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骑士比武(1 / 1)雄辩者西塞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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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征服结束后,便是频繁且似乎永无止境的英格兰人叛乱,如果只是这个倒也就罢了。海峡另一边在安茹支持下曼恩也跟着叛乱,那位小法王对诺曼底领土也十分觊觎,积极地支持安茹和曼恩。

这使得威廉在海峡两端疲于奔命,诺曼底的问题是老问题,因此英格兰人的频繁叛乱,这使得他尤为痛恨英格兰人,这使得他得了PTSD,有段时间连“叛乱”这个词汇都不能听。

让他最不能够忍受的就是,这帮该死的英格兰人居然为了反抗他,勾结丹麦人。以至于他这個诺曼人的领主居然要去缴纳丹麦金,简直是奇耻大辱。

因此他放弃了一开始的怀柔政策,因为根本没用,他清洗了几乎所有英格兰人的教俗势力,所有的高级贵族只有两位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全英格兰共29座修道院,只有3位仍是盎格鲁撒克逊人。

非常荣幸沃尔伦正是其中之一,他借助了自己妹夫诺曼人的身份,和自己广泛的交际圈,成功保留了自己的赫尔福德副主教和王桥修道院长职位。

“好了,现在托那位伯爵小姐的福,朗塞斯顿堡是没有可能了。而且现在整个赫尔福德都传开了我的笑话,‘什么时候新娘不是新娘?当新郎是厄德·吉约姆的时候!’我为了这件事抽打了一个男人,但还是没用。我要抓住那条母狗,活剥她的皮,把她的皮用钉子挂起来,让鸟啄她的肉。”

厄德恨恨地说道,说着还用力地锤在了椅子上。

厄德的父亲是跟随着国王忏悔者爱德华来到英格兰为其效力的诺曼骑士之一,他并未参加威廉公爵的黑斯廷斯战役。

事实上在英格兰的人很少有人觉得这个海峡对岸的小公爵能够战胜一个强大的国王,厄德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比别人稍微狡猾一点,他选择了中立,借故去布列塔尼躲了躲风头。

在哈罗德被击毙之后,锦上添花式地参加了几次威廉公爵的平叛战役,表现不算出彩,但也算卖力。

重度PTSD的威廉公爵似乎对别人有道德洁癖,没有给他任何土地,反而以一个荒谬的理由削了他的男爵头衔以及几乎一半的采邑。

理由是那天他去觐见威廉时,留着一头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长发,而非诺曼人的短发,并且他进入宫殿的第一只脚,居然是左脚。

而朗塞斯顿堡就是被削去的采邑之一。

“好了,好了,我实在没心情听年轻人抱怨这种事情,请你闭上你充满污秽的嘴,这是对圣殿的亵渎。

下个礼拜天就是主显节,到时候我会在祈祷结束之后,宣布赫尔福德主教的死讯以及刚从罗马传回英格兰的圣音我们有教皇了,你的那点污秽之事很快就会被盖过。”沃尔伦慢条斯理地说着。

“看来如无意外,你会被选为下一任主教。”

“的确,凭借你母亲运来的金银和我多年来的积蓄,主教之位唾手可得。”

“所以你也得为我想想办法。”

“看来那位伯爵小姐相当漂亮呢。”

“我.....我这是.......要向那个母狗复仇!”

这条母狗,厄德想,这条母狗。但他鼓不起勇气说出他母亲提起埃玛(赫尔福德伯爵之女)时尖刻地讲的那种刻毒话。他其实不想活剥埃玛的皮,他想趴在她火热的肉体上吻她的嘴。

厄德垂下了自己的头,火气被失望浇灭。

“可是......这也太难了。赫尔福德伯爵,现在英格兰可没几个人敢惹他。”

赫尔福德伯爵的名字是威廉·菲茨·奥斯本,与威廉公爵是远亲,赫尔福德伯爵的父亲是诺曼底老公爵的托孤大臣,国王非常信赖他,就像信任他父亲一样。

否则也不会派他来镇守威尔士边区。

“国王在北境和丹麦人的战役中所受的伤一直没好,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已经开始准备他身后的事情了。

他更加喜欢听话顺从且更加维护自己利益的次子,长子罗贝尔因他的懒惰莽撞和意识薄弱失去了国王的信任,英格兰将被留给他的次子,而长子罗贝尔则去就任海峡对岸的诺曼底公爵领。”

“这样的安排简直就像是受了魔鬼的蛊惑一样。会出事的吧。罗贝尔王子不像是个会坦然接受的人。”

“几乎已经是必然的事情。而虚伪的赫尔福德显然觉得罗贝尔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或者更好控制。”

........

如果是一天之前,埃里克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个夏陵小偷界的总瓢把子居然也会在阴沟里翻船?

贼偷了贼祖宗。

真是有够荒谬的。

主要是包裹里除了去年集市许可证,还有他作为王桥修道院修士的凭证。

没办法,埃里克准备用【气息遮断】试试,能不能直接进入伯爵的城堡。

进入城堡之后,再想办法说服伯爵。

只是走到城堡入口,埃里克便傻眼了,此刻伯爵城堡的门口围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穿着都颇为体面,看起来都是有身份的人。

把城堡本就不大的门口空间挤得密不通风。

这不是气息能不能的遮断的问题,是能不能挤进去都是个问题。

城堡的门口还有两个装备精良的守卫,不过显然他们也被这些人流弄得苦不堪言,蹲坐在草地上,两柄做功精良的长枪被当作坐垫垫在身下。

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伯爵的女儿在昨天撕毁了原本的婚约,才刚刚过了一个晚上,这一个消息瞬间便传遍了周围的几个郡,于是乎今天一大早附近的乡绅和骑士就跑来夏陵求婚了。

毕竟赫尔福德伯爵是英格兰相当显赫的贵族,因此她女儿的嫁妆也相当丰厚。

威廉国王从诺曼底来到英格兰的诺曼人只有一万人左右,还几乎都是武装人员,这点人数比起三四百万的英格兰人是微不足道的。

因此那些被封赐英格兰土地的诺曼贵族相当谨慎地保护自己的安全,在英格兰筑起高高的城堡,甚至比起欧洲大陆上的城堡更加坚固和完善。

赫尔福德伯爵的城堡亦是如此。城堡高处的某一个房间,一处与其他窗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凸窗,窗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年长的那个就是伯爵长女埃玛,尽管穿着却相当朴素,仅仅是普通的束腰短外衣,但是靓丽之色依旧不减,此时的她正与她的弟弟也就是伯爵的嗣子,对着一个特制的棋盘,摆弄着置于其上的黑白二子,这二子是由象牙制成的,价格不菲。

这是最近法兰西贵族圈子最流行的一个小游戏,是九子棋的变种。她父亲特地从诺曼底带回来给她的生日礼物,但是由于缺乏相近的同龄人,因此她也就只能够和自己的弟弟稍微玩玩。

她执白子,每次落子时,都会将白子抵在自己光洁白皙的脸颊上,轻微地晃动着自己的深红色尖皮靴,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嘴角不时流露出笑容,她很享受这样的游戏。

但是作为她的对手,她的弟弟却展露出不耐烦和坐不住的神色,与姐姐相反,他相当讨厌这个游戏,他从来没有赢过姐姐,因此他的目光经常被窗外的事物吸引。

“啊!姐姐,下面那群人里居然有个教士。那个教士也要来娶姐姐吗?”弟弟故意地尖叫了一声,以夸张的语气说道。

“给我安静点,理查。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在城堡里大喊大叫,会有回声的!”埃玛拍了一下自家弟弟的大脑袋。

“可是真的有教士!”

理查捂着自己的脑袋,继续保持高声调。

“怎么可能?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她想到那个厄德的舅舅似乎是个主教,难道是他为厄德来说情了?

想到此处烦躁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她讨厌那个名为厄德的诺曼骑士,虽然在同龄人中有着好皮囊,但是浑身上下充满自以为是的气息,愚昧无知却又自信满满,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欲望。

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只会发情的野猪,突出的嘴唇就像是山鹬一样。

她的丈夫不说多有学问,至少不能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是主教大人的话,说不定父亲会动摇。

她放下了棋子,站起了身子,走向了窗边,很快视线便捕捉到了埃里克。埃里克完全是年轻人,和自己差不多,不大可能是那个主教。

她松了一口气。

而理查就在姐姐视线转移的一刹那,快速地挪动了自家姐姐的棋子。

“坏蛋理查,你在作弊!谁教你这样破坏规则的!”

“我不喜欢规则。”理查使着性子说。

“不行,你必须遵守!”埃玛拉住了理查的手,作势要打他。

“凭什么!我是伯爵,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父亲一样,姐姐也要听我的!”理查恼怒极了,一把掀翻了棋盘,大声叫嚷着。

“可是你现在不是伯爵,你也得学会如何做一名伯爵!否则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一名合格的贵族。”

埃玛直接给了自己弟弟一耳光,如果自家弟弟抱着这样的想法,以后他成为伯爵,领民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

“你弄疼我了!”

理查咬向了埃玛的手腕,埃玛吃痛松开了手。

理查赶忙向着外面跑去。

“姐姐打人!姐姐打人!父亲!父亲!呜呜.┭┮﹏┭┮”

......

城堡里的闹剧,埃里克自然不知,他此刻正有自己的麻烦。

“不知名的教士,请停下脚步,这里不是布道的区域,请说明来意,给出证明身份的凭证。”

那两个守卫站起了身子,伸手拦住了靠近的埃里克。

“我是附近王桥修道院的修道士,前来请求伯爵大人,为修道院换取今年的集市许可证。凭证由于遇上了小偷被偷走了。”

埃里克如实地说了。毕竟这种时候再说假话没有任何意义。

“好吧,教士,我为你的遭遇而感到同情,但是请尊重我的职务。如果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我们不能放行。

毕竟这就和我说我自己是教皇一样,而你也只是多了一件僧袍而已。”

守卫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要听他继续说下去了,示意自己离开。

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向着人群外走去。

该死,别让他再看到那个威尔士小偷,不然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估计他要在夏陵待上几天了,在城市里待的每一天都是花销啊。

守卫看着埃里克离去,又看了看还大排长龙的求婚队伍。

叹息了一口气。

正当他坐下时,却发现身下是湿漉漉的草坪。

“诶?莪的枪呢?我的枪呢?”

“诶?我的枪也不见了。谁偷了我的枪!”

.......

磨坊是整个中世纪最为著名的灰暗地带,磨坊的存在并不只是为了提供处理谷物,制作面粉的服务,而是为了————销赃。

每个村落或者小镇都会有一两个磨坊,磨坊主人数不多,但是他们拥有非常灵活的道德水准,并且个个身怀绝技。

“什么?你告诉我这么多东西只能够卖9个银便士,你开玩笑的吧!这里价值起码30个银便士吧。你看这里还有金戒指呢。”

埃里克猛地拍在了木桌上,实木的桌角留下一道掌印,左掌弓起,一把扣住了老头的脖颈,一手扣住了他的太阳穴,摁在了桌面上。

“我下一秒就可以拧碎你的喉咙!你这贪得无厌的邪魔!”

他枯瘦短小的身躯,在埃里克面前像是个瘦弱的鸡仔。

埃里克如果稍稍用力,那可以直接捏碎木桌的力道可以将他的脖颈拧断。然而面对埃里克气势,这老头却是面不改色。

“埃里克,你知道这样没有意思。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只会使用蛮力的诺曼人。”

这老头也算是埃里克的熟人,埃里克销赃基本都到他这里来。

并非埃里克十分信任这老头,事实上没有一个磨坊主值得信任,但是这帮狡猾的磨坊主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人信任他们,与他们打交道的人多是亡命之徒或者小偷强盗之类。这些狡猾的磨坊主早就联合了起来,就如同城市里的行会一样,组成了一个磨坊主组织。

如果拒绝在本地进行销赃,其他地方的磨坊主也会拒绝为其提供销赃服务。因此通过各种手段,压低价钱是常有的事情。

之前几次压价也就罢了,这次他很需要这笔钱,因为那被偷去的包裹里面,除了去年的集市许可证,还有自己作为修士的凭证。

而作为修士,无论去往哪里都是免税的。

由于英格兰反叛威廉国王的起义事件层出不穷,威廉国王允许贵族在各地重重设卡,底下的郡守伯爵男爵借此大捞特捞。

这两年唯一能够在英格兰自由活跃不受限制且无代价的就是教士群体,这也是埃里克一直未脱离教士籍的原因,他想在新手村把等级练上去,装备攒够了再启程。

教士身份的便利使得许多商贩开始冒充教士,以修道院教堂的名义运送货物。

于是乎现在各关卡开始要求教士出示凭证。失了凭证的他,现在既无法面见伯爵换取新集市许可证,事实上今天中午他刚去伯爵的城堡,在被得知没有凭证就直接被轰出来了,现在回修道院的话也会被收取大量关卡通行费,这代表这次出行将几无所获。

“埃里克兄弟,这一切并非出自于本意,那令人憎恶的威廉国王,授权贵族在各地设卡。你拿来的那些货现在最多只能够卖出原来一半的价钱,到底最终价格有没有一半还得靠税吏的脸色。”

“谁的脸色?”

“当然是税吏的。”

“不是,你一个磨坊主去处理赃物,还要看税吏的脸色?你灵活的道德水准去哪了?真把自己当成合法公民了?”

“这赫尔福德的伯爵又是个贪婪的伪善者,变着花样地开发税种。现在在荒地拾柴都要收税,再过些日子说不定连空气都要上税。”

见埃里克没有因自己的“委屈”而放下自己,老头知道是时候该“服软”了。

毕竟对方如果真发起火来,可以轻易地拧碎自己的脖颈,没有一个陪审员会为磨坊主主动提起公诉,而那些对英格兰人充满偏见的诺曼法官绝对会偏向埃里克。

“好了,埃里克,我知晓你倒霉的近况,我可以给你支个招,如果你足够出色,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你可以获得远远比起30个银便士更加丰厚的报酬。”

“说来听听。”

埃里克就是在等这个,磨坊主这类人,嘴上说得那么可怜,其实最终目的都是为了压价,他们永远都会为自己留下后路,而且恰恰这种人搞钱的路子特别多。

因此挤一挤,总会从磨坊主身上挤到点好处。

磨坊主指向了磨坊外不远处一个看起来相当简陋的摊位,摊位旁的木板上写着一个显眼词汇【比武大会】。

奖励栏写着,胜利者可获得1000银便士,一整套米兰鳞甲,一柄精锻骑枪,一匹战马,战马护手,战马软甲护胫。

(1银便士可购买供一个穷人生活一周的面包。)

报名费是5银便士,训练有素的英格兰勇者和诺曼骑士啊,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向上帝展示你们的勇武吧!愿圣乔治保佑你们!赐福于最强者!

“我说你当我是傻子吗?比武大赛只有贵族能够参加。”

“现在那该死的国王封锁了整个英格兰,赫尔福德能够办起比武大赛已经很不错了。那还会管你是贵族还是什么。昨天一个制鞋匠都上了。那些贵族夫人只想看血流成河。”

“报名费......”

“放心放心放心,我出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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