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坐在那里接受审讯的时候，我的心依然还是慌乱的。

我一时间还是无法接受卓娅已经死了的事实。

我仿佛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噩梦。

一场我不愿意面对和接受的噩梦。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样脆弱的走了呢？

曾经大学刚在一起的画面又像电影一样不停的在眼前放映。

她怎么会死了呢？

真的是我失手打死了吗？

我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像毫无精神的一个病人。

“姓名？”

“米小曼！”

“年龄？”

“25岁！”

……

我像个机器一样机械的回答着警察的每一个提问。

“死者与你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

“死者死之前有见过吗？”

“没有！”

“你有拿铁棍打死者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打了！”

“见到死者前是什么样的情况？”

“没有见到她，我推开门后，再见到她，她已经死了！”

…………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我神情很沮丧的走出警局大门。

审讯警察说让我回去，不代表我就脱离了嫌疑，只是现在缺乏有效的证据，如果有证据，随时会抓我回去。

警局大门口一道伟岸欣长的身影在地上拉的好长。

我看影子都能辨认出那就是苏云生。

他的身后靠着的是那辆我开过来的黑色的商务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但是当我走近，看到一地的烟蒂，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

“小曼，累了吧？我带你去吃饭！”

苏云生看见我一副无精打采，两眼失神的样子，有些心疼。

而我则一言不发的拉开车门，坐在车里。

苏云生透过后视镜，看着里面已经有些憔悴的我张口想对我说什么，最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又好像都是多余的！

我知道，这次谁也救不了我了。

那样的局面，现场连第二个嫌疑人都没有出现。

而我作为现场唯一的嫌疑人和证人，要怎么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就连法医都说卓娅死于金属物重大敲击，而我又确实拿着铁棍在进门后快速的还击。

我想，我这次是彻底完了。

都说杀人偿命，我怕自己最少也应该是个无期徒刑吧。

可是，我的安生怎么办？

我不怕死，我不怕做监狱，如果确实调查是我的错误，我愿意承担责任。

可是，我的安生呢？

他要怎么办！

送回哥哥嫂子家继续养吗？

他们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安生那么多余的存在，会多么难受。

再加上之前嫂子对安生的种种，我又怎么忍心放心把他再送到哥哥嫂子家里。

可是，我在清城连个亲戚都没有。

我又如何去安置安生。

我看着前方驾驶席认真开车的苏云生，忽然想到了他。

也许能照顾安生的只有苏云生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开口呢。

我坐在车上，心里似翻涌的浪花，此起彼伏。

“小曼，你不会有事的，不要多想，不论想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前方突然传来苏云生语气平和的声音。

“可是现场连第三个人的痕迹都没有，而我又确实手持凶器，那么证据确凿的事情要推反，又是如何难呢！”

“小曼，你现在是心情还有些慌乱，没有平静下来，越是表面看着简单的事情，背后越是复杂，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那么虚弱，怎么会有致人死亡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