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平正要大块朵颐时,石子路上传来马蹄声,大家纷纷朝外看过去,来了十来匹高头大马,远远的,还有两辆马车跟在外面。
大家纷纷站到木屋外。
芒种高呼:“是小郡王。”连忙迎过去。
花平朝后面看道,“后面好像是宁七郎与宁八娘。”
苏若锦也看到了,赵澜来,她觉得正常,宁家兄妹怎么又来了。
眨眼间,一行人到了小木屋停车场。
宁宁身姿矫健的跳下马,扬着下巴,笑容明媚,“看这样子,苏二娘子好像不欢迎我们呀。”
走在前面的赵澜转头看了眼怪声怪调的小娘子,小娘子扬眉,“开个玩笑不行啊!”
赵澜轻哼一声,转回头,看向苏若锦,眉眼温和,笑意满脸,“好香,阿锦做了什么好吃的?”
吃货!
苏若锦笑道,“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再晚来一步,都吃完了。”
宁八娘凑到二人跟前,笑道:“瑾哥哥想给你惊喜哟!”
苏若锦:……
赵澜:……
挤在一对小恋人跟前,难道就没觉得自己多余吗?
宁七郎看到多余的妹妹,轻咳一声,“阿宁,别闹。”
宁宁又不是真白甜,怎么会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的,也不知咋的,感觉打搅别人的甜蜜,挺有恶趣的。
二月中旬,中午时分,阳光温暖,赵澜、宁七郎等人到来,苏若锦把桌子搬到了小木屋门口,调了高汤、料汁,在小泥炉上架起锅,把采买的各式菜洗净切好放在桌上,直接做了简易版的火锅。
“哇,拨霞供?”宁八娘好像很喜欢这样的吃法,让丫头婆子把带来的羊肉洗净切片放在火锅里汤,涮的停不来。
赵澜与宁七郎能玩到一块,除了打仗的交情,那肯定就是吃,涮肉,吃丸子、蘸菌子、烫鸡毛菜,这两个一吃一个不吭声。
一直觉得菜地周围少了什么,吃到上好的羊肉,苏若锦恍然大悟,“花叔,明天我们去买几头羊羔、几头猪、几百只鸭子、鸡来养。”
花平一脸惊讶:“不怕它们把菜都吃光了?”
“不会,肯定不会。”
一百多亩地,在没有除草剂的情况下,一茬又一茬的长出来,花钱请村民拨,原本都给他们带回去养鸡养鸭了,她也可以用来养。
宁宁一边吃一边好奇的听苏若锦与花平聊菜田之事,还笑着说,“二娘子是不是觉得我家的羊肉很好吃?”
苏若锦承认,“不知道宁姑娘的羊肉从哪买的?”
“我家庄子上养的。”宁宁得意道,“等回头我送你几头小羊羔,但有个条件,就是小羊羔养好后,你得请我吃像今天这样的拨霞供。”
“当然可以。”苏若锦立即同意,不要说吃一顿了,只要有羊羔,吃十顿都可以。
宁七郎指着料汁道,“苏姑娘调的料汁太好吃了,不知里面的辣味是用什么做的,一点也没有茱萸的辛涩味,入口极爽。”
贵公子明着夸料汁,实则上想要料汁的方子。
苏若锦龇牙一笑,“小将军要是喜欢吃这个料汁,可以到小郡王的火锅店买,单独买二两银子一小坛。”
宁七郎:……这就给未婚夫店铺推销上了?
他看了赵苏二人,还没成一家人呢,可这默契就跟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一般,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啊!为什么他就没有青梅呢?
挺有意思啊!
年青人炫起饭来,那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苏若锦准备三天的食材,一个中午就嚯嚯的差不多了,幸好不管是赵澜还是宁家兄妹都自带食材过来。
苏若锦还看到了他们带的被褥,“你们这是度假来了?”
宁宁笑道,“二娘子猜对了。”
苏若锦看向身后小木屋,虽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地方真不大啊,怎么住人?
“四个角都小木屋啊。”宁宁笑着指向四周的小屋。
其它三个都有人住啊!
没办法,苏若锦把四角的小木屋腾出来,给三个娇客住,花平、芒种等男人挨挨挤齐睡赵澜住的那栋小木屋地板上,叶怀真等女人睡在苏若锦住的小木屋地板上。
其余两个小木屋,就由宁家兄妹各自带着仆人住。
幸好当时为了更好的管理一百多亩的菜地,四个角都做了小木屋,要不然除了借住农家,还真不好住。
晚上,春意寒凉,在外条件比不了在县里家里,苏若锦做了简单的面食——臊子面。
臊子面是西北地区一道特色传统面食,五花肉洗净去皮,顶刀切片,然后改刀切丁,葱姜蒜切沫,萝卜、菘菜等都切丁,锅入热油煸炒五花肉,然后放入大料、香叶等炒香,再入大酱、辣椒、葱姜蒜等爆香,加入水放入盐等调味料,最后大火烧开,放入切好的面条煮熟,盛入碗中,最后把调好的卤汁浇在面上即可。
臊子面的特点是面条细长,厚薄均匀,臊子鲜香,面汤油光红润,味鲜香浑厚而不腻,赵澜等人又是狂炫,每人都吃了两碗,连小娘子——宁宁都不例外。
大概意识到自己吃的多,小姑娘不好意思,硬着嘴道,“我跟你们一样骑马而来,一样耗体力,吃多点有什么稀奇的。”
不稀奇,一点也不稀奇,苏若锦自己也吃了两大碗,吃到撑,需要散步消食。
终于把宁家兄妹甩开。
苏若锦才有空问,“瑾哥哥,宁七公子与宁八娘怎么跟你来了?”
赵澜一笑,“宁国公府正在给兄妹二人议亲,议亲的对象都不是他们喜欢的,听说我要来找你,便粘上来了。”
“以前也没见瑾哥哥跟他们一起玩过,是因为去年的北方战役你们熟了吗?”
赵澜点头,“嗯。”
苏若锦又问道:“瑾哥哥现在官复原职了吧?”言下之意,那有时间出来游玩。
仿佛听出小娘子的想法,赵澜转头,眉眼含笑:“假公济私呢?”
苏若锦:……
“要是皇上知道怎么办?”
赵澜笑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纰漏,圣上会当不知道的。”
不管是做领导,还是做皇帝,有时候,他们得学会什么时候眼明,什么时候糊涂,不可能盯着这种小事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