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人多个大,一辆商务车根本装不下。
张宇琦紧急从中山宾馆借了辆十一座的小客车,才将一行国外病人从机场接回了医院。
这四位肝硬化病人哪里是来求医治病的,一个個拖家带口,分明是旅游来了。
不过也正常。
这三男一女四个病例的肝硬化程度都不怎么严重,远未达到肝功能失代偿期,最重的一例,距离台商林秃顶的肝脏病变程度还差了一大箍截。
三万刀的医疗费能掏得起,自然不差那几张往返机票的钱。
病人住病房,家属下榻隔壁电力宾馆。附院内科楼的硬条件肯定比不过漂亮国大医院,但单间病房待遇还是颇令这些老外病人满意。
以他们的经济条件,在华国可以称得上是有钱人,但在漂亮国也就是中产一枚,若是在本国医院住院,绝对不敢要求住单人病房。否则,保险公司寄来的医疗账单,自费部分的数字能把人吓个半死。
老外家属对电力宾馆也非常满意。
电力宾馆只是因为大堂不够大,且少了些诸如游泳池保龄球馆一类的附属设施,所以才被评为了三星级酒店。
但只说房间条件,却是同四星级标准相差无几。
关键还在于价格。
标价四百二十块一晚的标间,附院可以拿到六折的协议价,软妹币二百五十二块,只划成漂亮金三十一刀,绝逼是物超所值。
再就是一个吃。
医院食堂为这些老外病人及家人单独开辟了一块就餐通道,虽然环境一般,但每一道菜都是由食堂几位大厨亲自烹饪,既营养又好吃,当天中午就得到了一众老外的呱呱称赞。
还便宜。
往撑死了吃,人均也不到二十块,用漂亮金支付,掏个三刀还有得找零。
对老外家属们观光旅游需求,张宇琦的安排也颇为细致贴心。
从中山宾馆借来的十一座小客车就没打算还,周三下午,让外国友人主打一个养精蓄锐,周四一天,则安排由护理部主任王煜敏和中心护士长徐雅静一起陪同病人家属们领略彭州风光。
治疗方面,计划于周五上午,由张祎主刀,宗茂衡协助,为四位肝硬化病人实施介入手术,完成干细胞治疗第一个疗程。
下周一二,复查肝功能,同术前做对比,得出改善结论,便可恭送外国友人愉快出院。
前后刚好一个礼拜,一个病人一万五千刀挣到手,去掉各种成本,净赚一万四千刀,可真特娘的美死个人了。
……
昨天通电话时,张祎就感觉领队琳达的年纪不会有多大,可今天一见面,张祎还是吃了一惊。
单看面相,这位非纯种华裔小美女在漂亮国能不能合法喝酒都很难说。
琳达的性格很活泼,跟陶彩蝶见了面,不过十分钟,就成了一双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中午在医院食堂用过了午餐下,老外病人进了病房午休,家属们则去了宾馆歇息,唯有琳达不嫌旅途劳累,一头钻进了实验室,同陶彩蝶嘀嘀咕咕聊个没完,俩丫头片子不时爆发一阵大笑,害得张祎根本睡不成午觉。
中午要是不能眯上一会,下午的脑袋就昏昏沉沉做不了事,张祎无奈,只好向两位小美女提建议,让她俩出去逛大街。
陶彩蝶撅嘴摇头,外面大太阳晒着那么热,哪有呆在实验室里吹空调来的舒服。
张祎笑了下,掏出钱夹,抽出三张百元大钞,在陶彩蝶眼前一晃,小淘气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积极向琳达安利起户部山步行街有多少好吃的,又有多少好玩的。
琳达被说动了心,但在将屁股抬离椅子之前,却跟着陶彩蝶有样学样,也冲张祎伸出了手。
张祎有些懵。
“几个意思?琳达,你一发达国家的白领,月薪怎么着也得有个万儿八千刀吧,怎能好意思向我这种发展中国家贫民讨要捐助呢?”
琳达的小嘴撅的比陶彩蝶还要高:“我哪是什么白领呀,我是南加州大学的在校学生,趁暑假在老特里的公司打零工,上班还没满一周,一分钱的薪酬都没领到手呢。”
张祎摇头笑道:“你以为我很好骗是吗?漂亮国大学的暑假不都是从五月底六月初开始吗?今天都已经是七月一号了哦!”
琳达撅着小嘴白了张祎一眼。
“我五月底拿到的GPA,然后参加MCAT考试,25号才拿到keck医学院的offer,27号到了老特里的公司报到,第二天就分配到了这项任务……”
张祎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漂亮国的医学教育体系同华国不太一样。华国这边,学生参加完高考,便可以被医学院直接录取。但在漂亮国那边,学生必须先在uy拿到足够的GPA(平均学分绩点),才有资格参加医学院协会举办的标准化考试(MCAT),达到分数线,才能被医学院所录取。
“eason哥哥,你就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个穷学生吧,来华国之前,老特里就跟我说,eason哥哥不光人长得帅,心也特别好……”
eason哥哥还是条大色狼呢……张祎受不了聒噪,只得从钱夹里再抽出三张百元钞。
就要交到琳达手中时,忽又想起了什么。
“不对,你还是在骗我,特里教授人在麻省,是哈弗的终身教授,你既然跟他那么熟,为什么不报考哈弗医学院呢?”
琳达撅嘴应道:“我不喜欢老特里的妻子,所以就想离他们远远的。”
张祎凝目仔细端详琳达的相貌,随即露出了笑容,小丫头虽然刻意化了妆,但一双眼睛却是和特里教授的夫人岳晚萤长得一模一样。
岳晚萤嫁给特里教授还不到十八年,所以,特里教授应该是琳达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养父,怪不得一口一个老特里显得很不尊重,看来这父女两个的感情相当深厚。
以六百块的代价,将这对噪音制造商哄去逛街,张祎先眯了一会儿,醒来之后,便沉心继续整理实验室各项文件。
不知觉,窗外已是黄昏朦胧。
就当张祎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再回来挑灯夜战之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张祎犹豫了一下,拨开了翻盖。
话筒中立刻传来了陶彩蝶的哭腔:“老大,我和毛毛在步行街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