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大姐一直很戒备顾惜惜。

她毕竟是从十大本源之一——【枪械】的尸体中获得的力量，是【核弹】的链接者。

【月亮】污染源一战，又完美地证明了她的恐怖破坏力。

但大姐千防万防，却到底难逃暗算。

顾惜惜竟然给她做了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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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瞳孔转动，看向沈北，只见这位白衣人的大领导同样面色不善，明显也被顾惜惜摆了一道。

“……”

两人稍加思索，便得出一个首要共识——

先把【核弹】稳住，再做谈判！

于是两人叫来【摇滚】和【过载】，让他们带走【核弹】顾惜惜，顺便拿了副扑克，叫三人到隔壁房间去斗地主玩。

……

……

炭火炉旁，两人重归平静。

大姐与沈北各自将奶茶放在一旁，再度讨论起刚刚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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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概念污染的爆发原因，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

大姐细数过往。

“【自然】与【圣诞老人】达成交易，向我们发动袭击。”

“现在，【信仰】选出了它的‘代理人’，打算阻止我们完成【任务】。”

“我们是否可以以此推断，‘十大本源’不希望我们完成【任务】？”

“它们就是概念污染的起因吗？”

“……”

沈北沉默着思考片刻，随后道：“【概念】到底是什么？”

大姐微微一怔，道：“什么意思？”

沈北翻动手里资料，解释道：“无论污染源还是本体，我们对付过的【概念】不在少数。”

“所以，那些【概念】是敌人？”

“【概念】是活着的吗？跟我们敌对？”

沈北眉头紧皱。

大姐的确是個很有自信与魄力的人，她给出的资料中，甚至包括了【月亮】污染源的清理工作。

也正因如此，沈北越是分析，便越觉得困惑。

“神父与张叶。”

“——这两个人的情况，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

沈北的声音微微一沉，道：

“什么是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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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箭头瞳孔微眯，回忆起自己对张叶说过的话。

沈北则继续道：“我的观念和大姐你的一样。”

“即便身体已经破碎，以后只能活在【镜面】中，张叶也比神父更具生命力。”

“神父早就死了，而张叶还活着。”

“所以，如果从这种角度来看，【概念】们也是活的吗？”

“他们是怎么‘活’的？”

“……”

此类种种，即便放眼夜幕组织的十二位负责人，能联想到这一步的也极少。

大姐与沈北正在此列。

听着沈北的分析，大姐困惑道：“【概念】被拟人化了？”

沈北又问：“什么是人？”

他瞥了眼隔壁屋内，道：“【过载】曾评价说，随着时间推移，新诞生的链接者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但我们无法否认，无论许文还是顾惜惜，我们都还是能把他们叫做‘人’。”

“那么，‘人’是怎样存在的？”

沈北的眼中闪过几丝茫然。

“我们是谁？”

“【概念】又是什么？”

“……”

听到沈北的问题，大姐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概念】有许多，并不是一个整体，某些【概念】有其他打算，例如【星星】，还有十大本源。”

“我能看见。”

大姐的箭头一上一下，认真道：“继续完成【任务】吧，那样会有知晓答案的【希望】。”

“……”

“很好，很好……”

沈北喃喃念着。

即便已经从夜幕组织中叛逃，大姐的【希望】依旧会给沈北一种安心感。

前提是——你没有跟【希望】为敌。

“大姐。”

沈北抬眼看向大姐，轻声道：“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跟我开会的吧？”

“的确，开会只是顺路。”

大姐眼中的箭头向下，淡淡笑道：“我希望找到【？】的线索，于是顺着【希望】的线，找到了你们这里。”

【？】——即，第三条【任务】！

……

任务：清理【？】污染源

限制：目标未知，需自行寻找

成功奖励：【？】稳定

失败惩罚：【秘密】概念消失

……

面对如此怪异的限制条件，盲目的搜索并非明智之举，因此大姐【希望】能找到【？】的线索。

于是乎，她找到了白衣人这边，顺势拉着沈北开了个小会。

“【月亮】污染源成功清理，奖励是【月亮】稳定，因此不会出现时间大混乱。”

大姐淡淡笑道：“余下【任务】还有三个，都得尽快完成才行。”

她只是在平淡地叙述自己的安排，却带有一种无法阻拦的偏执，隐隐透露出独有的疯狂。

闻言，沈北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的确有【？】的线索，但很抱歉，那是我手里的少数筹码，我还不想给。”

然而大姐却歪歪头，优雅道：“不想就算了，我依旧能看见找到【？】污染源的【希望】。”

沈北顿感头皮发麻！

他最怕的事，就是面对大姐的【希望】，自己这边极少数的筹码根本无用！

而他第二害怕的，则是大姐的头脑本身。

她跟概念污染斗了太久太久。

大姐推测道：“【？】未知的根本原因，或许不是【任务】的恶意，而是【任务】无法显示具体内容。”

“以此分析判断，到底什么是‘本应存在’，结果【任务】发布时‘不存在’，最后只能显示为【？】的东西呢？”

“……”

这是个哑谜。

但对沈北而言，这则是最糟糕的结果，因为大姐压根不需要他手里的这枚筹码！

唰！

沈北与大姐两人动作同步，瞬时间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彼此。

与此同时，隔壁屋内的【过载】与【摇滚】，瞧见自家领导准备动手，也立马丢掉手里的扑克牌，冲到客厅内剑拔弩张。

只是令大姐与沈北没想到，这两人的脸上都挂满白色纸条。

“？”

两位大领导面露困惑。

【摇滚】无奈举牌解释道：{斗地主输了QAQ……}

【过载】更是没好气道：“现在小屁孩打牌都这么厉害吗？！”

顾惜惜笑着从隔壁屋内冒出头来，脸上什么都没有，显然是大获全胜。

“……”

↑↓

大姐看着严阵以待的沈北，轻轻笑了笑，招呼【摇滚】道：“走吧，去找其他【希望】。”

{哦。}

【摇滚】举牌回应，也不再管【过载】与顾惜惜，转身跟着大姐离开。

余下【任务】的压力过大，现在的确不是正式开战的好时候。

……

……

夜幕组织的两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等到确认大姐与【摇滚】离开，沈北便立刻拨通一则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声音很好听，却隐隐有些躁动。

女人道：“找我干嘛？”

“大姐就要找到【？】了，我们必须找到【星星】，所以帮我去做一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沈北声音一沉，道：“拖延那群夜幕，抢下【太阳】污染源，由我们掌握【太阳】污染源的清理时间！”

……

……

太阳照常升起。

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上，仰躺在长椅上的女人突兀大笑起来。

“嘻嘻——”

“哈哈哈哈哈！”

笑得肆无忌惮，似痴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