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因为差距太远，所以丁盛看得很开。

妹子喂完豆腐，还要喂酒。若非周寒川坚持，就差坐他大腿上了。

程龙不以为意，反而口花花的打趣。

丁盛不以为然，他拍广告片的时候，那些模特比这更疯狂。

周董见怪不怪，这才哪到哪，你是没去过湾湾。

爱豆只当未见，在我们韩国，这时候已经嗨起来了。

宴会终有结束的时候，这边散场，周董离开的很潇洒。

吃饭的地方很隐秘，是一处私人会所，周董的司机就在门外等着。

导演丁晟也很知趣，打了个招呼，带着棒子国爱豆离开了。

另外三位走了，程龙和周寒川肩并肩，也往外走。两位女士跟在后面，保持几步远的距离。

“小川，听说你为京圈整个了本子，你是导演。你也知道，大哥现在重心正往内地转移，这部戏能不能带大哥玩儿？”程龙问道。

周寒川哪还不知道，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铺垫，这才是老狐狸的真正目的。

随着港台影视走下坡路，港圈成员也在找出路。以程龙、徐克、陈可辛为代表的大佬，他们正在向京圈靠拢。

每個地方，都有山头。

“大哥，片子选角不归导演管，得找制片。”周寒川神色颇为无奈。

“制片人说，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让我问问你的意见。有个海归武者不错，你看大哥怎么样？”程龙笑眯眯的说道。

周寒川想骂人，老韩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他有些看不明白。

“耀莱的老板想和我一起开影城，小川你要不要一起玩玩？”程龙接着说道。

“大哥，这事儿我得问问韩叔的意思，然后再给你答复。”周寒川没有满口答应，他在老韩回应程龙的信息中，感觉到一丝不寻常。至于耀莱影城，他没有兴趣。

“小川，今晚谁接你啊？不会是弈菲吧。”程龙拍了拍周寒川的肩膀，忽然问道。

“助理接我，正在门口等着。”周寒川心神一凛，他在老狐狸的脸上，看到了不怀好意。

“东梅，小川今天喝了不少酒，你送他回去吧。”程龙向后面招了招手，徐东梅连忙快走几步。

“大哥，不用……”

“什么不用？大晚上不安全，东梅功夫不错。路上遇到危险，她能帮上忙。”

“大哥……”

“大哥一番好意，哈哈……”

……

程龙走的很潇洒，带着林朋，春风得意。

周寒川和妹子站在路边，夜半寒风料峭，妹子忍不住瑟瑟发抖。

“六寒老师，您助理的车呢？”妹子忍不住问道。

门口车来车往，人来也人往，但没有一辆车为两人停留。

“你在哪儿住？”周寒川有些苦恼，他和程龙说助理来接，其实就是一句托辞。

程龙定的吃饭地点，离中戏校园并不远。

他根本不用助理来接，走十几分钟的路，就能回到飞天苑。

刘弈菲带着孩子回武汉了，年前和老家人聚一聚，不耽误回燕都过年。

这是婚前最后一个春节，她对于回老家，还是挺重视的。

家中没有娇妻等着，他自然要出门找美妾。

“我那里地方小，比较简陋。”妹子双手抱在一起，缩成一团，有些幽怨。

一般男士看到这样，不应该脱掉外套，给妹子披上吗？但这位大神，外套就在身上，看着挺暖和的，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车来了。”周寒川暗叹，这位很明白程龙的意思啊。

妹子傻眼了，车的确来了，是一辆出租车。

招手即停，司机很热情，“二位，去哪儿呀？”

周寒川掏出二百块钱，递给司机，“把她安全送回家，你的车牌我记下了。”

“嗨！兄弟，我这是正经出租，不是黑车。”司机不乐意了，但看在二百块钱的份上儿，这点气儿可以忍受。

“我也是正经人，能送不能送？”

“兄弟，看着有点面熟。咦！你好像是那谁谁，谁来着？”

“咱们一起吃过饭。”周寒川随口说到，然后拉开后座车门，示意妹子坐进去。

“我……”

“就当我试过你的功夫了。”周寒川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眷恋。

这妹子相貌不错，身材更是火辣，但他还是喜欢那朵西域之花。

“六寒，你是六寒。喂！签个名呗，我老婆喜欢你唱的歌，但我喜欢《画皮》。”出租车司机大喊。

“师傅，下次。”

“当明星就是好，每天带的妹子都不一样。”司机发出一声感慨，一脚油门，“姑娘，坐稳了。”

“送上门的晚餐都不吃，娱乐圈竟然还有这样的男人。和房事龙比起来，这位还真是……”一声感慨，带着几分自嘲，更有几分嘲笑，遗落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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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是宦门后啊，上等的人品。吃珍馐，穿绫罗，百般的称心。想不到，你落得这般光景……”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周寒川一边走，一边唱着戏，说不尽的自在。

寻找副册的大任，还要落在童亚亚身上，他准备今晚和这朵西域之花，好好沟通。

别人的功夫再好，哪有这位的舞姿曼妙。

孤灯伴佳人，飞天舞惊鸿。

直到……

“哥，你来找我的么？”小区的路灯下，张晗韵牵着狗，正在当铲屎官。

亲哥头戴鸭舌帽，还戴着口罩，不能说掩饰的不好。但那一身渣气，离得老远，张晗韵就发现了。

“是啊！在这附近吃饭，过来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周寒川毫不犹豫，眼中只有路灯下的小姑娘，一字不提童亚亚。

不得不说，红气的确养人，张晗韵一年来的变化，简直不要太大。

当年有些肉乎乎的小姑娘，已经长开了，小脸越来越尖，身材也越来越好。尤其是身上那股蓬勃的青春，旺盛的精气神，特别吸引人。

“哥，今天上午，咱们坐的是一趟飞机。”张晗韵神色幽幽，渣哥肯定不是看自己，说的这么敷衍，应该是找童亚亚的。

这处小区离中戏不远，不光住着童亚亚，还有张晗韵、唐烟、曾漓和张天艾，她们几个是好邻居。

唐烟和曾漓去了魔都，她们要参加东方卫视春晚。

如今在家的，也就张晗韵、张天艾和童亚亚。

“你怎么也开始养狗了？”张晗韵养的是小泰迪，看到周寒川很亲，摇着尾巴凑了过来。

“一个人寂寞，有个宠物作伴，不也挺好的。”张晗韵回答的很勇，只有渣哥，她顾忌少了很多。

“你又不经常……卧槽……”

小泰迪太亲热了，抱着周寒川的腿哆嗦了起来。

张晗韵小脸通红，连忙拉一下狗绳，这场面太羞耻了。

“泰迪，就这点儿不好，泰日天嘛。它还爱叫，卧槽，它尿我鞋上了。”周寒川正向妹子解释，没留意脚下的泰迪，抬腿就是一泡。

“小渣，你太过分了。”张晗韵强忍笑意，朝着泰迪训斥道。

“你喊它什么？”周寒川正擦鞋，瞪着张晗韵问道。

“哥，我不是喊你，我是训它。”张晗韵连忙解释。

周寒川很受伤，这妹子对自己多大的怨气啊。只有他给宠物起名影射别人，哪有别人起名影射她的，张晗韵这是第一位。

“算了，我去亚亚那边换鞋。”周寒川叹气，看小泰迪的眼神，充满了杀机。

小泰迪打了个哆嗦，躲在主人身后，朝着周寒川叫了起来。

“亚亚姐回西北了。”张晗韵小嘴一撇，还说是找她，这下目的暴露了。

“天艾那边也行，我去……”

“天艾回东北了。”

“谁放她假的？”周寒川停足，很不满意。

“她说老板都休假了，她也要休假，嫂子批准的。下午一个帅男，把她接走的，我还帮她往车上搬东西。”

“一个男的？”周寒川神色一变，惊疑不定。

“她亲哥，一点都不渣。”张晗韵轻轻一笑，能逗一逗渣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唉！这一个个都回去了。”周寒川松了一口气，对于小秘书的哥哥，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小秘书家庭条件不错，又是家中幼女，很受宠爱。

张晗韵拉着渣哥的胳膊，“自从我买了房子，你还没进来坐坐。去我家里，一样可以换鞋。我前阵子给你买了一身衣服，本来想当生日礼物。”

“你哥过个生日，你这小富婆就送一身衣服？”周寒川问道。

张晗韵的身家可不低，尤其是今年，赚的钱起码上千万。

“一身衣服一双鞋，几万块钱呢。”张晗韵嘀咕道。

“狗不溜了？”

“溜的差不多了，小渣尿了你一鞋，罚它挨饿一天。”

“妹，给它换个名字吧。”

“哥，你太多心。都叫那么长时间，它也习惯这名字了。”

“《潜伏》2月1日在芒果台首播，不出意外，5个点收视率不成问题。到时候……”

“以后它叫小费。”

“你忽然给它改名，不怕它不习惯？”

“经常改名，有利于增长智力。再说了，莪哥不喜欢这个名字，当然得改了。凡是我哥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小区不小，也走不多长时间。

十分钟后，妹子带着渣哥，到了家门口。

“小川，你怎么……”童亚亚正在敲门，主人没从房间出来，从电梯里出来了。

西域之花的眼神中，充满了幽怨。

男人来这个小区，不来找她不说，竟然还避着她。

她没有埋怨张晗韵挽着男人的胳膊，半夜从外面归来，而是幽怨这些。

“亚亚姐，你不是说今天回老家，怎么？”张晗韵傻眼了，渣哥不会以为我在骗他吧。

“我临时有事儿，机票改签到后天了。”童亚亚神色幽幽。

“哥，我没骗你，是亚亚姐改签了。”张晗韵连忙打开门，邀请这两位进来，“亚亚姐，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童亚亚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男人以为自己不在，这才找的张晗韵。

“我阳台养了几盆花，你不是在这过年嘛，帮我浇浇水。家里没有狗粮了，来你这借点儿狗粮。明天把它送往宠物店，不想再去买了。”童亚亚一边换鞋，一边向两人解释。

童亚亚对张晗韵的家，显然非常熟悉。她还帮周寒川拿了拖鞋，然后，“小川，你不会尿鞋上了吧？怎么一股骚味儿？”

“小渣，不，小费尿的。他本来要去你家换鞋，我才告诉他，你今天回老家了。”张晗韵把小狗关笼子里，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亚亚，你养的狗叫什么名字？”周寒川发现了一丝异常。

童亚亚嘿嘿笑了起来，蹲下身子，“小川，我帮你换鞋吧。”

“亚亚姐，逃不掉的。老实一点，晚上少受一些折磨。”张晗韵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哥，你喝了不少酒，喝杯茶吧。”

“我养的是萨摩耶，她叫小六。本来想叫她六公主，后来觉得不合适，绝对没有影射你的意思。”童亚亚求生欲望也很强，男人来这个小区，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一个人享受男人虽然幸福，但也招架住不。她很清楚，这位忍了多少天。

周寒川叹气，他觉得有必要，挨个统计一下，这些女人养的宠物，都叫什么名字。

当天晚上，他当然不会留宿亲妹这边，飞天苑中炮火喧天。

第二天一大早，嗡嗡嗡的手机声，一遍又是一遍。

“要么关机，要么就接，你这是当背景音乐呐。”童亚亚捂着耳朵，躲进男人怀中，一晚上没怎么休息，她正困着呢。

“响着响着就不响了，继续睡。”周寒川瞥了一眼，小助理的电话，肯定是工作。

响了几阵，的确是不响了。童亚亚刚迷迷糊糊睡着，门铃响了。

“啊啊啊……”童亚亚起身，烦躁地抓着头发，抓起睡衣穿身上，踩着拖鞋就去开门。

“亚亚姐，我哥呢？他昨晚没在这睡？”大早上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亲妹子张晗韵。

张欣雨和张天艾轮番打电话，全都联系不上老板，便在群里问，“老板在谁那？有重要的事情。”

童亚亚那时候睡的香，哪有功夫看手机。

“怎么了这是？”童亚亚哪里还敢迷糊，这是真有事儿了。

周寒川也从卧室走了出来，正跟小助理回电话，“好！我正在亚亚这，路上慢点儿。”

“哥，你就不能多穿一件衣服。”张晗韵撇过头，渣哥就穿了一件裤衩。

“你们聊吧，我去洗澡。”童亚亚揉了揉眉心，还是有些困呐，看样子暂时睡不着了。

“一起。”

“你注意点儿影响吧。”

“你们不用管我，我看看冰箱还有啥，先整点儿吃的。”张晗韵很坦然，这才哪到哪，曾漓姐那天才是劲爆。

如果说周寒川的启蒙老师是李小燃，那么张晗韵的启蒙老师就是曾漓。

那一场劲爆的现场直播，经常在她梦里浮现，使她半夜孤枕难眠。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身清爽，再也没有迷糊的感觉。

张晗韵和张欣雨，正坐在桌前吃早餐。早餐不是冰箱里有的，而是小助理带过来的。

童亚亚家里的冰箱，除了酒水和面膜，其他啥也没有。

确定老板在飞天苑，小助理直接杀了过来。周寒川回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在路上了。

“老板，才半个小时，时间有点儿短啊。”张欣雨喝了一口牛奶，没有咽下去，裹在舌头上，还让老板看了看。

“欣雨，发生啥事儿了？”自从跟着大蜜蜜荒唐之后，童亚亚的免疫力早就升上去了。

“昨晚老板夜宴结束，在那个会所门口，被狗仔蹲拍了。不过这次是正面新闻，老板吃完饭，没有和女孩儿一块回家，反而帮她打了一辆车。程龙大哥就惨了，被狗仔拍个正着，搂着女伴的肩膀进车。网友的力量还是很强大了，那个女伴的信息，被扒的干干净净。”张欣雨把面包掰碎，一点儿一点儿塞进嘴里。

早餐油大，她没怎么吃。

“程龙绯闻多的是，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童亚亚很不解，她虽然没和程龙打过交道，但她有一个好朋友叫杨蜜，没少给她普及各种八卦。

张晗韵长叹一声，这一刻的她很庆幸。渣哥虽然渣，但的确是她的后台。

如果没有渣哥，自己这小身板混娱乐圈，不知道该多么凄惨。

她最近认识不少圈内朋友，大家有一个共同的念想，希望爬上六寒的床。

被无数人潜规则，和被一个人一直潜规则，这个选择题很好选择。

被年少多金的帅哥一直潜规则，和被一个老男人一直潜规则，这个选择题更不难。

张晗韵这一声叹息，还有一重，是为了平川创投。

渣哥太博爱，收入房中的女人，又都想负责。长此以往，必将出事。

所以平川创投出现了，这是对渣哥的约束。以后出去玩，就别往家带了。

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没有人捅破，但男女都知道。

“亚亚姐，那个女的是林朋，咱们中戏的同学。”张晗韵说道。

“林朋？和陈晓、张佳宁一班那个？天呐，她不是和那谁正谈对象。”童亚亚震惊，饭都吃不下去了。

“你们瞎想什么呢，别跟着网友瞎起哄，两人就是坐一辆车回去。昨晚除了他俩，还有周董、丁晟导演、刘承俊他们。”

以他的经验观察，俩人并没有搞到一块儿去。

老狐狸显然心里痒痒，经常下身控制上身，指不定哪天就出事儿了。

女演员也不是良善，对于这样的事儿，看的很寻常。

“呵呵，说不定下车就上床。”张欣雨嘲讽道。

模特圈比娱乐圈更乱，父子同局，兄弟齐心，她也见的多了。

“大早上着急忙慌的，你就为了这事儿？”周寒川问道。

“老板，你就不上上网，看看短信么？怪不得古代的皇帝，经常不早朝。遇到亚亚姐这样的美女，我也能打到西域去。”

“燕子，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哼！程龙的绯闻只是开胃小餐，后面的才是主食。先让你们开开胃，省得等会儿撑着你们。”张欣雨也不再卖关子，开始说道，“老板，奥斯卡提名信息公布了，《入殓师》得了七项提名。嘻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是有些意外，怎么才七项？”周寒川嘀咕道。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男人这是不满意啊。

这可是奥斯卡七项提名，不是金马奖七项提名。

“老板不满意也正常，《本杰明巴顿奇事》获得十一项提名，《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获得十项提名，这七项和它们比起来，是有些少啊。”张欣雨叹道。

“都有什么提名？”童亚亚白了一眼张欣雨，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连忙问道。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最佳原创配乐、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剪辑。”张欣雨已经背了下来，根本不用看资料。

“这才六个吧。”童亚亚掰着手指头，还是没算明白。

“老板的《美味盛宴》，获得最佳动画短片提名。”张欣雨慢条斯理的说道。

“其实是六项提名，没有最佳女主最佳男主啊。”张晗韵有些遗憾。

“你在想啥？不过安妮海瑟薇，老板的炮友，她获得了奥斯卡影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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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败六寒的，还得是六寒，不少人发出这样的唏嘘。

芒果春晚的热度还没有消退，《入殓师》入围奥斯卡，成为最热门的话题，连带着《疯狂的赛车》也跟着蹭了一大波热度。

毕竟这部电影是周天出品，六寒监制。

笑料百出，设计精妙，多线布局，剧情有趣，还能调动情绪，这便是《疯狂的赛车》。

因为这部电影，宁氏风格彻底站稳了。

一部电影想要票房高，并不只是靠大咖明星和流量，流量只能掀起首波热度。想要长远，票房不拉胯，还得靠观众的口碑。

《疯狂的赛车》口碑很不错，接住了芒果春晚和奥斯卡这两轮热度，正当过年之时，票房节节攀升。

“票房过亿，稳了。”这是刚刚中影老韩，给周寒川打来的电话。剧本有问题的《无人区》，老韩抢着要投资，催着赶快开机。

老韩除了说这些，还有个想法，就是《入殓师》重映。

央视春晚心里苦，往年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们。

外界的纷纷扰扰，周寒川丝毫不在乎，他恨不得把手机关机。现在是春节模式，他不想工作。

第二天，刘弈菲带着儿女回到了燕都。

周寒川拿着童亚亚写的名单，带着女儿逛街。

名单上，是燕都各个卖古籍的地址。

虽然临近过年，大部分门店都关门了，但周寒川又不需要进去，一丈之内雷达扫描。

男人对副册很看重，这个秘密只有童亚亚知道。她从此便留心了起来，闲下来没事儿，就去各个那些卖古书古玩的地方逛。

童亚亚靠肉眼搜查，当然比不上周寒川雷达扫描。

周寒川年前闲着无事儿，家中年货不用他备，卫生不用他打扫，更不用上春晚跑商演。

一家老少，交给他的唯一任务，就是看好孩子。

杨杨倒还好，但龙龙调皮捣蛋。一个没留神儿，都能给你折腾出来事儿。

家里的大小宠物，包括大黄在内，看到龙龙出来，没有不躲的。

刘弈菲种的花花草草，躲过了严寒，扛过了干旱，没有躲过龙龙的魔掌，死无全尸。

天仙彻底怒了，拿着拖鞋，狂揍女儿，然后把父女俩赶出了家门。

因为龙龙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当爹的就在一旁。

“爸爸，我要吃糖葫芦。”龙龙趴在老爹肩膀上，看着玻璃箱中鲜艳的糖葫芦，口水都流出来了。

“爸爸没带钱，怎么办？”周寒川在这大街小巷逛，本来就漫无目的，这时候逛到了大栅栏附近。

“给妈妈打电话，让她给你送钱。”龙龙建议道。

“你忘了，你是怎么出来的？咱俩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妈妈要是知道你吃糖葫芦，拿棍子打你。”

“爸爸，我可以回奶奶家。那你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有钱。”

“爷爷不在家，你不是知道吗。他回锦城看太爷爷，你也不跟着去，爷爷不高兴。”

“我舍不得爸爸。”

“真是爸爸的乖女儿。”

“爸爸，乖女儿想吃糖葫芦。要是爷爷带我出来玩，他不让龙龙失望的。”

周寒川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乖乖掏钱。至于不让吃糖的交代，他已经抛之脑后。

集市很热闹，除了糖葫芦和各种吃的之外，还有春联、年画等等，充满了新春气息。

这里可比冷清的古玩店好玩多了，父女俩到了这里，龙龙小嘴就没停过，不是要这，就是要那。

“呀！六寒，真是六寒。我是你的粉丝，能不能采访一下。这是龙龙吧？她好可爱，我能不能抱抱。”

父女俩玩的正嗨，早把搜查副册的事情忘了。

周寒川戴的口罩，也被龙龙摘掉。毕竟买了那么多小吃，龙龙吃不完，但又想多吃几样。所以吃两口，就往老爹嘴里送，然后再买新的食物。

发现周寒川的是两名女生，青春俏丽，打开背包，就是各种采访工具。

想要抱龙龙，那当然不可能，龙龙自己都不愿意，“阿姨，龙龙不抱，送你糖吃。”

“一年到头，也该给自己放放假，大过年的就别采访了。”周寒川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惊讶。对两名青春洋溢的少女，他也生不起来气。

这两个女孩儿，一个小圆脸，一个小长脸。

他不惊讶偷拍，而是其中一个女孩儿，总觉得有些眼熟。

前天和程龙吃饭，都能被跟拍，他还有什么可惊讶的。

那天吃饭，程龙绝对受他的牵累。他去会所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隐藏，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这才有人在门口蹲拍。

程龙和周董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小心翼翼。

周寒川是无所谓，风行工作室不敢跟拍他，但娱乐圈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工作室。媒体就是靠新闻吃饭的，只要不过分，他一般任由大家跟拍偷拍。

他要是真有隐秘的事儿，肯定打扮的妈妈都不认识。

“哎呀！龙龙，姐姐谢谢你。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小圆脸妹子雀跃不已。

“六寒老师，我们不是跟拍你的记者。我们是传媒大学的学生，趁着寒假，来燕都玩，顺便采集一些素材，没想到遇到你了。”小长脸妹子有心，连忙向周寒川解释。

“别提什么采访不采访，随便聊聊。你们赶快问，我还要带着孩子逛街。”周寒川带着两个妹子，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规矩我懂，三个问题。”小长脸微微一笑，很是自信。

周寒川嘀咕，这是什么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谁定下的？

他看到小圆脸打开摄像机，把龙龙的小脸别过去，“龙龙，趴爸爸肩膀上。我不希望孩子出镜，还请见谅。”

“规矩我懂，六寒老师放心。龙龙，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哈，姐姐等会儿给你买糖吃。”小长脸说道。

这又是规矩，周寒川还是不懂。

“爸爸，她要拐卖龙龙。我把鞋借给你，打她屁股。”龙龙连忙趴到老爹肩膀上。

“呵呵，那啥，孩子防诈意识挺好的。”小长脸有些尴尬，下意识绷紧了屁股。

周寒川安抚好女儿，这才示意摄像机开机。

“六寒老师你好，我是传媒大学南广学院的倪霓……”

“倪什么？”周寒川这下彻底确定了，还真是未来的谋女郎。

世界还真是奇妙，《金陵十三钗》还没有开拍，选角没有开始，这位还在悠闲的旅游。

周寒川哪会接受什么采访，倪霓现在的模样，和他在电视上看的不太一样。他刚才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甚至都没往未来的谋女郎身上想，只是觉得有些像。

华夏人太多了，和某一个人偶然相遇的概率，比中彩票还要低。

前世他看到的倪霓，一张高级脸，美艳又大方，婀娜还多姿。眼前的倪霓，皮肤不算白，脸蛋只是清秀，也没见多么高级。

对于遍历花丛的他来说，属实一般。

“倪霓。”小长脸被周寒川整懵了，这位好像有些吃惊。

她大咽口水，脸上露出一丝希冀，“六寒老师，你听说过我？”

她也曾拍过宣传片，也拍过广告，有这想法倒也正常。

“没有，山河四省喊女孩子，都是喊妮儿。小妮儿，小妮儿，他们都是这样叫的。”周寒川多会糊弄人，再厉害的谋女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山河四省？”倪霓有些失落，采访的兴致，也忽然间消退了。

“晋冀鲁豫。”

“还真是山河四省，六寒老师形容的真贴切。不过我不是那里的人，我是江浙人，老家南京的。因为我是个女孩儿，才起这个名字的。”

“南京，古时金陵，是个好地方。倪霓，名字也不错，朗朗上口。这名字打赌，绝对很占优势。”

“为什么？”

“名字倒过来读，没什么损失。”

“哈哈哈哈，六寒老师，你真有意思。我觉得你不应该当导演，你应该当喜剧演员。”

“不好意思，我就是一名演员。”

“但在我们眼中，你是大导演。”

“导演只是我的副业。”

“我懂，你的主业是歌手。”

“咳咳倪霓，问啊。素材，奖金。”小圆脸端着摄像机，忍不住出言提醒。咱们是来采访的，你们怎么还聊上了。

被提醒的倪霓，并没有高兴。若不是摄像机，她想先翻个白眼。

“六寒老师，不好意思，咱们正式开始吧。”倪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调整状态。

“难道刚才的聊天不算？”周寒川有些诧异，我说的就是随便聊聊，刚才不就是随便聊聊。

“哈哈，六寒老师真幽默。我先问第一个问题，这次芒果春晚举办很成功，请问你是在和春晚打擂台吗？”倪霓笑的很爽朗，她以为周寒川在开玩笑。

“你觉得我会那么幼稚吗？”

“当然不会，有人说你风流，有人说你霸道，有人说你脸皮厚，但没有人会觉得你幼稚。芒果春晚的成功，说明你用心在做事。就像江文老师说的，你是个好厨师，只是做了一锅好饭，招待广大宾朋。我觉得也是，你并没有和谁打擂台，和谁比厨艺的意思。一直以来，你总是默默做事。包括捐助学校，扶助山区，从不张杨。你不光做人低调，做事更低调。毕竟低调的基础，是随时能够高调。”倪霓侃侃而谈，周寒川有些发热，这是在说我吗？

“咳咳……”小圆脸忍不住干咳两声。

“第二个问题，《入殓师》获得奥斯卡六项提名，成为华语电影之最。你身为导演，有什么感想？”

“如果是你，你会有什么感想？”

“我……我一定很激动，毕竟这是奥斯卡。这么多届以来，一共才十几部电影走进奥斯卡，只有《卧虎藏龙》拿下了最佳外语片。这是我的感受，不过对你来说，肯定很寻常。毕竟你凭借三部短片，已经拿下了三大最佳。期待您未来在长片领域，也能拿下大满贯。”

“嗯嗯！”小圆脸连连点头，拉了拉闺蜜的衣服，再次提醒。

“第三个问题，前段时间《叶问》上映，引起很大热度。吴惊在宣传《狼牙》的时候，说不知道叶问是何方神圣。对于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不知道叶问，有罪吗？”

“额！当然无罪，毕竟历史人物那么多，我们也不能每个人都知道。不过吴惊是打星，武艺高强，不知道叶问，就有些……”

“当官的，就要知道历代皇帝是谁吗？学文的，就要会背唐诗三百首吗？看电视，就要认识每一个大明星吗？”

倪霓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喃喃道，“那倒不需要，我们学校领导是谁，我都不知道。”

“三个问题结束，再见。”周寒川抱着姑娘，转身就走。

对他来说，这就是小插曲。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带孩子，是雷达扫描副册。

每一本副册，就是系统的一个模块。系统每一次升级补丁，都会有新的变化。

现在完善系统，对周寒川来说，比收集创造力还要重要。

倪霓恍然惊醒，连忙追上几步，“六寒老师，咱们能留个联系方式吗？以后我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向你请教。”

“下次有缘再见，咱们再说这事儿，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孩子。”周寒川头也不回，他早已不是刚重生那会儿，看到未来大明星，就很激动的时候了。

“六寒老师……”倪霓当然不死心，一飞冲天的机会就在眼前。

“新年好。”周寒川抱着小姑娘，混进了人群中。

“阿姨，过年好，压岁……呜呜……”

“死丫头，你怎么找谁都要红包？”周寒川松开手。

小姑娘很委屈，“爸爸，你说你很穷，我得挣钱养家。”

倪霓望着人潮汹涌的人群，有些失落。

闺蜜从后面追了过来，“人家不只是导演，还是大老板。咱们就俩穷学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次能够偶遇，拍摄这么素材，已经很幸运了。回去好好剪辑，争取拿奖金，这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情。”

“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倪霓喃喃道。

“电影院，每年都有他的电影上映。网络上，到处都是他的图片。想要看到他，那还不简单。他不开演唱会，还不拍影视剧啊。”小圆脸不以为然，闺蜜这是追星魔怔了。

倪霓摇了摇头，不想解释，“我刚才问的问题怎么样？”

“嗯！你回答的不错。”闺蜜神色木然。

“嘿！怎么成了他问我三个问题了？”倪霓哑然失笑，继而酸溜溜道，“真羡慕刘弈菲，能给他生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咱们学校的校草，不是正追你嘛。你同意他的追求，毕业后赶快结婚，三年后你也是孩儿他妈。”闺蜜建议道。

“我们不合适。”倪霓淡淡一笑。

“刚才你还说，那人很有才，很有意思，家庭条件也不错。这才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闺蜜苦口婆心，继续劝了起来，“倪霓，放下不彻实际的念头。六寒马上结婚不说，哪怕他单身，也不是你能念想的。”

“见过高山，又怎会在意山丘。咱们回去吧，燕都也没什么好玩的。”倪霓从闺蜜手中接过包，背在身上，转身就要走。

“倪霓，你不是说要体验燕都的春节……”

“以后别喊我倪霓，叫我小妮儿。”

“天呐！你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