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于枝吓得赶紧拉着楚凝烟回了院里紧闭院门,两人又快速到灶房拿起了菜刀还有柴刀守在门口。
“瑶娘,你家里那人...”
本来还想她们把人丢到别的地方去,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现在又有山匪,哪里还敢贸然出门。
“姐姐,不急。”
楚凝烟知道现在保命最重要,外面铜锣声持续,不少夜间惊醒的人呼喊着去抓人了。
对上于枝频频扫过来的视线,楚凝烟方想起,自己方才一时情急竟忘了掩饰面容。
最后还是拿了一张手帕遮着半张脸,依旧绷紧精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没多久,铜锣声不再响起,她们面面相觑,刚有些好奇,恰好此时院门有人扣响。
“谁?”
于枝微抖着声音,跟楚凝烟都举起了手里的刀。
“是我,你们可有事?”
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紧张关心,楚凝烟听着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无事,那山匪抓到了?”
于枝倒是知道外面的人是谁,紧绷的神情明显松懈了下来。
“嗯,已经抓住了,无事便好。”
闻言,两个女人不禁放松了些,只是想到楚凝烟家里的事,于枝喊住了要离去的男人。
“等等。”
“瑶娘,我有办法了。”
她打开院门,门外站着的是赫然是上次在县城见到的蒋唯,他长发束起,一身灰蓝色长衫,腰间系着蓝色腰带,手里一把佩剑,没有穿官服,可刚毅的脸也给足了她们安全感。
他的视线落在于枝身上,见她面色如常方转向陌生的楚凝烟身上。
“瑶娘家有贼人闯入,你能否帮忙?”
于枝此时也不顾其他,趁着村民把山匪抓着去村长那边,还是尽快解决瑶娘的事。
“在何处?”
蒋唯示意她们带头,一行三人往楚凝烟家里赶去。
也许是楚凝烟家里本就远些,方才追逐的人尚未踏足这里,因此他们到来的时候,屋里还是只有呜呜喊叫的男人。
“牛老二?”
于枝见到地上鼻青脸肿的男人还是认出来了,想到这人的种种,她二话不说先上去踹了几脚。
“瑶娘,幸好你够厉害,牛老二这人,打死都不为过,上次我就差点被他...”
于枝说着猛地想到什么不再言语,只是脚下的力度更大了。
蒋唯目光幽深地盯着她气愤的脸几秒,随即微眯起透着暗光的眼眸转向地上的牛二。
“这事你们不用管,我来解决。”
他说着直接拖着地上的牛二转身走了,而于枝则是拉着楚凝烟说起牛二的事。
“牛二是镇上附近的村子的,大家都传他喜欢钻寡妇裤裆,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偏偏混不吝的他死不悔改,上次被打了一顿不知道跑哪去了,居然敢跑这儿来...”
夜已深,家里房门被毁,楚凝烟便跟着于枝回了她家。
漆黑的树林中,一道剑光闪过,伴随着一声惨叫,重物翻滚声惊起了一阵鸟鸣。
......
“哎,幸好山匪被抓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可不是,昨夜锣声未起时,我好像还听到了谁的叫声...”
“哎,听说是蒋大人帮忙把人抓住的,你说他半夜怎会我们村里?”
“这谁知道呢,不过十里八乡最出息的就是蒋大人了吧?听说他二十多尚未娶妻呢。”
“你们不知道吗?他呀,当初可是有意于虎子娘,可惜造价弄人啊...”
楚凝烟拎着在木匠家做好的木盘从河道走过便听到了几个大姐婶子边洗衣裳边聊天。
听到蒋唯跟于枝有关,她还特意特意放缓了步调。
只是有人看到了她,知道她跟于枝的关系轻摇头不再言语。
楚凝烟对上对上她们的眼神,略颔首打了招呼便往家里走。
见她走远,几个人又嘀咕起来了:“你们看她那副妖娆的身姿,不会是哪家大人的小妾被赶出来了吧?”
“不能吧?她那脸蜡黄的也就那样?”
“嗐,这关了灯脸不都那样,这男女不都看身体资本吗?”
一婶子还暧昧地朝人胸前瞄去。
“就是,周家二小子可不就是对她另眼相看了吗?”
“婶子,你们在聊何事?”
她们正说得起劲,拿着一篮子菜的祝燕微眯着眼微笑走了过来。
“燕子啊,没聊啥,燕子,听你娘说要给你找婆家了,可有眉目了?”
一大娘乐呵地转移话题到她身上。
“未曾,婶子,方才你们可是在讨论那新来的瑶寡妇?”
祝燕虚笑一声,眸光落在了走远了的楚凝烟的背影上。
“是呢,燕子,周奕跟那女人的事你可曾知道?”
一大姐看热闹不嫌事大拉着祝燕聊,其他人闻言缄默不语,这没依据的事谁敢乱嚼舌根,尤其还是关乎村长家的事。
楚凝烟尚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她们的话题中心,这会儿她庆幸的是昨夜的事并无其他人知晓,蒋唯确实是个靠得住的人。
她其实也隐约猜到了于枝跟他的关系了,蒋唯看于枝的眼神不一样。
“瑶娘,你可是要去城里?两日后我亦要去一趟。”
傍晚,木匠将赶好的木门送了过来,于枝帮忙盯着,目送木匠父子俩离去,她才犹豫地跟楚凝烟提起这事。
“有姐姐一起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怕这一路不太平...”
“不用怕,听说山匪都被抓了呢,而且,过两日周奕他们同去,我们跟着便可。”
楚凝烟担忧的心松了下来,山匪解决了,那个秦大人要查的事都解决了?那他们是要离开江城了?
那个男人是他的侍卫,估计也会跟他回上京吧?
她要趁着这次进城想办法给如梦姐姐联络,至少不能让她为自己担忧才是。
打定了注意,楚凝烟翌日便跟于枝一起到山上找东西,到时候可以换钱买粮。
只是她采野菇时又遇到了瞪她的祝燕姑娘,这次祝燕直接站她面前上下打量,眼神带着鄙视还有莫名的敌意:
“你一个寡妇整日穿得花枝招展真是不害臊,不是学勾栏院那招让男人养你吗?怎么还跑来跟我们抢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