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8章 舌战全村,战斗力十足的方婶子(1 / 1)时时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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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那么厉害,也没见她带着咱们一起发家致富,赚钱吃肉啊?”

一道酸捻的声音,在人群背后骤然响起。

“连口汤都不舍得分给大家伙,算什么厉害人物,也值得吹捧,切!”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有些好奇是谁在说话。

可很快,他们就止不住跟着这话思索起来。

是啊,姜安宁都这么有钱了,大房子住着,好酒好肉的吃着,家里头指不定还有多少堆成山的存银……

咋就不知道带着他们一块走走赚钱的路子呢?

哪怕是给他们分一口汤喝,也足够他们吃饱喝足,不用整日愁苦着饱饭是什么滋味了吧。

众人怨念骤生。

连姜族长的心思,也跟着动摇了。

不过,这次他相对冷静。

他板着脸,正要呵斥人不要说这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回头传进姜安宁的耳朵里,真不带他们发财了咋整?

“李金香,您别以为捏着个嗓子,我就听不出来你是谁了!”

方婶子砰的一声,大手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起:“人家安宁怎么着你的,倒沾上你这么个玩意儿,跟这儿含酸带味儿的挑拨离间。”

“你打量着咱们都是傻子不成?”

“听不出来你话里头的好赖,以为咱们真能因着你这一句没鼻子没眼儿的猪糟话,就去怨恨嫉妒起安宁,给你当刀子使不成?”

好些离着方婶子近的人,都不太自在的低头摸了摸鼻子。

仿佛刚刚挨了骂的人,不是李金香,而是他们一样。

“方婶子说的对!”

“我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听了一句挑拨离间的话,就真的责怪起安宁呢。”

似乎是为了洗白自己嫌疑,好些人纷纷应声。

“是啊是啊。”

“对呀对呀。”

仿佛这样,就能够证明他们心里刚刚没有动了心思一般。

“谁、谁挑拨离间了?”李金香,也就是秀荣婶儿见好些个人,此时纷纷目露埋怨的看着她,顿时也不装了。

她直起身来,毫不怯场的跟人对质:“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姜安宁要真是个大方,不小气小性的,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孝顺孝顺村里的长辈,带咱们一块赚钱呢?”

众人抿嘴沉思。

是啊,怎么就不带他们一块赚钱呢?

连姜族长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是啊,这么多年,怎么姜安宁就知道孝敬赵元山那老瘪犊子一家,不知道孝敬孝敬他呢?

“我呸!”

方婶子双手叉腰,朝人吐了一口唾沫:“你有个**的道理!”

“我看你纯属是上辈子窝在那个粪坑里头修行得的道,这辈子一张嘴说话,就憋不住喷臭水,满嘴带味,熏得人直迷昏!”

哪怕方婶子这话全是对着李金香说的,她极强的战斗力,还是让旁边刚刚才泛起了心思的人,跟着一块羞臊的面红耳赤起来。

感觉好像是一起被骂了。

唯独姜族长,老脸不害臊,浑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秀荣家的,确实说话有失妥当。

可有句话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他是姜安宁的长辈,凭什么这丫头发达超有钱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孝敬他几分呢?

不带着村里人一块儿发大财,这也就罢了。

并不是不能够理解。

谁不想有钱都进自己一人儿的兜里,哪会愿意分享给外人呢?

但不孝敬给他这个长辈,那可就忒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可算得上是哪门子长辈!”

方婶子又狠狠地呸了一声,吓得姜族长以为刚刚不留神,把心里头想的话给说出来了呢。

四下看了看,才确准根山家的还是朝着秀荣家的在怒骂。

他悄悄松了一口气,脸色却绷不住有些不好。

“人家安宁凭什么孝敬你啊?甭说你了,咱们村哪个值当她来必须孝敬了?”

方婶子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毫不留情的揭下那块遮羞布:“且不说当年人家爹娘是如何在咱们村落下来的,单就说人没了的时候,棺材送到村里,你们哪里有说搭把手帮扶一把了?”

“安宁那时候才多大点儿?”

“十岁都不到的一个小女娃娃,就要独自料理父母的丧事儿。”

“满村这么多年长的大人,没见一个愿意搭把手,帮着主持主持,教教小姑娘灵堂要怎么布置,后事要怎么安顿。”

“害得人只能匆匆挖个坑,把棺材埋了。”

方婶子:“现在倒好意思说自己是长辈,要人家孝敬了?”

“怎么好意思张的口呢,我就寻思着?”

“跟那个闻着粑粑蛋子味儿,就嗡嗡上来的臭苍蝇一个样儿,有点味儿就扑上来,惦记着哄抢。”

“也不嫌个害臊!”

有人被这通数落说的面红耳赤,自觉羞愧,却还是忍不住的出声辩驳:“那当时谁晓得他们夫妇二人是不是在外面捅了什么篓子,惹上祸事,才会被人送了尸体回来。”

他话刚开口,就被方婶子瞪了一眼,顿时心虚,连声音都弱了下去。

“那咱们跟他家又不熟,他们一外来户……”

方婶子‘哦呦’了一声,将人上下打量一通,才道:“这会儿倒是知道跟人家又不熟,知道人是外来户了?”

她冷笑了一声:“那怎么嚷嚷着要人孝敬的时候,不晓得人家是外来户,跟咱们这儿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实在亲戚了呢?”

“我又没嚷嚷,您跟我说得着吗?”

为自己辩白的人,心里头发虚,连嘟囔都没敢大声。

方婶子‘呵呵’了声,叉着腰,直接将矛头对准了人:“那你跑出来慌什么声啊?”

“咋的,你是那东圊里头的绿豆蝇,闻着味儿就想舔,还是她暗地里要跟你相好,你这忙不迭的跳出来捡骂,给人站街啊?”

挨了数落的人,瞬间面红耳赤,窘迫不安的挤出人群:“我跟您可真说不出清楚道理。”

等跑得远了,他才嗷呜了一嗓子:“有辱斯文!”

喊完,赶忙的就跑了。

浑像后头有牛头马面要索命似的,生怕着方婶子追上来。

因着最近身体上的变化,姜安宁在前院屋里头,都听见了方婶子大杀四方的声音。

自然也没有遗漏他们争执的开端。

她托腮坐在窗边,不免思考起来。

带着村里人赚钱,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前世种种,到底有他们袖手旁观,甚至是推波助澜的缘故。

她总无法释怀。

至少现在不能。

不过……

姜安宁唇角微弯,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主意。

既然村里人想让她带着赚钱,那不如就带一带好了。

不过投资有风险,不晓得他们接不接受的了呢?

听着后院好像还有得吵,姜安宁倒是没有急着出去凑热闹。

方婶子还在舌战全村。

凡是敢在这时候出来呛声,又或是接话的,都少不得挨上人一通数落。

偏偏方婶子的战斗力堪称全村第一强,骂起人来,都不带重样了。

直将人骂的满脸羞臊,无地自容。

有些受不住的,已经匆忙逃窜,不敢回头。

只是嘴里头还不忘多塞上烤肉,手里也捡了好几块,都顾不得烫手。

“呸!出息!”

方婶子唾了一口唾沫,很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说几句得了,还没完了咋?”

姜族长板着脸,端起长辈的派头来,呵斥了方婶子一声。

方婶子连他一起瞪。

姜族长感觉权威受到了挑衅,怒目瞪了回去,大手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不小心拍疼了手,又不愿意丢人,只能憋着脸,咬牙切齿:“这么多人,净听你一个人在这儿叭叭了,咋滴,光荣啊?”

“那我说的不对?”

对姜族长,方婶子还是勉强忍着,给几分面子的。

到底是她男人的亲三大爷,逢年过节都有往来的,不好把关系闹得太僵。

何况,等来年开春抢地,他们家还要指望着姜族长帮忙说几句好‘公道’话,她也不求不图占别人家的那一垄地,只求旁人家别来抢他们家的就成。

“对,对对,你最对了!”

姜族长也不敢跟人撕破脸皮:“你是这个!”

他阴阳怪气的歪竖着大拇指。

方婶子忍了又忍,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正想开口跟人呛声,姜根山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温热宽厚的大掌,安抚似的握住了自家媳妇儿小手。

姜根山朝人眨了眨眼睛,示意人收敛收敛脾气。

那可是他亲三大爷。

“就当给你男人个微薄,微微微薄的小面子,行不行?”

姜根山几乎是趴在人耳边,低声温润的诱哄。

方婶子耳朵瞬间热热的,被他吹气吹的浑身痒痒。

“讨厌!”

她不自觉的软声轻嗔:“起开我这儿,躲远点。”

真讨厌!

这么老些人呢,干什么啊这是!

方婶子哪怕没有照镜子,也能感觉到自己这张老脸,只怕是早就已经红了个透。

被姜根山这么一搅和,方婶子倒还真有些跟姜族长呛不起来声儿了。

姜族长见她安生下来了,倒是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正义凛然的看着全村人:“你们也都不用争,不用闹,我相信安宁不是那不知事儿的孩子。”

“从前之事,多有误会,咱们当着面儿的,把话说开了就是!”

姜族长轻描淡写的揭过曾经,心里明显还是更期盼能从姜安宁那里捞到好处的。

自然也就不愿把话说死。

要是人人都像姜根山家这个蠢妇般空讲仁义道理,他还有什么利可图?

何况,他不觉得自己与村里人有什么错。

只有无知妇人,才会在意那些无甚用处的廉耻道理。

姜族长在心中冷哼,十分不屑方婶子的行径。

他甚至觉得,方婶子这般道貌岸然,无非是打着跟他一样的算盘,想着独独讨好姜安宁,好换取人的青眼与扶持。

这般只想着背地里偷偷摸摸的吃独食儿的蠢妇,才是真正的恶!

如他,即便是想谋夺些好处,可到底还是顾念着全村的。

只亏欠一人,自然就算不得什么亏欠。

再者说,姜安宁难道就不是村中人吗?

好歹这些年,村里是容忍了她这个孤女,安稳生活的。

否则她家里头又没个兄弟姐妹,叔伯姨姑的,就算是村里人,真强行霸占了她的家产田地,她又去得了哪里说理呢?

怕是命丢了,也不见得有人会为她申冤。

头些年村头老寡家的傻丫头,不明不白的掉进河里头泡的都浮囊了,不也没什么人出面来说话吗?

连尸体都还是因为臭的不行了,严重影响水质,这才有人受不了,去禀告了官府处理。

姜安宁不仅在村里的庇佑下好生生的长大了,还活的潇洒自在,连住在这么宽敞舒适的大房子、大院子里,都没有人出来说啥,更没有强取豪夺,已经是村里人之大善!

姜族长越想越觉得,本村人之淳朴敦厚,民风良善,都是因为他教化有方!

什么?江巍才是村正?

呵,区区外来户,谁会真的服气他呢?

无非是看他在县令那里尚有几分关系,这些年倒也真的帮着免去他们许多苛捐杂税。

否则,指不定他们日子会过得更加艰难些。

可也就这样了,真正能拿捏村里大事的,还得是他这个族长。

姜族长不无得意的想,险些喜形于色,将得意溢于言表。

浑然忘了,非是村里无人觊觎姜安宁的家财田产,而是赵元山夫妇,早早就已经将这些东西视为赵家所有,哪里容得了旁人染指?

姜安宁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渐渐歇了下去,正想着要不要出门,房门忽地被人给轻手轻脚的推开。

她略为诧异的挑了挑眉,目光下意识扫了眼锁好的衣柜。

“贵诚嫂子。”

姜安宁起身准备下炕,主动喊了声人。

隋然连忙冲她摇头,快一步上前,将她重新按回了炕上坐着。

“快别起来,外头正闹着呢。”她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

姜安宁按压下诧异,故作茫然:“怎么了?”

隋然叹了口气:“还不是秀荣婶儿闹得?”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倒是好有脸撺掇着大家伙,来跟你讨要好处,让你带着咱们一块赚钱。”

姜安宁有些意外隋然会跑来给她通风报信。

“我瞧着,族长似乎也是有些心思动了,虽是嘴上将人训斥了一番,却没有多严厉。”

隋然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大好,就想着过来跟你通个气儿,等下你不妨装作睡下了,躲一时,算一时。”

姜安宁不免好奇:“贵诚嫂子就不想听我出个主意,也帮着你赚大钱吗?”

“想!”

隋然倒是坦然:面对人的试探,毫无保留的袒露了内心:“能赚钱的好事儿,谁不想得到?”

“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有几分本事儿。”

“便是你说的明白,讲的清楚,我也未必学得会,吃得透。”

“照猫难画虎,只是学个四不像倒也就罢了,怕就怕心里头漂浮起来,以为你能成的事儿,我也照样能成,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算了,若是将全部身家性命都搭进去,那才叫人两眼发黑,悔之晚矣,恐误了卿卿性命。”

相比于从姜安宁这里获得赚钱的法子,她更想跟人借几个银子,买上几亩地,精心的伺候起来。

总归,地在那里,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跑的。

旁的东西,她总觉得不安稳,也心里头没底。

“更何况,那是你的主意,我哪里好来那么大的脸面,白白得了你的?”

隋然:“你愿意分享与我知晓,那是你良善,不愿意告知与我,那才叫应当,更是应分!”

“常听人说,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世间的许多事儿,可不正是这个道理?”

“赚钱的事情,真要是说与旁人知晓了,还岂能再如从前那样赚钱?”

“若那人同你一条心,倒也还好,最多不过就是少些生意。”

“可要是遇见个动歪心思手段的,哪怕是刻意压下去价钱,这生意就也算是到头了。”

听人如此坦荡的说了一番话,姜安宁笑了笑。

“贵诚嫂子的心意,我知晓了。”

姜安宁:“谢谢你来告知我这些。”

虽然没有隋然,她也全都听见了。

不过,这样的身体变化,却也没必要让别人知晓。

有隋然来告知,也免去她许多麻烦。

“可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只要他们还有着这样的念头,总归早晚还是会找上门。”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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