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谦注意到,这太极图喷吐的阴阳之气,要比之前更加强大一些。
“这太极图,看上去好像不仅仅只是一个奇物那么简单。”
宁谦仔细的观察着太极图,发现其中吞吐的阴阳二气,不仅数量更多,而且看上去更加精纯了。
“这种变化,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宁谦心中不解。
要知道,太极图在阴阳宗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但是却没有记载这一点。
宁谦皱了皱眉头。
随后仔细观察着太极图的状态。
却发现太极图的阴阳鱼眼在不断地闪烁,仿佛是在吞吐阴阳二气一般。
每次吞吐,阴阳二气,都显得更强大一些。
“也就是说,这些阴阳二气竟然都被重新淬炼了吗?”宁谦也不由得有些惊讶。
他没有想到太极图还有这个能力。
看来,之前的阴阳宗,并没有发挥出太极图真正的作用。
这阴阳二气越来越精纯,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很大的作用。
同时,宁谦也注意到,这更加精纯的阴阳二气,其中所蕴含的阴阳道韵更加浓厚,也蕴含着更多的精妙。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阴阳宗借用这太极图的阴阳二气形成太极池的做法,反而是错误的?”宁谦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阴阳二气如此精纯,倒是可以利用其来提升我对于阴阳道韵的领悟。”对于阴阳宗做法的对错,宁谦不会多想,现在太极图在他的手里,他肯定要利用它来提升自己对于阴阳道韵的领悟。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利用太极图来领悟阴阳道韵,顺便教导霍雨蝶的修炼。
正在宁谦足不出户的同时,一個消息也逐渐在各位皇子的幕僚之间流传了起来——
宁谦拒绝了宁尧将皇位直接传给他的要求。
这个消息不是空穴来风。
当这些皇子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去到处打探这个消息的时候,得到的都是讳莫如深的答案。
只是有些时候没有答案,就代表着一种答案。
看着那些人暧昧的态度,就知道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情,宁尧也肯定动了这个念头。
毕竟宁谦的实力摆在那里,以宁谦的修为境界,如果想要争夺皇位的话,他们的机会真的不多。
不过,哪怕宁谦是远道境界的修士,这些皇子也不想轻易放弃,首先是因为宁谦已经拒绝了宁尧的提议,就代表着他,起码现在对皇位是没有兴趣的。
在最终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每个皇子都有资格去尝试一下。
虽然宁谦得到了宁尧的偏爱,但是在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每个人都有一定的侥幸心理。
不过还是有很多皇子感受到了威胁,这些皇子都是手中势力比较大的,机会比较大的皇子,对于他们来说,宁谦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因为虽然这次宁谦拒绝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宁尧可能还会再动同样的念头。
这代表着,无论什么时候,宁谦永远都是第一顺位的,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只能捡宁谦不要的东西。
这对于这些优秀的皇子来说,这也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自家拼命争夺的东西,被其他人弃之如敝履吗?
在这个每一个人都拼命争夺的时候,这件事情也让大家非常难以接受了。
当然,宁谦并不知道外面的轩然大波,他虽然有一些获取消息的渠道,但是在所有人都决定封锁消息的时候,哪怕是他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以前的宁谦或许不在意,但是现在,当所有人都准备针对他的时候,他也不能当个聋子瞎子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哪怕是你不争不抢,只要你足够强,就会有人将你当成潜在的敌人。
这天,宁谦的皇子府,来了一位他有些熟悉的客人。
“参见十七殿下。”
这人,正是风凌枫。
“风凌枫?”宁谦看见风凌枫,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连忙问道,“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说起来,自从伐陈之战开始以后,他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风凌枫了。
如今看他显得有些疲惫的神情,好像他过的并不好。
风凌枫不是神风军将领吗?
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宁谦心中不解,他转身将风凌枫让进了皇子府。
“殿下,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求救的。”风凌枫叹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宁谦闻言,也不由得一愣,随后问道:“你怎么……”
他不知道,风凌枫作为准一等家族的未来之星,怎么会来找自己求救呢?
风凌枫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谦。
原来自从宁谦在皇宫里面的事情被人知道以后,这些皇子也开始逐渐剪除宁谦在朝堂之中的势力。
不过宁谦一向对皇位没有兴趣,所以其实朝堂之中,并没有太多的属于宁谦的势力。
唯一称得上跟宁谦关系不错的,也就是风凌枫了。
只是风凌枫是大皇子宁纪的人。
对他动手,也要看大皇子的脸色。
“所以,大哥那边,也准备对你动手了?”
宁谦恍然,很明显,大皇子那边,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威胁。
风凌枫来找自己,恐怕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到这里,宁谦的眼神中也不由得闪烁出一丝思索的神色。
为什么这些皇子都将自己认为是一个威胁呢?
风凌枫对这件事情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很明显,对风凌枫动手,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
关于这些,还要风凌枫来解惑。
宁谦在朝堂上面没有什么势力,所以能够知道的东西,自然是没有那么多。
风凌枫继续说道:“……没错,大皇子也开始对我动手了。”
他将大皇子对他做的一些事情全部告诉宁谦,包括但不限于军饷晚发,训练军队时针对他手下的士兵等等。
反正都是一些小手段,就是准备将他逼得自己退出军队。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针对你吗?”宁谦问道。
风凌枫看了宁谦一眼,他也知道宁谦能够看出来,这是冲着宁谦来的。
所以宁谦这么问,很明显是在问他受到针对的共同原因。
“听说殿下曾经被陛下许下皇位?”风凌枫站起身,躬身行礼。
宁谦皱了皱眉头,看向风凌枫:“你怎么知道的?”
他很确定,当初宁尧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人看到。
现在这是为什么?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很明显,各位殿下,都很笃信这一点。”
风凌枫看向宁谦,这样说道。
“这是假消息。”宁谦淡淡的说道。
当初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只有宁尧和他两个人,但是现在,竟然所有人都知道了吗?
他对皇位并没有兴趣,但是很明显,这些皇子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潜在的对手。
“似乎其他殿下没有当成假消息。”风凌枫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宁谦皱了皱眉头。
“我会想办法的。”
风凌枫既然找到了他,对方既然已经出招,他也没有办法。
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必须做出自己的反应,不然还让他们以为他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说实话,现在宁谦在朝堂上面并没有太大的势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的办法也并不多。
不过在那之前,他准备先去验证一个自己的猜想。
皇城,御书房外。
“殿下,陛下正在批阅奏折,说了不见。”老太监走出来,对着宁谦躬身行礼。
宁谦看了一眼御书房,眼神中闪烁出一丝疑惑。
很明显,这是宁尧不打算见自己。
所以这件事情是准备交给自己放手去做吗?
宁谦明白了宁尧的意思,随后,他看向了老太监,问道:“父皇就说了这些?”
老太监点了点头:“没错。陛下只说了这些。”
“那我要用我的手段了。”宁谦淡淡的开口。
老太监微微躬身,没有再说话。
宁谦转头,离开了这里。
是夜。
宁纪正坐在凉亭里面,欣赏夜空。
他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欣赏这样的星空了,这种如钻石一般璀璨的星空,仿佛可望而不可即的皇位一般,虽然近在咫尺,但是却遥不可及。
“殿下。”一道身影走过来。
这道身影穿着一袭青衫,看上去好像一个教书先生一样普普通通。
这是苏懋,是儒宗真传。
宁纪淡淡开口:“先生,你说我还有机会吗?”
前不久,苏懋参加了科举,一举拿下状元之位。
“殿下放心,长幼有序,殿下身为嫡长子,理当继承皇位。”苏懋安慰道。
“皇位?”宁纪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那只不过是父皇的一句话而已。说给谁就给谁,哪有规矩可言?”
苏懋摇了摇头:“这世界上自有秩序,哪怕是陛下,也得按照规矩来。”
“先生,你这话可就有些大逆不道了。”宁纪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苏懋的话还是很让她觉得开心的。
“只是肺腑之言罢了。”苏懋躬身。
“老十七做了什么?”宁纪问起了正事。
对风凌枫做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宁谦真的足够聪明的话,他会离开这里。
但是,一个元道修士,真的会愿意这样做吗?
宁纪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十七皇子。
他的天赋,他的实力,都如同一个谜一般,让人说不清道不明。
“殿下白天去找了陛下,只是陛下没有见他。”苏懋说道。
宁纪摇了摇头,道:“看来父皇这是默许了我们的争端了。”
“老十七不会做出偏激的动作吧?”
对于宁纪的担心,苏懋也有相同的忧虑。
宁谦毕竟是一个元道修士,如果他打算掀桌子,那么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殿下放心,我儒宗也有元道修士。”但是在这种时候,苏懋要做的,只有给宁纪吃下一颗定心丸。
“大哥,好久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宁纪闻言,不由得一惊:“老十七!”
随后,二人看向凉亭外面,却发现宁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凉亭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宁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比震惊的神色。
宁谦耸了耸肩,道:“就那么走进来的。”
宁纪心中无比忌惮。
要知道,皇子府的守护都是非常强大的,哪怕是普通的元道修士也无法走进来。
但是,这样的防护竟然无法拦住宁谦,这种情况,让宁纪的危机感瞬间来到了顶峰。
“大哥不要害怕,我只是来看看你。”宁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宁纪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这话语之中的威胁,他不是听不出来。
下一秒,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老十七,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喝一杯?”
“固所愿也。”宁谦笑了笑,走进了凉亭之中。
宁纪给了苏懋一个眼神。
苏懋登时会意,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让他去准备一些酒食。”宁纪笑道。
宁谦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天上。
“这夜空,还是美丽如画啊。”宁谦感慨的说道。
宁纪也笑了笑,道:“只不过是平常的夜空罢了,就是我们平日里不怎么抬头,才看不清这夜空的模样。”
宁谦点了点头:“是啊,要是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愿意急急忙忙的呢?”
“所以说,老十七,你喜欢安安稳稳的日子?”宁纪端起茶,喝了一口。
宁谦也喝了一口茶:“是啊,只是这个世界纷纷扰扰,总有人不愿意让我们过安稳的日子。”
宁纪摇了摇头,道:“生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得罪别人的。”
“哪有那么简单啊。”
听到宁纪的感慨,宁谦也笑了笑:“要是实力够强,就算是得罪了人,那人也只能缩在阴沟里面,颤颤巍巍,做一只蝼蚁,不敢高声说话。”
宁纪看着宁谦平静如渊的眼神,心底下,却不由得泛起一丝深深的寒意。
他,真的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