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有多少？”弗拉迪不自觉的重复理查的豪言。

“朋友，你东西是你培育出来了？”

理查闻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表情淡漠的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题。

弗拉迪自觉失言，不再追问，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种蘑菇我需要五十公斤。”

理查眉头微皱，虽然在巫师间的交易中，知识往往具有很高的价值，但弗拉迪的要价，属实有些超出精神讯息压缩技术的价值了。

改良版祭祀菌可是由世界菇直接出产的，变相相当于一个世界之主的身体。

精神讯息压缩只是一个雏形技术，而且还是有完美替代的雏形技术，它的价值绝对比不上五十公斤改良版祭祀菌。

“太高了。”理查淡淡道。

弗拉迪闻言默不作声，转身进入木屋的地下室，不久，他拿着几本厚厚的笔记走了出来。

弗拉迪将几本笔记摆在理查面前，斩钉截铁的说：

“它绝对值这個价钱。这些是祖师留下的研究笔记，连带着实验成果，从他的实验记录中，你能获得的绝不仅仅只有精神讯息压缩技术。

这个技术要比你想象的复杂。”

这下理查来了兴趣。

如果单单只有成果，那绝对不值这个价钱，但如果加上详细记录的研究笔记，那就不一样了。

众所周知，巫师的研究并不是一番风顺，失败是研究过程在所难免的情况。

但这些失败也并非没有价值，垃圾有时候只是放错了地方的黄金。

理查将手按在笔记上：“成交。”

随后两人签订了契约，理查进入秘境，拿了五十公斤改良版祭祀菌交给弗拉迪，然后将那几本笔记收进了口袋。

临了，理查花了点魔石，从弗拉迪这里又换了一些灵魂学派的学徒知识，用作补充基础。

就这样，一场巫师间的交易就此达成。

回到巫师塔，理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学习这门新的知识。

他在灵魂学上的知识太过浅薄，需要补充点基础知识。况且，梦世界通讯技术还需要他研究出放大精神力的符文阵列。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理查拿出自己的笔记，将那条换取精神讯息压缩技术划掉，在它的旁边换上了一个新的目标。

【学习灵魂学派的基础知识，尽快掌握这门技术。】

……

研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过去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理查除了补充灵魂学方面的知识外，还在继续研究先行者水晶的特殊结构。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照在了理查的脸上。

满眼血丝的理查感受到环境的微弱变化，他看了眼窗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试剂倒入口中。

勤奋巫师的一天从嗑药开始。

巫师在进入研究状态后经常会昼夜不息的泡在实验室，而他们所具备的强悍体质以及强大精神也足以支撑他们这么做。

但是，这种昼夜不息的研究终究会给精神和身体带来负担。

而这个时候，陷入研究状态的巫师往往会选择给自己来点刺激好让自己继续研究——比如嗑药。

不过理查用的并不是巫师惯用的兴奋剂，而是一种名为鸦藤的神经毒剂。

这种毒剂的毒性只需要半毫升，也足以毒死一个极限学徒，但在理查强悍体质的作用下，这玩意对他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害。

当然，理查也并非毫无缘由的使用毒剂。

这是他对适应之体的一点点改造尝试。

适应之体可以适应元素伤害物理攻击，那是不是也能够适应这种毒剂？

这个灵感来自理查在研究先行者水晶的空余，随手翻看魔药相关的书籍时想到。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理查的想法确实可行，不过效果不是很显著，如果他要改进适应之体，必须要改进适应魔药的配方。

扑腾、扑腾……

一只黑鸦进入实验室。

“嘎，我说理查，你已经在实验室里待了一年了。”乌利塞斯落到理查的肩上，有些担心看着理查，“再这么下去，你可能要成为我见过的第一个把自己累死的二级生物。”

理查侧头看了他一眼：“水晶的秘密我马上就要发现了，我现在距离它就差那么一点点。”

说着，理查比了个指尖银河的手势。

从他在虫巢世界获得先行者水晶到现在，理查现在已经在先行者水晶上花费了五十多年的时间，而且这中间一无所获。

这虽然在巫师的研究中经常出现，但五十多年的一无所获属实有些打击人。

而在一年前，理查脑中闪过一个灵感，他或许可以通过多重魔力矩阵共振，来探究水晶的内部结构。

也是这个灵感，让理查不眠不休的在实验室呆了一整年，除了必要的冥想，理查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水晶的研究上。

现在，他感觉自己距离水晶的秘密仅仅只有一层纱了。

说着，理查再次启动了桌上的符文阵列。

试验台上，一个类似于鬼工球结构的炼金设备随着魔力的注入，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

嗡！

一道极为悠长的魔力波动从设备中产生，这是极短条件下多重魔力共振的结果。

在鬼工球的中央，一颗只有米粒大小的水晶正在被魔力探查。

不久，鬼工球上的符文开始熄灭，连接着它的水晶球开始输出结果。

理查看了眼水晶球结果，习惯性的将其记录在笔记本上。

忽然，理查的羽毛笔停住了。

“嘎，怎么了？”乌利塞斯问道。

“没什么。”

理查合上笔记，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减少能量损耗的循环结构，我找到了。”

历经五十年，先行者水晶终于朝理查揭开了一角面纱。

……

先行者水晶的秘密有很多，而理查手中这些先行者水晶中，理查寻找的便是那种能够大幅度降低能量损耗的能量循环结构。

只要找到这个结构，将其化作符文。

理查无论在塑能学方面，还是在炼金术方面，都会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在找到能量循环结构后，符文化的进程也随之展开。

半年后，理查看着试验台上那个极为复杂，却又充斥着异样美感的符文不禁热泪盈眶。

五十年的研究总算有了些成果。

但理查清楚，这点知识先行者水晶秘密的冰山一角，它还有更多的知识等待自己去探索。

这枚符文理查将其命名为先行者一号符文，其放在符文阵列中，可以降低理查近百分之十的能量损耗。

也就是，同样的法术，别的巫师需要十点魔力，而理查只需要九点。

这个变化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在某些耗能巨大的法术中，这很可能就是放得出来和放不出来的差距。如果放在炼金机械上面，降低的就是百分之十的能量损耗，这可以让炼金设备的寿命大大增加，。

将这个符文记录在水晶球中，理查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图纸。

图纸上记录的是拉瓦锡二型炼金魔石炮的部分设计。

先行者一号符文的降低魔力损耗，对于炼金魔石炮来说正合适。

“差一个核心法术，湮灭之心估计是不行，不过用黯灭之焰作为核心符文，设计一个差不多的法术也不是很难。”

理查看着设计图，脑中开始了头脑风暴。

“核心法术解决了，产品竞争力上面也得花点心思。”

理查想起自己在战场上看到的那些庞大的炼金魔石炮，这些魔石炮防守很合适，但进攻就差点意思了。

“做成迫击炮？或者掷弹筒？”

理查脑中闪过上辈子的一些记忆片段，白巫师军团确实没有迫击炮之类定位的炼金武器。

不过理查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白巫师军团不需要这种定位的武器。

因为巫师自己就是迫击炮。

“有了一号符文，我的炼金魔石炮可以设计的轻量化一些，如果不作为迫击炮使用……”

理查脑中闪过战争飞艇的那些小炮，心中忽然诞生出一个想法。

“火箭炮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法术的威力可以降低一些，把射速提上去，直接做火力覆盖使用。”

巫师异界远征，人数一直是硬伤，在虫巢世界的时候，整个第三战区只能靠寥寥几千人防守。如果能出现一个只需要一两个巫师就能短时间做到白巫师军团集火功效的炼金武器，绝对能在位面战争中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

想法确定，理查便开始了实操。

理查直接将拉瓦锡二型魔石炮的结构拿了一部分，然后又自己设计了大部分零件，并设计了一个法术模型。

这期间，理查遇到了很多困难，但好在他的人脉不算差，无论是结社，还是安娜、艾莉乃至那些欠理查人情的巫师，都给理查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就这样，在理查确定想法三年后，巫师世界第一辆法术支援车出现了。

这辆法术支援车安装了十二门炼金魔石炮，十秒内可以打出一百二十发能级在三百五十的火球术。使用完成后，这些魔石炮的施法部件和魔导部件都会熔毁，必须进行更换和重塑才能继续使用。

除了火力方面，支援车的机动方面也十分出色，得益于魔法世界的不讲道理，理查找到了一种反重力符文用来减轻支援车的重量。

在安娜帮助下，这辆支援车的速度达到了平坦地形一百二十公里每小时，遇到障碍时，还可以短距离浮空飞行。

看着眼前这个充满机械美感的战争机器，理查按照战争机械取名的惯例，给他取了个名字——

理查一型法术支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