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声》真正开机了。

大家早已经定好妆，导演也是老油条，有条不紊地进入拍摄状态。

和老戏骨一块儿演戏，的确很爽，根本不用考虑，对方能不能接住你的戏。

周寒川对手戏最多的，是和王志文一起。

这位演戏，真到了一定境界。根本看不出表演的痕迹，好像他就是那样的人一般。

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是戏，都有故事，都值得品味。

周寒川只在剧组呆了两天，拍了一天的戏，又急匆匆赶回燕都了。

《风声》的拍摄计划，完全就是根据周寒川的行程安排定的。

平川社的女人一共有十七個，其中有十六个是周寒川的列传人物，唯有颜丹辰尚未形成列传。

这位的好感度一直是87点，离形成列传还有一段距离。

周寒川本来以为，随着戏份的拍摄，这位形成列传轻而易举。

但生日当晚，嫦娥姐姐投怀送抱，周寒川拒绝了她。好感度从87点，直接降到了84点。第二天他置之不理，然后好感度又下降到82点。

周寒川有些纳闷，不就是没有上你，怎么还厌恶上了？这是什么脾气。

别说他了，就是周汛和黄小名，也看出来颜丹辰和六寒的不对劲儿了。两人还真问了问，周寒川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也不敢乱说。

从87点降到84点，应该是他那天晚上，说颜丹辰的角色是靠和导演睡觉来的。其实他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性质居多。但这个玩笑，触动了嫦娥姐姐的敏感神经。

毕竟江湖上有很多传言，说她和某某导演如何，和某某制片如何。周寒川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这姐还算洁身自好，还没沦落到那一步。

至于从84点降到82点，又和他的训斥有关了。不出他所料，颜丹辰果然有些接不住周汛的戏。几条之后，导演皱眉头，看在周寒川的面子上，说的还算客气。

周寒川没有客气，直接训斥了起来，训的嫦娥姐姐泪水涟涟。

“小川，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万人迷挨着周寒川坐，眼睛看着主席台，余光一直注意着身旁的男人。

“估计是困了，下了飞机直奔这里，路上没好好休息。”许情瞥了一眼周寒川。

“情姐说的对，是有些困了。”周寒川还真打了个哈欠，昨天是连夜拍戏，他根本没有休息。

《风声》和《建国大业》演员有不少重复，黄小名饰演白小年和李银桥，吴刚饰演六爷和闻一多，张涵予饰演吴志国和刘从文，这三位不用出席新闻发布会。但周寒川身为挂名导演，不得不出席啊。

除了他之外，老韩和黄建新自然要出席，还有不少相关部门的领导。唐国强、张国力、陈昆、许情、陈郝这五位主演也来了。

尤其是陈昆，这位是轧戏啊。

这边有《建国大业》，那边还有《花木兰》等着开机。

他甚至怀疑，杨蜜轧戏的传统，是不是在荣信达的时候，跟一哥一姐学的。

“你等会儿不上去讲话？”陈郝眼中流露出不忍，这位有多忙，作为一个公司的同僚，所以她很清楚。

今天参加完新闻发布会，明天去公司处理一些事儿，然后回家呆一天，又要赶回《风声》剧组。在剧组呆不几天，还要带队去参加奥斯卡。

奥斯卡的一些资料，都是老田准备的，这位根本没有时间。

“还不到我，早着呢。”周寒川小声回应道。

“要不你先睡会儿，等黄导演上台的时候，我再喊你。”陈郝建议道。

“算了，这么多摄像机，拍上多不好。”周寒川哪敢睡觉，何况只是一夜不睡，他还是能扛得住的。刚才出神，只是在头疼颜丹辰的事情。

他希望颜丹辰演出来的效果，要比李兵兵更加出色，但显然有一些距离。

主席台演讲，对周寒川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公司那么多编剧，还整不来一个演讲稿啊。以他强大的记忆力，只是看了两遍，已经记住了大概。

于是周寒川走上台，根本不拿演讲稿，侃侃而谈，“很高兴能站在这里……”

十几分钟很快过去，他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主席台。

最后的环节，是大家一同站在主席台，接受媒体的采访。

大家都很自觉，主角是韩总，没有人抢戏。

但媒体又怎会放过他？

“六寒老师，再有十天，就是奥斯卡颁奖典礼，请问你有拿奖的信心吗？当年《卧虎藏龙》十提四中，你觉得《入殓师》六提能几中？”记者问了老韩几个问题，果然矛头对准了他。

“十天之后，我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周寒川不想出风头，恨不得有个被动技，谁也关注不到自己。广电总局的领导、燕都市领导、燕都人艺的领导等等，这么多领导在台下看着。

何况他已经打定主意，《建国大业》中就当个吉祥物。只是看老韩的意思，没有交权的意思，不过的倒是把后期制作交给了周天影视。

“六寒老师，听说刘弈菲也要出演，你给她安排的什么角色？”

“演员邀约和选拔，都是韩总亲力亲为，我主要是负责一些技术工作。”周寒川笑了笑，把话筒递给老韩。

“我们这部戏，不但刘弈菲有出演，刘得华、陈稻明、程龙、李连劫、葛优等等，甚至冯小钢、陈楷革和江文这些导演，也在我们戏里客串角色。我们很有诚意，邀请了一百多位明星。他们甘愿不要片酬，也要把这部电影拍好。周星星前阵子给我打电话，想要饰演一个角色，我正在考虑，哪个角色适合他。明天开始，《建国大业》将在燕都、魔都、南京、天津等地取景拍摄，将于五月份杀青，今年九月份投放市场，在十一国庆档上映。”老韩接过话筒，说的是慷慨激扬。

周寒川虽然是吉祥物，毕竟挂名导演。你老韩蹭我的名气和运气，我当然得为自己人谋点福利。

《建国大业》这是献礼剧，能在里面出演角色，就是一种认同。

他不但把刘弈菲塞了进去，还把黄博、李小燃塞了进去。至于陈郝，并不是他安排的。她虽然是周天的艺人，但人家有自己的人脉。

李小燃饰演女记者，只有一个镜头，倒也不影响什么。

“国力老师，你是为了角色，才剃的光头吗？这个角色和你以前的风格不一样，你为什么会接受这个角色？”

“其实早就有人想找我演蒋介石，不过因为没有合适的宋美龄，我就没有答应。”张国力回答道。

身旁的许情噗呲笑了起来，瞥了一眼张国力，眼神中很有戏。

张国力也跟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和韩总有过节，他拍第一部电影，邀请我来当男主角。我什么都准备好了，结果他晃点儿我。我从那一刻就下了决定，以后坚决不演他的戏。这次韩总直接和我说，咱妈生日，我们做儿女的，是不是应该送上一份礼物，尽一尽孝道。作为祖国的儿女，《建国大业》是我们献给母亲的一份厚礼。”

“陈昆老师，你长得那么帅，和蒋经国的外貌差别很大，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我有信心驾驭这个角色，演员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如何把握好角色的内心。我觉得蒋经国很特别，他曾经说过，在血缘上，莪们是父子。在精神上，我们已经是敌人了。我就是因为这句话，才决定接下这部戏的。”陈昆很自信，这一刻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

“许情老师，你几年没有拍戏，这次出演宋庆龄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很荣幸，能够饰演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压力还是蛮大的。她是我的偶像，是我一辈子需要学习的对象。感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用心去演这个角色。”许情笑吟吟的说道。

“许情老师，这次是你和六寒第一次合作，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这次是我和他第一次合作，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合作。我们俩是老朋友了，我是他的粉丝，很喜欢他的歌，喜欢他的作品。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很纯净。我很喜欢他这个人，他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许情目光注视着周寒川，好像能拉丝一般。

全场哗然，周寒川打了个激灵，大姐，我姓周华健的周，不是姓周华健的华。

夭寿！我是个凡人，不是个法师。

“我很荣幸，能够得到许情姐的欣赏。她说的喜欢，是朋友间的喜欢。毕竟许情姐，也是我的偶像。”周寒川一把抢过许情手中的话筒，连忙解释道。

“不错，我和六寒是朋友，是知己。大家不要误会，这种喜欢，并不是那种喜欢。无关男欢女爱，只有灵魂相吸。”老韩看笑话不嫌事儿大，把自己的话筒，递给了许情。

周寒川听完这话，脸都绿了。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完了，从此以后，这会成为我永远难以抹除的槽点。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否则绝对不参加这发布会。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和许情只见过几次面，喝过两回酒。酒桌上的确聊了很多，但那是酒桌上，喝多了有多少人不话多的。

老韩脸色也变了，他把话筒递给许情，是想让她好好解释。刚才那段话，已经足够炒作的了。但后来这段话，味道就变了。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会说话。四十岁的人，跟四岁小孩儿似的。”老韩暗暗嘀咕，连忙解围，“大家还有要问的问题没？如果没有的话，咱今天就到这里。六寒还要准备奥斯卡，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这里的。”

都这样了，谁还敢有问题。

能够放进来的记者和媒体，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但谁也没想到，能挖到这么劲爆的话题。

“小川，不好意思，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等到人走后，许情歉然一笑，似乎没意识到严重性。或者对她来说，这点儿绯闻，简直不值一提。

京圈公主，多少大佬捧着，这才哪到哪儿。

“没事儿。”周寒川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什么。

他转身和陈郝、陈昆一起离开，隐约听到身后，老韩在教导这位大龄女孩儿，“许情，你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不过脑子。这是新闻发布会，不是私底下喝酒。小川一身绯闻，他虱子多了债不愁。你呢？你别忘了，你上一宗事儿……”

绯闻？呵呵，周寒川暗暗好笑。就像老韩说的，他还真不怕。但他怕的是，成为像法师那样的人呐。

后世网友怎么看？吃瓜群众怎么看？

世界如此巧妙，世事如此神奇，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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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结束，周寒川没有停留，和陈郝、陈昆寒暄了几句，毫不犹豫离开了。

很多人都在社交，他没有这个闲工夫。

公司年后积压了很多工作，等着他回去签字。

这还不说，他还要去一趟北电。读研的手续，需要他亲自提交，其实也就是走个过程。

虽然只是形式，但还是要走的。

“热烈庆祝我校大四学生六寒，《入殓师》荣获奥斯卡最佳提名。”

“热烈庆祝我校大四学生六寒，《美味盛宴》荣获奥斯卡最佳短片提名。”

两张硕大修长的条幅，挂在北电门口，分外醒目。

但这还不是最醒目的，周寒川惊诧的发现，校长正在大门口大扫除。

除了校长之外，还有不少老师。

“好嘛！这是赤裸裸的作弊……”周寒川看着眼前的情形，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老板，这不挺好的。寒假结束，新学期开始，当然得有新气象。北电大扫除，挺有意义。”张天艾有些不解。

“你懂个屁，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周寒川都要爆粗口了。

不愧是北电的校长，打赌输了，人家有的是办法。

张校长下了个通知，在新一学期开学之际，带领广大师生一起大扫除。

此举不但赢得了美誉，还履行了赌约。不得不说，还得是校长。

老田打赌获胜之后，这样规定，“寒假开学，校长打扫大门口七天。暑假开学，周寒川当一周门卫。”

校长使出这招，老田都傻眼了，因为他此刻正在大门口扫地。

周一导演系，周二表演系，周三文学系，周四摄影系，周五……

作为校长，甘为人先，一周七天都值班。

作为北电导演系主任，老田当然要做表率，他不扫地谁扫地。

小秘书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曲曲弯弯，周寒川几个人打赌的事情，仅限于小范围内知道。

几位知情人，并没有程龙那样的大嘴巴。别看江文骚话多，但人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哈哈，咱们学校的传奇回校了，大家欢迎。”张校长看到迎面走来的周寒川，扔下扫帚，带头鼓掌。

“校长，新年好。我是谁都不服，就服你啊。”周寒川感慨良深，权在手，啥都有。

扔下的扫帚，都有人捡起来，拿着两个扫帚扫地。

“新年新气象，带着大家活动活动，让大家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我这一番苦心，还是你理解啊。”校长笑眯眯的说道。

“理解，必须理解。”周寒川咬牙切齿，这是在点自己，不要瞎胡说。

“小川啊！今年教师节，咱们门卫大爷请假一周，到时候总不能让田主任看大门吧。你也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给学弟学妹们，做一做表率。”张校长满含深意的说道。

元宵节刚过，你跟我提教师节的事情，还真是……

“校长，我带着小川去办手续，请会儿假。”老田干瘦的老脸，更显阴沉。

“一起……”

“不用！这里，离不开你。”老田一字一顿，打断了校长的要求。

张校长摇了摇头，真是小心眼啊。他从旁边人手中拿走扫把，继续扫地。

“钟山那个风雨起苍黄，百万那个雄师啊，怎么能够过大江……”周寒川从校长身边经过，这位还在哼着曲，看来心情不错。

张校长当然高兴了，虽然打赌输了，虽然正在扫地。但今年报考北电的学生，简直不要太多，尤其是很多好苗子，第一选择就是北电。

为什么如此？校长心中很清楚，不是因为他治校有方，也不是因为北电名头响亮，而是因为六寒得了奥斯卡提名。

导演六寒，北电大四在校生。

制片人田壮壮，北电导演系主任。

获得提名的剪辑师张一凡，北电导演系毕业。

摄影、服装、副导演等等，都是北电的学生。

尤其是周天影视，很多学生毕业后，直接入职。待遇条件，远比寻常公司优厚。

北电有这样一面旗帜，今年的招生大占优势。

“田主任……”

“打住！金像奖的事情，等奥斯卡颁奖结束再说。”老田打了个哆嗦，连忙打断。

他现在一大半的时间，不是忙学校的事情，而是忙周寒川安排的工作。

老田都不用等周寒川说下去，他已经知道这厮要找自己干什么。

昨天第二十八届香江金像奖公布提名，《入殓师》入围最佳亚洲电影提名。《入殓师》是周天主导，嘉禾虽然有份额，但不满足其他竞赛单元的选拔。

《画皮》得了十二项提名，分别是最佳电影、最佳编剧、最佳女主、最佳女配、最佳摄影、最佳美术指导、最佳服装造型设计、最佳动作设计、最佳音响效果、最佳视觉效果、最佳原创电影音乐和最佳原创电影歌曲。

最佳女主提名是周汛，最佳女配提名是孙俪，最佳编剧是六寒。

“既然你都知道了，金像奖的事情麻烦你了。我最近忙着拍《风声》，实在没有时间。何况应付这些场合，你比我有经验。”周寒川说道。

“我也不闲，《窃听风云》快要杀青了，后期制作一大堆事情。”老田叹道。

“能者多劳嘛。”

“奥斯卡邀请你上台唱歌，你怎么不去？”老田有些疑惑，这可是显眼的大好机会。

“没时间排练，也不想登场。久石让不是有个节目，他上台就行了。”周寒川一边填写申请表，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

“这是提交的VCR，你要不要看看？”老田问道。

“打开吧！不耽误填表。”周寒川说道。

VCR完全出自老田的手笔，这位在片场没发挥出来，这次有地方发挥了。

“不错！就这吧。”周寒川没发现什么瑕疵，一个奥斯卡VCR而已，不用这么隆重。

“感觉还要有些不足。”老田嘀咕道。

“咦！老田，杨蜜要报考导演系研究生，开什么玩笑？”周寒川把申请表放到办公桌上，随后翻看了起来，没想到还有惊喜。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求上进，杨蜜想要深造，不可以吗？”老田质问道。

“可以，还真可以。”周寒川发出一声感慨，大蜜蜜竟然报考研究生，而且说都不和他说声。

高中时是同班同学，这马上又要成为同班同学，还真是……

“这丫头很努力，抱着一堆书，在剧组一边拍戏，还一边学习。”老田说道。

除了大蜜蜜之外，他还看到了自己三名室友的资料。

周寒川找老田，主要是沟通奥斯卡的一些事宜。

咚咚咚……

“进来！”

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周寒川有些意外，看来有些人不是靠躲，就能躲过去的。

“学姐，好久不见。”

来找老田的，是小燕子。这位抱着一打资料，显然是有事情。他给小秘书悄悄使个眼色，这才站起来问好。

“学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上午的新闻发布会，举行的怎么样？到时候在剧组，别忘了照顾学姐。”小燕子也有些意外，她在《建国大业》中有角色。

没有《画皮》加持，但这位有《赤壁》。

两部《赤壁》的接连上映，小燕子萎靡的人气，再一次红火了起来。

“学姐现在是大明星，多照顾我才是。”周寒川笑道。

“老板，你还要出席一个会议，时间不多了。”张天艾看了一眼手表，出言提醒道。

“好吧！田老师，学姐，公司有个会要开，我先回去了。”周寒川有些遗憾道。

“晚上有时间没？学姐请你吃饭。”小燕子问道。

“晚上和李小燃约好了，咱们下次有机会，下次我请学姐。”周寒川歉然。

“好吧！你还真是大忙人。”小燕子更遗憾，好不容易逮到这家伙一次，又要错过了。

“你先忙去吧，奥斯卡的事情，有我和江文。”老田挥了挥手，这小滑头是不想吃饭，说不定开会也是借口。

开会当然是借口，小秘书配合老板，在这点儿上还是有默契的。

回公司路上，小秘书很不解，“老板，你好像很不待见这位？”

“不是一路人，以后你也离她远点儿。屁股太歪，坐不到一条板凳上。”周寒川告诫道。

他也暗暗嘀咕，这位不是应该结婚了吗？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我是小秘书，她是大明星，本来就坐不到一条板凳上。”小秘书小嘴一撇，老板有些高看自己了。

“百花班什么时候开课？”周寒川问道。

“月底开课，再有一个月，课程就结束了。老板，下面我干什么？”张天艾问道。

她并不是百花班的正式学员，而是周寒川托关系，塞进去学习的。

“你想去北电进修，还是想去中戏进修？混一个学院的文凭，还是有些用处的。何况你想进入演艺圈，的确需要经过系统的学习。”周寒川沉吟了下，这才问道。

小秘书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我去北电，老板在那里，我当然得跟着。”

“嗯！好！回公司吧。”

回到公司，一堆事儿等着处理。

张欣雨抱着一堆资料，等着老板签字。

小秘书站在一旁，读着一些报表，“老板，《赤壁下》下映了，票房两亿六千万，没有《赤壁上》表现好。”

“老板，《入殓师》重映第一天，票房七百二十三万。”

“老板，《赤伶》定档五一，这是田老师制定的宣传计划。”

“老板，曾漓姐的专辑《赤伶》，什么时候投放市场？”

“老板，少女时代从4月1号开始，要在华夏巡回演出。SM公司发电，催促老板尽快去一趟首尔。”

“老板，五月一号，程龙要在鸟巢举办演唱会，邀请老板参加。他还问，用不用在演唱会上宣传下《赤伶》？”

“老板，《爱情公寓第一部》杀青，正在制作，这是那边发来的宣发计划。”

“老板，《蜗居》看片会，将于3月18号举行，芒果台这边想要首轮独播。”

“老板，《潜伏》最高收视率11.2，平均收视率破五，恭喜老板对赌成功。”

“老板，芒果台已经向张晗韵发出邀约，但是他们购买版权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流星花园》的版权方，把版权卖给了棒子国一家公司，天娱想请老板帮忙解决。”

……

嗡嗡嗡……

脑海中的震颤，打断了周寒川的工作状态。

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今天就先到这，你俩也下班吧。”周寒川伸了个懒腰，两点多到公司，一直忙到现在。

“老板，让天艾送你回去，我明天还要出差，不陪你睡觉了。”张欣雨在老板脸上亲了一口，抛了个媚眼，扭着屁股离开了。

刘弈菲去法国了，老板今天晚上，肯定是很荒唐。

小助理也有些痒痒，但她一早要赶飞机。跟着老板鬼混，这一天别想睡了。

【电影《疯狂的赛车》收录成功，参与度6.3，可获得创造力633点；影响力7.1，可获得创造力449点；口碑7.9，可获得创造力500点。】

【基础奖励：自由属性7点，创造力1582点。】

【额外奖励：专家级车技。】

技能等级低不怕，就怕没有技能。

他现在有一个黄金荣誉点，三个白银荣誉点，27个自由属性点，暂时不急着分配。

大蜜蜜要考研，他得留出来几个属性点，把她的精神属性提升一些。

提升精神属性，并不能使人变得聪明。但是头脑清明，理解能力和记忆力，能够增强一些。

“天艾，《疯狂的赛车》现在票房情况如何？”周寒川直奔主驾，这次他要当司机。

车是小秘书刚买的车，一辆甲壳虫。

“截止到昨天，大陆票房1.32亿，香江票房823万港元。日韩上映刚满一周，票房折合人民币692万元。东南区地区，和大陆同步上映，累计票房1304万元。”小秘书看都不看手机，吐口而出。

周寒川刚把车发动，有些诧异的看了小秘书一眼。他这次是真的意外，通过这件事儿，赫然可见这位平时很用心。

“怎么了？是不是票房不理想？”张天艾拉下化妆镜，没看到脸上有脏东西。

“没什么，我忽然不想把你放出去拍戏了。”周寒川一脚油门，车辆从车位上冲了出去。

“那就不出去呗，我给老板当一辈子秘书，老板养我一辈子。”张天艾笑道。

她这话并不是应付，而是发自真心。以前看大家混的风生水起，她也想当大明星。但是这段时间，随着经历的一些事情，她的观念渐渐发生变化。

张欣雨这样的生活，不是也挺好的。

赵丽影一门心思出去，现在还没混出个所以然。

张欣雨咸鱼一般，反而成了模特界赫赫有名的大神。

一辈子当秘书，也没什么不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两人之下，不能忘了老板娘。

“好好听话，养你三辈子。”周寒川笑道。

“老板，这好像不是去小燃姐家的吧？”张天艾嘴角含笑，并没有失去理智。老板今晚去太白楼，她还是知道的。

“先送你回家，你的车我先用两天。”周寒川说道。

“哼！老板只用车，不用人，不开心。”小秘书小嘴撅的，能拴一头驴。本以为晚上能分享雨露，哪知道老板把自己撇开了。

“过几天你不是跟着我去《风声》剧组，那时候有的是时间。”周寒川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