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尽量......”

利用小丑的能力崩住面部表情，克莱恩不是那么太有信心的回答道。

坦白地讲，他现在有些汗流浃背，因为从梅迪奇那咬牙切齿的面部表情来看，她似乎对这事情格外重视。

“放心，就算你查不出来也没什么，毕竟背后之人很‘胆小’，而且心很脏！”

‘我真是谢谢你的夸奖了......’

这发自肺腑与充满个人特色的言语，成功令大侦探嘴角扯了一下。

直到静默了老半晌，克莱恩才回过神来，装作组织语言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呃，梅迪奇女士，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呢？”

‘嗯......根据上回她和我换取“污秽之语”来看，她大概率是“真实造物主”的信徒......等等，我上次怎么没能想到，反而就那样换取了！？’

‘这是灵性对我的预警！？可是为什么？’

忽然，克莱恩有些僵住，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很快他就有了一個猜想。

这意味着双方的层次差距太大，恐怕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开启灵视看上一眼就会爆炸！

就像梅高欧丝肚子里的婴儿一样！

‘淦，异世界都这么危险的吗，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愚者”先生感到一阵后怕，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上不少，只觉自己的惹事能力不比那个小屁孩差多少。

这时，红发高高盘起，抽了口烟喝了口酒的梅迪奇才违心的答道：

“咳，兰尔乌斯是我的，呃，用罗塞尔的话说就是‘手足兄弟’，虽然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依旧得知道是谁弄死的他！”

呵，撒谎......

“原来是这样啊，我会帮你留意的，但不保证成功！”

“其实，梅迪奇女士，我有个问题，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罗恩的呢，老实说，他一直没有和我透露自身的来历。”

得到这样的答复，克莱恩心中腹诽，随即若无其事般转移了话题。

既然人家不想说，那最好就别问，太较真那他夏洛克.莫里亚蒂恐怕就走不出这座别墅了。

参考雪伦夫人那副德行，他的结局不言而喻。

而将话题转移到罗恩身上则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如果能打听出什么重要的信息，那就更好了。

‘这么能惹事，还能对上原始月亮那个“邪神”，对各大教会的神灵缺乏尊重，比较这些，变个形象已经不算什么大事了......’

‘他不会是某个古老家族的后裔，又或者是某位神灵的叛逆子嗣吧......’

在缺乏必要信息的情况下，克莱恩只能凭借着看过的那些网文习惯性的猜测着。

穿越，有外挂（源堡），并且开局碰上大人物或者来历惊人的家伙，是古早网文的标准套路。

而罗恩的行为也没让克莱恩“失望”，到处惹事，一点都不低调，生怕麻烦不够多一样。

“呵......”

散漫的轻呵一声，梅迪奇侧了侧头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低声说道：

“我和祂做了个交易，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

祂先是强调一句，转而继续补充道：

“祂的来历我不清楚，只不过是有些猜测......”

“祂！？”

克莱恩惊呼出声，脑袋嗡了一下，只觉头大如斗，肺部有些喘不上气。

因为梅迪奇用的不是他，她，它，而是指代着神话生物的“祂”。

只是单单的一个词，就说明了罗恩那个小屁孩的地位与实力。

这最起码得有序列二的位格，在第二纪可称为从神的存在！

至于更高层次的序列一或者真神，克莱恩则想都没敢想，因为这实在是无法想象！

在罗塞尔的日记中，看到序列二的查拉图接触同为穿越者的老乡，是克莱恩能够想象，能够接受的极限。

‘怎么可能......罗恩要是真神我就把酒杯吃了......序列零的真神能是那副吊样？’

足足过了三分钟，克莱恩.莫雷蒂才回过神来，接受了自己身边一直隐藏着“一个”神话生物的事实。

这时，克莱恩忽然想起那个被关押在地下室，十分诡异的“密修会成员”所说的话。

小心罗恩.索托斯，他不是人，他有着不可告人的邪恶秘密，他潜伏在值夜者内部，就是为了，为了……

‘神话生物的确不算人......不过那个小屁孩的目的的确得好好想想......’

思绪乱闪间，克莱恩开始盘算起自己现有什么是神话生物能够觊觎的。

秘偶大师的非凡特性......阿兹克铜哨......一百多镑的现金......

默默数算一遍，又偷偷瞧了瞧四周那金碧辉煌的装饰，克莱恩决定还是换个思路，不自取其辱了。

‘我身上能够和高层次，高位格存在联系的也就是那个0-21，还有那片灰雾空间......前者是罗恩借给我的，后者......’

‘也不对，按照罗恩的表现，他，不，祂应该不知道我就是愚者，而且咒文都是中文，祂不可能听得懂，毕竟罗塞尔的日记各大教会也没有谁能够看懂，足以说明中文的保密能力......”

‘除非，除非祂知道这片灰雾是什么，在我身上察觉到了灰雾的气息，对，祂察觉到了愚者的存在，主动颂念尊名......’

‘我记得罗恩好像和我说过，祂有两个仇敌......祂帮助我这个“眷者”就是想对“愚者先生”示好，然后以此接触到“愚者”先生，而祂之所以完成刺杀因蒂斯的大使这个“愚者”亲口下达的任务，就是为了筹码，想让“愚者”帮祂对付那两个仇敌？’

‘可问题是，“愚者”先生只是个“小丑”啊，我何德何能......’

忽然之间，克莱恩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亏心感，这是来自谎言与欺骗，他不敢想象罗恩知道事实真相以后会对他多么失望。

‘对不起......’

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句欠，克莱恩面色凝重的喝了一口酒，决定尽快提升序列。

“呵，想明白了？祂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别想太多，罗恩就是那副操蛋样，平等的俯视着每个人，那个小东西傲慢的很！”

“等祂回来你可以找祂谈一谈，事情说开就好了。”

见到克莱恩的动作，梅迪奇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解般说道。

“的确，如果不是你告诉莪，我都不知道‘神话生物’会是那副模样......”

“别，小子，那是个人行为，别上升到群体！”

梅迪奇又一次扯了下嘴角，及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感谢你，梅迪奇女士，我得走了，你的委托我会帮你留意的，希望尽快能找背后真凶！”

‘事实上永远也不会......’

又静默了几分钟，喝干净杯子里残余的酒水，克莱恩礼貌起身告辞，离开了罗恩的豪华宅邸。

......

“斯厄阿，你的人生的理想是什么？”

一个隐蔽的空间内，有着优美下颚线的银发女士望着眼前的狰狞之物，她如血的眸子内闪过无尽光华，仿佛蕴含着世间一切的真理。

那清冷的声音如是发问，问出了一个十分简单而又复杂的问题。

“罗伊，那你呢？”

见斯厄阿还在组织语言，罗恩赤着双脚来到自己眷者身旁，按了按他的肩膀。

坦白地讲，这种问题一般是没有正确答案的，回答的好不好一般得按照“老板”的喜好来。

“哼，那么紧张做什么，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开个头！”

终于，沉默的气氛引起了美丽女士的不满，她轻抬下巴，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人生的意义很简单，每天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这是大部分人都在追求的！”

罗恩讲出了自身好吃懒做的哲学版本。

至于，银发女士为什么要讨论这种话题，那当然是为了成立国家而做准备。

众所周知，想要手下跑得快，那必须得画一张大大的饼，而伟大的无尽智慧挑起这方面的话题，无非就是想要借题发挥，好好给两个得力干将打打鸡血。

罗塞尔说得好，老板和你谈人生，不是降薪就是加班！

“我人生的意义是追随您的脚步！”

而罗伊.穆尔显然比之前聪明不少，他虽然有着小情绪，但是依旧十分感激自家神明带给他的一切。

“很好罗伊，你想一想，等你成为国王，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回到贝克兰德，甚至可以得到那个鲁恩国王的最高规格接待！”

将银发掠过耳后，罗恩满意点头，打了一针强心剂，她随即转动血色眼眸，看向已经准备好的斯厄阿。

“你呢，斯厄阿？”

清冷的声音如是问道。

“伟大的时空支配者，在我看来，这颗星球上的弱小生物都很懦弱，他们整天包裹在布料中，躲在砖瓦洞窟里，各种道德、律法、伦理之类的异端枷锁限制了可怜的他们，而且还被七神所奴役，需要不停念叨“神明庇佑”，可所谓七神都远不如您厉害！”

“所以，我的理想是解救人类，释放他们的本性，这是我神子斯厄阿义不容辞的卑微愿望！”

斯厄阿刚刚讲完，神秘空间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罗恩张了张少有血色的嘴巴，最后还是没能画出大饼。

因为她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不识时务的手下。

“你特么说话小点声！”

随便找了个理由，银发女士用没穿鞋袜的右脚狠狠踢了一下有着崇高理想的斯厄阿。

这个家伙说的罗恩一阵恼火，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你的理想那么牛逼，那我的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