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马驹上披着华丽的绸缎,上面绣着的是赫尔福德伯爵的家族纹章,当被远远地看到时,周围的人便自觉地往远处避开。
此时临近午间,集市在这个点往往是最热闹的时候。埃玛的到来,很快就将喧闹声和熙攘的人群消除了大半,来不及避让的市民们则自觉地往道路两旁靠去。
饶是这样,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她是个很标致的美人,比起男性贵族女性贵族总能带来些许柔和感和亲切感。
不过人们也很快注意到了被埃玛“吊”在屁股后面,小跑跟上的狼狈修道士。
看得周围人直摇头,对埃里克这個“可怜”的修道士抱起了“不必要”的同情。
不一会儿走出了城区,来到了郊外的原野,从城堡出发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埃玛,转过了头,轻笑地看着还挂在后面的埃里克。
“你是叫埃里克对吧。我刚才听父亲这样称呼你。我知道这个名字,它源于丹麦语。你是丹麦人吗?”
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落在埃里克的耳朵里,却像恶魔低语。
“我说......哈~~~呼~~~~,问别人话之前,要不要......哈~~~先考虑一下别人的状态,能不能,哈~~~回答,这个问题啊。
你看我......像是像是能回答的样子吗?”
埃里克喘着粗气,没好气地回应她。
他现在的体力是12级,按道理已经超过一般人水平很多了,但是这恶女刻意加快马速,搞得他体力条到现在为止在最后一格徘徊。
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肺都快炸了。这么造,美队来了也遭不住啊。
“才这么点时间就不行了?看来你这个上帝仆人的信念一点也不坚定啊。”
虽然表现得幸灾乐祸,但是埃玛其实也被埃里克的体力吓了一跳,从城堡到现在这个位置,大概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了。
这还是在她适当提了一点马速的情况下,一般人光靠步行是绝对追不上的。
虽然埃里克说自己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是埃玛却没有看到他动作有任何松弛,与刚出发时保持的标准姿势是一致的。
“知道吗?我父亲十八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徒步前往耶路撒冷朝圣,他可是徒步走过去的,在亚美尼亚遭到突厥人袭击,他可就是靠两条腿躲过了杀身之祸。
这才叫真正的虔诚。埃里克修道士比起这,你可差远了。所谓教士有时候甚至连平信徒都比不过。”
“不会举例子可以不举。你怎么不说威廉国王八岁就当上诺曼底公爵,年轻有为啊。大小姐你还真是幽默。
再说了,还有人十八岁就死了呢。你怎么不.......”
“嗯?我好像没听清楚,你能够再说一遍吗?(`ι_′メ)”
“我是说......我是说我还是要好好锤炼,像我这种教士就得好好学习伯爵大人的虔诚之心。”
埃里克讪笑了两声,打起了哈哈。随即将手掌放在额头上,装作正在欣赏周围景色的模样。
“诶,今天的天气真不戳。赫尔福德真是山清水秀。”
不过感受到埃玛并没有将目光在自己身上挪开,显然这个把戏在埃玛面前不适用。
“咳咳,我母亲是丹麦人。我父亲是诺曼人,这是我母亲给我起的名字。我从没见过她,这大概是她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了。”
“抱歉。”
“不要误会,不是她已经离世的意思,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还有没有活着。我父亲比起寻常的诺曼人更加刻薄寡恩,贪婪狡诈。
他从不提及我的母亲,母亲没有和他结婚或许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虽然系统的到来,让他感觉这个世界就像是大型游戏一样。
但是事实上,他是作为一个真人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从出生到成长每时每刻都处于这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真实到让人窒息。
就算是系统到来了,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像是NPC一样去对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他同样会为母亲的缺失,以及父亲的薄情而感到痛苦。
虽然张口闭口要他们烤了,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或许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大概只有在偷窃撬锁这种事情上,他能够找到一点打游戏的感觉。
“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母亲了。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记忆也早就模糊了。”
埃玛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叹息了一口气。
或许不该挑起这个话题,埃玛有些后悔。
在中世纪哪怕现在已经是中世纪中期了,女性一般活不过四十岁。
“现在距离那个什么村,圣马丁村,还有多远?”埃里克果断地岔开了话题。
“大概还有3法里的样子。不远的再坚持一下就到了。”
埃里克:“.......”
埃里克的步伐瞬间停住了。
3法里?还不远,这种话怎么会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啊。(1法里=3.2公里)
我连母亲的事情都和你说了。莪把揣兜里,你把哥揣沟里是吧。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埃里克直接掉头。
“你要去哪里啊?”埃玛拉住了马的缰绳,制住了马。
“我去自首。”
“好了,骗你的。其实只有半法里了。”
埃玛下了马,扯了扯埃里克的修道服,修道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弄得她手指黏糊糊的,嫌弃地甩了甩手指。
只是埃里克好像没有听见,径直地往回走。
“私闯贵族宅第,按照规定,是要被砍掉手......”
埃玛话还没有说完,一阵疾风吹了过来,吹得埃玛发髻都乱了。
已经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的埃里克,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侧,原地摆出了跑步动作。
“年轻人就是要充满活力。怎么可以这么快就说自己不行。想必圣马丁的村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接受大小姐的教诲了。”
“你现在很精神嘛。”埃玛轻笑着,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那是当然,在下愿为大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别说是3法里,就是30个法里那也跑得了。”
说着埃里克举起了自己的右臂,亮起了自己的肱二头肌。
“大点声我听不见。这么小声,也能跑30法里?┐(′?`)┌”
埃玛将声音提了起来,故意地在埃里克耳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