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爷,您的分析太对了。”陈子壮先颂了一句圣,接着说道:“如此,北门这些清兵的发动,肯定是想等我们全力对付东门这些清兵之时,在我们背后插上一刀。”
“对,肯定如此。”朱由榔双拳互击,赞同陈子壮的分析。
“黄爷,我有一个想法,您看行不行?咱们在从北门到东门这段路上的民房上,先埋伏好人手,等清兵去增援东门时,就在房顶发起攻击,让这段路变成清兵的人间地狱!”陈子壮献计道。
“这个办法好,可以以最小的伤亡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不过,一定要保证清兵不能从城墙上进行增援。”朱由榔同意了陈子壮的作战计划。
“好,那我就按这个计划进行安排了。”陈子壮道。
“还有一点,务必在一个半时辰之内解决问题。”朱由榔又叮嘱了一句。
“是,明白。”陈子壮答应一声,跟陈邦彦、张家玉一起出去布置了。
……
朱聿粤一行急急地在胡同里往北逃,张勇率领一队清兵在后边追,看看还有十余丈就要追上了,张勇大喊一声:“站住!再不站住老子放箭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扑!”地一声,不知哪里飞出一支箭,正好射中侍卫背上的太监后心。
“妈了个巴子的,谁放的箭!”张勇不傻,那个太监有很大可能就是朱聿粤,一个太监不可能让五名侍卫如此舍命保护。他说放箭,只是虚张声势而已,谁都知道抓个活的皇帝才是大功。所以,一见太监中箭,连忙回头大骂。
可一看自己这些手下,都没有弓箭在手,立即醒悟:“这是暗中有人对狗皇帝下手,想让我们背黑锅。”
“房顶有人!”张勇大喊一声,清兵纷纷躲到墙角,抬头往对面房顶上看,却是没有看到有半点人影。
“皇上被清兵射死了!”
“狗娘养的,弟兄们,给他们拼了”。
就在这时,五名侍卫看到皇上死了,也不再逃,大声喊着,反身冲了过来。
皇上死了,他们这些侍卫也就意味着必死。
五名侍卫本领高强,再加上抱着必死之心,出招全是拼命的招数,根本不留防备后手,如此以来,战斗力成倍增加。清兵虽是百战之身,人也多,但在这条小小的巷子里,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张勇躲在后面,看准机会,一箭射出,射中一名侍卫左膀。那名侍卫杀红了眼,右手握住箭杆,一使劲把箭拔出来,箭头带出的血肉瞬间染红了他整条左臂。
一名清兵见状,挥刀直进,当头朝这名侍卫砍去。这名侍卫一侧身,闪过刀势,大吼一声,随手把箭扎进这名清兵的前心,清兵登时毙命!
一盏茶的功夫,小巷子里已经倒下了八名清兵,而侍卫这边也死了四个,只剩下侍卫首领还在支撑,眼看清兵慢慢逼了上来,侍卫首领自知死在眼前,发一声喊,挥刀朝正前方清兵砍去。
可惜,还没等他砍中清兵,后背、两肋各有一把刀刺中,登时气绝。
张勇见侍卫都死了,带人冲到朱聿粤身旁,伸手去摸他的手腕,入手冰凉,而且已经没有了脉搏跳动。再看他背上,只见箭矢准确地射中其后心,入肉很深,显然射手箭术非常高明,而且臂力惊人,这支箭不像是从近处射来的。
是谁杀了皇帝?难道还有人想要皇帝的命?怎么这事透着古怪呢?
正在疑惑,就听两旁房顶上有脚步声传来,张勇意识到不好:“快撤!撤出这条巷子!”
可惜晚了,他的命令刚出口,就见两旁房顶出现很多手持弓箭之人,看服色杂七杂八,不是正规明军。
张勇一看,明白自己是中了埋伏,这些人肯定事先就藏在这些民居之内。
能预知朱聿粤逃命,而且还能准确算准他会逃到这条巷子里,这人是谁?是他杀了朱聿粤吗?
张勇还没想明白,就听房顶有人断喝:“给我杀了这些狗鞑子!”
随着这声喊,两旁房顶箭矢如蝗而下!
可怜这些身经百战的清兵,纵是悍勇异常,被堵在巷子里,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扑”“扑”之声不绝,不一会儿,张勇带着那些疑问和他的五十多名士兵,就进了鬼门关。
……
罗成耀派张勇带本部一半士兵去追朱聿粤和他的五名侍卫,自己带刘铁和另一半张勇的兵回到皇宫内。
皇帝逃了,首辅死了,禁军不见踪影,整个绍武朝就算完了。罗成耀看着一地的太监、宫女的尸体,觉得这仗打得真没意思,根本没遇到一点抵抗。
他觉得接下来,得在大军到来之前,搜罗点钱财珍宝。
副帅李成栋那里必须得有所孝敬,让自己得了头功,怎么能不表示表示?跟着自己的这些弟兄,也不能白来不是。
副帅本是流寇出身,搜罗钱财成了一种习惯和爱好,每到一处,必然得挖地三尺。就是投降的官吏,要不把骨髓敲干吸净,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铁,守住前门、后门,派人看看狗皇帝的宝库在哪?”罗成耀吩咐了一声。
“是。”刘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大人,不好了!”一名清兵满脸是血,从后门跑进来,边跑边冲罗成耀喊。
“慌什么?怎么了?”罗成耀喝道。
“大人,张大人被杀了!”
“啊?怎么回事?”罗成耀大惊失色,一扫刚才的意兴阑珊,站起来问道。
“啊?广州城里竟然还有这么一股子力量,竟然把我五十多名勇士全杀了?这是什么人?不行,得赶快把他们消灭!”罗成耀听完清兵报告,立即做出了决定。
“刘铁,刘铁,赶快集合队伍!”罗成耀大声呼叫刘铁。
“报!大人,东门受到一群乡兵攻击,丁大人顶不住了,请求增援!”
罗成耀还没有集合起队伍,前门又跑进一人,到他跟前,单膝跪地,大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