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寒川有些为难，咱们大家都是斯文人，你这一开口就钱不钱的，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再说了景恬MV的事情，他完全交给了宁昊，一点儿都不想参与。要不是人家金主给的多，名字他都不想挂。

等到《疯狂的石头》下画，宁昊就会走马上任，快马加鞭挣这一份不菲的外快。因为周天影视的第二部电影《疯狂的夜店》，正等着他拍摄。

他拿那么多钱，只是写两首歌，专辑挂上“六寒制作”的名号。其他八首歌，他们也想挂上六寒作词的名号，被周寒川拒绝了。宁愿少要一些钱，也不能自损口碑，虽然帮景恬制作专辑，已经有些降低底线，但钞能力太厉害了。

“咳咳，六寒，恬恬的意思是想盛情邀请你，一起合唱《追光者》和《隔岸观火》。这两首歌出自你手，当然是原作家最能唱出其中滋味。”赵女士连忙解释道。

“哪里哪里，景恬小姐的歌唱水平，也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唱这两首歌完全没问题。再说我也不会束手不管，肯定会用心辅导，赵女士不必担心。”周寒川听得舒服，看看人家这说话水平，再看看大甜甜的说话水平，真不是一个水平。

赵女士嘴角抽动，暗暗吐槽：“我当然不担心你，我担心我家这位。景恬的歌唱水平，呵呵，不予评价。”

“六寒，我听一個朋友说，你前阵子拍摄《调音师》短片的时候，曾在片场说过杨蜜小姐。当杨蜜小姐的调音师，起码得收费百万，否则就是亏本。”赵女士说道。

这下轮到杨蜜嘴角抽动了，她暗暗告诫自己，这是大金主，不差钱的大金主，比煤老板还大的金主，不能生气。

杨蜜幽幽的说道：“是啊，他帮我修音调音几首歌，亏了几百万。”

“六寒，我们知道你时间宝贵，不会让你白忙活。想请你当恬恬这张专辑的调音师，二百万元当茶资。如果你能和她合唱那两首歌，再加二百万润喉。”赵女士说道。

周寒川清晰的听到，一左一右两个美女，倒吸了一口凉气。更是清晰的感应到，杨蜜的小手在捅他的腰。

“赵姐好魄力，我的确喜欢喝茶润喉。帮恬恬出专辑，辅导她唱歌，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情。等我这张专辑MV拍摄结束，宁昊也基本上忙完路演了，我们会第一时间开始录制《追光者》。”周寒川笑道。

《追光者》是一首歌，也是帮景恬出的那张专辑名字。

“还有一件事儿，你这张新专辑，如果能选两首歌让恬恬当主角，我们再出一百万的镜头费用。”赵女士说道。

“咳咳，我喝呛了。两首够不够？六寒这张专辑，一共十四首歌。”张小翡说道。

“这都不是事儿，喝呛这位是我这张专辑的拍摄助手，北电表演系一年级新生张小翡。想出镜几首MV，直接和她联系就行。”周寒川介绍道。

“那好，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咱们回聊。”赵女士递过来一张名片，张小翡连忙接过。

“六寒，我还有些事儿，恬恬就拜托你了。”赵女士说道。

“恬恬交到我手中，赵姐你只管放心。”周寒川保证道，要不是蜜姐正玩他的手指，他肯定拍着胸脯承诺。

“六寒哥，咱们明天见。刚才那是我电话，你别忘了备注下。”景恬挥手作别，跟着赵女士离开了自习室。

“百万调音师，原来真有这个职业。”蜜姐感叹道，“小川，你得感谢我，在调音师这个行业，帮你打出了名声。”

“我的天呐，这就是大歌手的挣钱速度嘛。我眼睛还没眨几下，五百万就到手了。”张小翡发出一声呻吟，瘫坐在椅子上。这时候还讲什么形象，她已经被五百万击垮了。

“小翡，小川交给你的任务，选择八首歌的女主角，这一下子完成了俩。”杨蜜满是骄傲，五百万算什么，帮出一张专辑一千万，那才是大手笔。

“是啊。人家拍MV花钱请演员，小川拍MV倒好，演员倒找镜头费。”张小翡感慨道，她看着周寒川，真诚的问道，“小川，寒女郎啥时候扩招，我先排个队。”

三天之后，周寒川拿着《调音师》的成片，走进了老田的办公室。

老田在影视圈地位不一般，与陈楷革、张一谋等被称为华夏第五代导演。他得到过很多国际奖项，尤其是前几年刚得了威尼斯电影节大奖。

他本来就毕业于北电导演系，1978年至2002年为燕都电影制片厂导演。1992年的时候，老田执导《蓝风筝》，因为涉及敏感题材，被禁止拍摄电影十年。2002年回北影执教，去年担任北影导演系主任。

“领导，紧赶慢赶，终于赶完了。”周寒川一幅不负众望的样子。

“你要是再不赶出来，啥都耽误了。威尼斯电影节征片时间，马上就要截止了。”老田没好气道。

“这真要报名电影节？有把握没？”周寒川问道。

“没把握，但不报名，更不可能得奖。”老田说道，他顿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道，“咳咳，我知道你在国外有些资源，该用上的时候，一定要用上。你不去公关，有人去公关，天下道理都一样，有些事儿你懂的。”

“明白，老师费心。”周寒川把成片放下，转身就要离开。

“别急着走，这片子在咱们学校先放一放，你组织组织人员。”老田说道。

“没这必要吧。”周寒川说道。

“莪说有这个必要，就有这个必要。大老爷们儿，磨磨唧唧什么。拍的好，就要让大家知道，激励同学同行。拍的不好，更要让大家知道，多接受批评，你才能进步。”老田训斥道。

“您老说的对，说的都对。还有什么事儿安排没？”周寒川问道。

“本来没啥事儿，你既然问了，看来还是有上进的。我这正好有个任务，交给你办吧。”老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周寒川道，“我知道你要拍MV，上面要征集公益广告，把任务下发到了各个学校。拍公益广告和拍MV差不多，你从这些主题中选俩，就拍两部吧。需要学校怎么配合，你直接和我说。”

“老师，公益广告和MV，真差了不少。”周寒川没好气道。

“不愿意拍是吧？那好，我找其他人拍。这阵子学校不少人拍公益广告，学校地方很可能不够用，你去其他地方拍MV吧。”老田作势要拿走材料。

周寒川当然不会交回去，随手翻开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老……老师，关爱老人，善行无迹，我选这俩主题。不就是两部公益广告嘛，我拍的片子，要是被上面选中，学校有啥奖励没？”

“先别吹牛，拍完再说。”老田嘲笑道，“你一个大一新生，懂什么是公益广告，这可不是拍什么乱七八糟的恐怖片。”

“老师，你说的什么，我听不太懂。”周寒川有些惊讶，看来老田知道了些什么啊。

他那个拍恐怖片的小号，除了父母和他的几个女人之外，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比如和新线关系匪浅的程龙，比如他的经纪人蔡亦侬，比如小助理赵丽影。

“Horror King Z，好大的名头。要不是你爸说漏嘴，我还真被瞒在鼓里。小小年纪只看票房，跑外国拍什么恐怖片，没有一点儿艺术追求。”老田感慨道。

“不知道你说的啥，咱还是说说拍公益广告的事儿吧。想让牛儿跑的快，就得先让它看到草。没有动力，哪来的实力，咱们说完再拍。”周寒川和老田理论道。

老田沉吟半响，这才说道：“如果真能被选中，以后你小子请假，可以找我特批。学校方面还是有些资源的，可以优先照顾。除此之外，我以私人身份，再帮你一个忙。刘弈菲被咱们学校研究生院录取了，她前几天递交申请，希望延迟一年入学。原则上没有正当理由，学校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你公益广告拍的不错，我会找领导说说这事儿。”

周寒川被老田说的一愣一愣的，刘弈菲要延迟入学，好好的为嘛如此。

“那行，还有个事儿，想麻烦下老师。”周寒川说道。

“如果想要行贿送礼，免开尊口。”老田沉声说道。

“田老师，你也是想瞎了心，你有什么值得我行贿的。周天影视新成立两个部门，一个是特效部，一个是动画部，都在招兵买马。您老人家是大导演，又是学校的领导，帮忙介绍一些人才呗。”周寒川说道，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这也是带动咱们学校就业，只要是人才，周天影视都需要。”

“好，这事儿可以有。”老田说道。

“今年下半年，新线那边要拍一部大片。我会让特效团队全程入驻，学习好莱坞的一些先进经验，所以这事儿你放在心上。”周寒川说道。

老田悚然动容，二郎腿也不抖动了，说道：“他们会同意？你能注意到特效这一块儿，有这个想法是好的。咱们国内在特效制作方面，远远不如老美。咱们很多导演别说懂特效了，他们很多都不会关注特效。特效制作和前期筹备、拍摄完全割裂，各个环节根本不沟通。好莱坞的电影体系，从导演、摄影、美术、制作、特效等，那是一个完善的整体。你比如……”

半个小时后，老田意犹未尽，总结道：“小川儿，你去了那里，不要只关注特效技术，一定要多学学他们的工业体系。”

“好的，有机会一定偷师。”周寒川说道，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今天童亚亚回校，他得赶快去中戏散步。

“听说你又弄了一批好酒……”老田舔了下嘴唇，有些馋了。

“天儿也不早了，人也变少了。您老人家也说了，不能行贿送礼。这吃饭喝酒的事情，也算行贿的一部分。老师下班快乐，咱们回见。”周寒川哪有功夫陪一个糟老头子，不等老田反应，撒腿就跑。

老田默然无声，半响之后才说道：“小兔崽子，我差你这一口酒嘛。老美敝帚自珍，你能说动他们，也是你的本事。不过以那些家伙的品性，估计也是教一些低级玩意儿。”

他从老田办公室跑出来，直接给张小翡甩过去一个电话，“小翡，你来一下，有事儿找你。”

“小川，我不在学校，正在公交车上。蜜蜜约了童亚亚一起吃饭，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张小翡说道。

周寒川瞬间不淡定了，蜜姐这是要搞事儿啊。

“小翡，下一站下车，我开车带你去。”周寒川说道。

“下一站就是中戏，我还用拐回来吗？”张小翡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