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冷峻的变得更加冰冷,面无表情地扫了眼旁边玩游戏的男人,漆黑的眸里带着一丝威慑。
男人握着啤酒瓶的手抖了抖,干笑几声,“我,我就开个玩笑……”
再怎么说萧煜也是他的老板,男人不敢做得太过。
周围的空气静了片刻,很快学长就开口打破这凝固的气氛,“那边的烧烤是不是焦了?”
“好像是,大厨在干嘛呢?”
“啊,我给忘了!”
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跑到烧烤炉子那边调侃嘲笑起来,转头就把游戏的事给忘了。
萧煜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视线下意识地朝季语乔那边看去,她正扑在林絮的怀里吐了下舌头。
她的眼睛比以前所有时候都要闪耀,圆润的杏眼一笑便溢出光亮来,弯成漂亮月牙的眼睛泛出光彩与灵气。
萧煜被她的笑颜晃了一下眼睛,心跳骤然滞了一瞬,短暂的停顿后猛烈地跳动起来,内心涌起一股无法控制的悸动。
心跳已经算然乱了节奏,脑海里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
“萧煜,过来吃烧烤了。”学长在炉子前对萧煜喊了一声,把他远去的思绪抽了回来。
萧煜顿了下,默默收回目光。
“好。”
而另一边。
季语乔也烤好了几根肉串,回来就把手上的肉串全部给了林絮,“母亲,你快尝尝,这是我专门给你烤的。”
烤肉滋滋地发出声响,带着炭火气息的烤肉香气四溢,诱得人分泌口水。
林絮拿过烤串,在季语乔无比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口,“很好吃。”
“真的吗?”季语乔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给林絮烤肉,听到林絮说好吃,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满满的成就感。
“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呢,没想到我们揽月的手艺这么好,比烧烤摊的师傅还厉害。”夸赞的词语仿佛不要钱似的,从林絮嘴里一串又一串得冒出来。
季语乔羞涩地红了脸颊,兴致也生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再给她烤上百八十串,“母亲,你还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烤!”
“玉米和土豆片吧。”
“好!”
听着林絮对妹妹的表扬,季泽秋忽然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挪着步伐来到季语乔旁边,手上也拿了几根玉米粒和土豆片烤了起来。
季语乔瞥了他一眼,狐疑道:“二哥,你该不会是在学我吧?”
季泽秋咳了一声,“怎么可能,我也刚好想吃点烤串罢了。”
“那就好,母亲也不喜欢吃那么辣的。”
烤串的动作滞了一下,季泽秋马上重新换了烤串,这次只放了一点点的辣椒粉。
就在他伸手要去拿其他调料的时候,余光看到了季语乔那双鄙睨的眼神。
“我就知道。”她的眼睛微眯,冷哼一声,“二哥学人精。”
“我刚发现我放太多辣椒了,我还要去拍照呢,万一上火冒痘了可不好上镜。”季泽秋死不承认。
就连分给林絮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一不小心烤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分一点给你吧。”
季泽秋把一大半都分给了林絮,只给自己留下两三根烤串。看着林絮拿起他的烤串,眉眼之中藏着一丝隐隐的期待。
然而林絮的手腕拐了个弯,把手上的烤串递给了谢长宴,“尝尝你儿子的手艺。”
季泽秋的身体霎时腾了起来,伸出修长的手臂把谢长宴手里的烤串抢了回来,“这是我给林絮吃的。”
他专门做给母亲吃的,这个男人才不配吃他的烤串。
“可是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呀,分一点给大家吃也好。”林絮苦恼地看了眼她面前的碟子,上面摆了十几根烤串。
她那点小胃口,怎么可能一个人吃完。
“不行,他就是不准吃。”季泽秋护着自己的烤串,不让谢长宴动。
林絮:“那给廷阳吃吧。”
季泽秋:“不行,那个混蛋也不准吃。”
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有时候比季语乔还要任性。
“既然谁也不准吃,那你自己都吃了。”谢长宴的视线瞥向季泽秋。
他的目光如炬,脸上的表情肃了下来,气势凌人,看得季泽秋的胸口莫名发颤。
季泽秋的音量低了几分,把碟子往林絮面前推了推,“这是给她的。”
“她说她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既然你不愿意分给别人,那就自己全部吃了。”谢长宴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恍然间。
季泽秋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被父亲训斥的场面。
他在幼儿园里上了一个烘焙课,带回来满满一大罐自己做的小饼干,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就是母亲。
“这些都是泽秋自己做的饼干吗,好好吃呀。”林絮捧着他肉乎乎的小脸,开心地亲了一口,“我们泽秋真厉害,都会给妈妈做小饼干了。”
季泽秋的小手捂着被亲过的脸颊,羞赧地笑了笑,然后把罐子里的饼干全部塞给了林絮,“妈妈吃。”
林絮接着又吃了几个饼干,然后便想着带季泽秋上楼换衣服。
然而季泽秋不依不饶,非要她把饼干全部吃完才行。
“妈妈刚才吃了水果,现在已经吃不下了,妈妈留着明天再吃,好不好?”林絮说道。
“不要,现在就吃。”季泽秋扯着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
“妈妈已经吃不下了,我们分一点给哥哥吃好不好?”
“不行。”
“那我们分一点给爸爸。”
“不行。”季泽秋护着他手上的罐子,谁也不给碰。
他闹得厉害,声音传到了楼上的书房,季宴礼从二楼下来,了解完情况之后,淡淡扫了他一眼。
“那你自己吃完吧。”季宴礼冷声。
“给妈妈的。”季泽秋扁着嘴。
“妈妈说过她吃不下了,既然你不愿意分给别人,那就自己全部吃了。”季宴礼声音沉了下来,蕴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面对威严的父亲,小孩子一下就怂了,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最后边哭着边吃完一罐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