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昌隆看着躺着的老太太,好一会,都觉得自己有点没脸了,尴尬了一下,“那个,老太太,要不请太医来看看。”
“真不客气,郡主有话请直说,您说完了,老身也能快点回了,大家舒坦。”欧萌萌也有点烦了,您要不要说,没看我伤着。
“真是的,这么多年,您还真的一点也没变。”昌隆都噗的笑了,老太太一辈子爽利,性子干脆得很,当初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利落人。若不是两个儿子不怎么样,府中后继无力,不然,她在京中只怕也是那风云人物了。
“唉!”欧萌萌都不说话了,深深的觉得,这些贵妇人是不是太讨人嫌了。
“知道了,老太太,您觉得我那老二如何?听说您见过,很是夸过他。”昌隆坐到了床边,就像当初她少时在贾府来玩。和贾敏一般在贾母边上打混。
“熊二相公挺好的,老身是很喜欢他,为人真诚,热心,而且真的有本事。听说大公子也惊才绝艳,羡煞老身。”欧萌萌笑着说道,一脸羡慕。
也是,不管谁,看到他们家的两位公子应该都会羡慕的。能读书,无不良嗜好,光这两点,也就足够让京城大多勋贵羡慕了。
“唉,您是没见气人的时候,真的真想把他们塞回去重生两个才好。”昌隆郡主开心了,笑得合拢嘴,可是话到嘴边,看着老太太又说不出口了,纠结来纠结去,“老二的事,您也听说了,当初他被逼着定亲,那家姑娘死了,原本,让这事了了就算了。结果非逼着我们把那姑娘葬在熊家的祖坟里,老二不肯,他都没见过那位,就问凭什么。结果外头就传,说什么他无情无义,他们家没嫌弃他是仵作头子,他还敢说不。当时的话说得难听的啊……”
昌隆郡主真是说得啊,眼泪都下了。真的除了皇家义忠亲王的那档子事,其它的都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真的就是说他们家的老二是多么的重情重义,一诺千金了。
听得侧边屋里的熊二满脸通红,恨不得冲出来捂住老娘的嘴了。
欧萌萌反正当听八卦了,这里头总有一分是真的,比如熊二去拜祭时,看到情况不对,力争解剖一事,想来就是真的,对方不让,他就说“既然你说她是我的未婚妻,要入我家祖坟,那么,入了我有祖坟,我又有什么不能动的。”
也就是这样,证明那位三姑娘是被毒死的,而且也查出一家人在这场故事里,全员坏人。包括死去的三姑娘自己。她并不愿意嫁给熊二,最早,她想退亲,于是信了庶妹的话,弄点药,假装有恶疾,让熊家退亲,毕竟这是皇家赐婚。熊家是皇亲,他们家又不是,责任必得由他们来背的。
所以三姑娘自己坏且蠢,于是听信了庶妹的话,问题是,找药这种事,不该自己找,并找自己信任的人吗?结果不是,于是,毒死自己,怨得了谁?
“唉,所以人啊……”欧萌萌都不知道该给这位什么表情了,是啊,这该是什么表情呢?
“所以这事,真不怪老二,您也看到了,老二心眼实在,真玩不来那些花花肠子,只能说,威武侯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好了,总算事情已经了了。”欧萌萌笑了一下,却也不咸不淡,根本不往下头接。
“那个,我们老大说,老二这牌位虽说是妻,却也非妻。所以按宗法,新娶的与嫡妻同,这个,我们家宗法里有写这规矩,所以新妻万不用与那牌位行礼,一切待遇与嫡妻同。”昌隆忙说道。
“令长公子果然机敏,宗法这个,太好了。”欧萌萌都想鼓掌了,只要不与国法冲突,宗法有些条款,国法也是会尊重的。反正威武侯家没了,我们把你牌位请进去了,也算嫡妻,但不影响我们新娶的妻子,那也是嫡妻,毕竟你是牌位,不是人。而且相信他们也留了后门,若是真的情深义重的牌位,相信人家也有办法。所以真的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操作之法。
“是吧,原本他们父亲还要他们有君子之风的,听了老大的话,他们父亲都无言以对。可见是可行的。您说是吧?”
“是,的确很妥贴。”欧萌萌笑着,她就不说,方法是不错,但是的确有失风度。你们解剖人时说了,会以嫡妻之礼写入族谱,但是现在,为了娶新妻,然后说这种算平妻。后妻也是嫡妻,这是儒家学子该有的机敏吗?这是滑头。
“那老太太,你们家元儿……”
“元儿?”欧萌萌看着郡主,有些似笑非笑了,看来昌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先说嫁过去也是嫡妻,然后再问元儿,若是一般人,只怕就要以为他们是心照不宣,两好合一好了。但是,欧萌萌和元春对过这位的性格。
想想看,昌隆郡主算是贾敏的朋友,因为一个手握实权的两代国公之嫡女的贾敏,当然是有资格做她朋友的,于是那时常来常往,她在贾母的床边这般撒过娇,玩笑过的。
但是,代善死了,贾家败了。贾敏却还是二品夫人,但她在宫中看到元春,却一点香火之情也没有,并且,对于两家联姻一事,她是抗拒的,完全不想想,他们家儿子的名声有多差。
其实在之前,她欣赏的也是熊二的个人素质,但是真的看不上熊家这种谁红跟谁玩的嘴脸。现在她说了这些,不过是想引着欧萌萌自己说婚事。问题是,纵是她提了,他们又能争回去多少面子?
欧萌萌此时倒有点纠结了,依她现代的性子,都懒得和人废话,但是问题是,又有点舍不得熊二,毕竟他和元春不算有感情,但总算是见过了。以后日子可能还好过一点,真盲婚哑嫁的,以后的日子,虽说也有五成机率过好,但也有五成机率过不好啊!不过看看郡主,她又觉得,元春有这样的婆婆,倒真的有点难过了,“这和元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