋即,那释放炫光的古镜紫珍,再次光芒大涨,恐怖的神能回荡,那十七根箭羽爆裂引发的元气风暴,亦是被清扫一空,不过也正是这能为的释放,让韩夫子以及赵天生,窥探出了这古镜紫珍的虚实。
这等神珍天地造化,确实是异能非凡,可是也同样有所局限,一旦使用神能超过了己身承受的极致,那么镜灵就会随之湮灭,需要长时间的孕育,出现下一个镜灵。
实际上这就是古镜紫珍需要小心使用,才能维持较长一段时间的原因。
别看冼奉天修为不是很高,只是八极掌祀入门的水准,可是一旦出手下意识的冼家秘术就加持上了,配上诸多掌祀修行的祭术,发挥出的力量每一箭都等于来到了月境之下的临界点。
十七箭互相叠加,消散了一部分力量,也足够迈入月境第一步顶峰水准的杀伤力。
若是那古镜早有准备就算了,这等杀伤也不过如此,轻易便可化解,可是谁都想不到冼奉天清醒过来,二话不说就动手,别说紫珍的镜灵了,就连幕后的王氏那位当家也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能够动手的时候,十七根箭羽,搅动元力,威力已经再一步加强,而且已经有一部分释放到了周围的厅堂之上。
如果不能利落的将这股力量压下来,那么他们搞了半天的隐神居,以及诸多的布置,就全部都成了泡影!
可以说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后悔,小觑了眼前的这个冼家的天骄。
还好,他们拥有古镜紫珍,在迫不得已爆发出极巅威能的情况下,古镜的力量横扫了一切,也将隐神居彻底的稳住,不见半点风浪。
赫然如同是时光倒流了一般无二,可是紫珍消耗的力量可是实实在在地,短时间内乃至百年内都恢复不了的。
对于太原王氏的当家人而言,少了一次紫珍的巅峰出手次数,就等于是让他们家最大的护身符少了一张。
不亚于刨心刮肉般的疼痛!
“小贼!”
“你该死啊!”
盛怒之下,月境的太原王氏当家人,就要出手,却看冼奉天嘴角挂着冷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来啊,照这打,打不死我,你就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