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工作者多少都有些洁癖,所以呢,这位护士长给两个小家伙分开了喂奶,老大吃左边一个,老二吃右边一個。
美中不足的是,护士长的奶水不太足,两个小家伙经常吃不饱。于是,老大就在右边乃头抹上了毒,心说把老二毒死了,自己不就能吃饱了么。
哪曾想,老二也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偷偷在左边乃头也抹上了毒,结果第二天……”
这根本不叫笑话……云芸略显失望接话道:“两个小家伙都死了?”
张祎摇了摇头。
谢淑媛掩口笑道:“那就是他老公死了。”
张祎依旧摇头:
“他老公没死,院长死了。”
“噗——
噗——
噗——”
酒桌上喷酒的喷酒,喷饭的喷饭。
张宇琦偷偷摸摸瞄了眼钟辉,乐得已然不行。
钟辉强忍着笑,‘怒瞪’了张祎一眼。
张祎连忙改口:“哦不,没大院长的事,是副院长死了。”
这下,桌上所有人全都看向了张宇琦,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哈。
……
医生似乎都很忙。
尤其是影视剧或文学作品,千篇一律将医生的工作状态描述成了不是在救人,就是在救人的路上。
但其实……狗屁!
内科片,百分之九十九的病种都不需要争分夺秒,包括许多冠以急性二字的疾病,比如急性肺炎,急性肾炎,急性肠胃炎等等,门诊医生绝对有足够的耐心让病人做完各项检查才开始实施治疗。
外科片同样如此,八成以上都是择期手术。即便是急诊手术,除了外伤大出血、心脑卒中等少数几个病种需要同时间赛跑,与死神拼速度,其他如阑尾炎胃穿孔肠梗阻一类的手术,根本不需要像影视剧中男女主角那样脚踩风火轮,恨不得能破碎虚空,一秒钟便可踏进手术室的门。
所以,对一名内科住院医来说,上班也就三件事,一早跟上级医生去查房,查完了房回来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开医嘱,开完了医嘱补病历,补完了病历……等下班。
外科住院医多了样跟台手术的任务,但外科查房快,医嘱简单,反而比内科住院医的时间更宽裕。
比如,二马虎。
早八晚五在科里九个小时,至少能拿出仨小时来练打结。
儿科琐碎事情比较多,可能会稍微忙一些,但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一个六年资儿科医生都没得资格参与科内危重患儿抢救。
至于抢救完危重患儿还要去学校讲课……
呵呵。
若是换成了张祎,肯定会坦诚承认,玛德,昨晚喝大了,今早没能起来床。
没能起来床的张祎到了快九点钟,才晃悠进了实验室。
依常规,先开电脑,再拨号上网,没看到新邮件,赶紧把网给断了。
好在这样的苦逼日子也就剩下了一个月,钟院长已经答应,给他的再生医学研究中心单独扯一根网线,办理ADSL包月业务。
喝了杯小淘气煮的绿豆汤,张祎调整好情绪,准备开始这一天的忙碌工作。
钟院长交代的一个月内心内专业至少三篇高质量文章倒是不怎么着急,张祎昨天中午就跟王兰英以及俩带组主任开了个小会。
确定了三个方向,并把数据统计的活分派了下去,要求是一个礼拜交作业。
也就是说,一个礼拜后,他才能动手为钟院长赶写那三篇文章。
这段时间,张祎主要忙在了他再生医学研究中心内部文件及资料的补充完善上。
键盘敲起,刚进入状态,该死的叶宇却打来了电话。
肯定是急事,要不然,这货就不是打电话了,而是过来这边寻求讨好小淘气的机会。
“祎子,麻烦了,刚才消防支队的人过来检查,说咱这栋楼的消防设施不达标……”
张祎没怎么当回事,不达标那就整改,整改到达标就是了,不过是多花个几万块而已。
“没你想的那样简单!”叶宇的口吻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他们根本没给咱们下整改通知书,领头的那人跟我说,这幢楼的建筑结构就不适合做餐饮,劝我另行寻找地址。”
屁话,好端端一幢混框结构的楼房怎么就不适合搞餐饮了呢?
照此说法,那混砖结构的居民楼都别设计厨房了。
“别急,宇哥,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整你,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过谁?”
叶宇认认真真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得出了否定答案:“我特么夹着尾巴做生意,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张祎叹了口气,道:“讨好一个人不容易,但得罪一个人往往就是一瞬间……这样吧,你那,先去消防队打听打听,能打听到真实原因最好,打听不到也没啥,我这边捋捋关系,看能不能找到得力的人把这事给摆平了。”
挂了电话,张祎的思维一时陷入了嵌顿。
消防归谁管啊?
部队还是地方?
又是一项知识盲区,他这个重生者可真特娘的丢阅文集团的脸。
但沮丧也就一瞬间,张祎随即便想到你解决办法。
去问周文跃。
之前医院基建也归后勤,受靳副院长牵连,钟院长才把基建从周文跃的管辖范围剥离了出来。
这老兄肯定没少跟消防支队打交道,找到了他头上,说不定顺便就能把事情给帮忙解决了呢。
周文跃是个明白人,自打靳正川倒霉后,他便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端正,尤其是对张祎,一丁点的领导架子也不敢端。
在周文跃的耐心讲解下,张祎总算搞明白了消防部门的管理架构。
顾广松那边在火情出警上可以对消防支队下命令,但在消防检查上说不上多少话。
新区盛建国恐怕还不如顾广松。
市里朱领导同样指望不上。
“周叔,你跟消防支队肯定很熟,能不能帮我打个招呼呢?”
周文跃苦笑叹气。
“熟倒是听熟,医院盖外科大楼,我可没少请他们吃饭喝酒。但问题是,你这件事背后分明另有隐情,我去跟他们求情,估计也只能被他们当屁听。”
张祎点头表示认同。
玛德,这事还真有些棘手,要是找不对人,恐怕是越办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