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对面的女人轻笑了几声。

“是吗，我也觉得我很有意思。”韩战点头赞同道。

“我叫朱蒂，就住在这里，有兴趣上去坐坐吗？。”

“只是坐坐？”

“也可以是做做。”

“……”

朱蒂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司姬，说起荤段子来面不改色。

韩战没有和别的陌生男人当同道中人的兴趣，他刚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一旁被忽略这么长时间的小机器人十月，迈开步子径自朝着黎明街道小巷弄的楼上走去。

“buling，bulong，我是個机器人……”

机械化的声音在整个楼道都清晰地响起。

韩战和朱蒂相视一眼，韩战只能无奈跟上。

黎明街道里面，像这样的原住民有很多，因为寸土寸金的缘故，泰坦之城的房子被筑得很高。

朱蒂的住处在第27层，是一个非常简单狭小的酒店式公寓。

房间里面被收拾得十分干净，和韩战记忆里的固有印象不太一样。

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味，是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让人闻得有些迷醉。

“喝点什么吗？”朱蒂浅笑着招待道。

“客随主便。”

“那就来点‘精神小伙’。”

“精神小伙”是泰坦之城几十年前开始流行的一种饮料，它似乎加入了一些特别研制的成分，让人喝下去以后能变得很精神，当然，喝太多的话，也可能变得很神经。

朱蒂只拿了两个很小的酒盅，看来她没有变得很神经的打算。

倒满淡蓝色的饮料，韩战好奇地抿了一口，入口微微发甜，又有些酸，只抿了一口，他这几个小时内的疲劳似乎一扫而空。

韩战喝得眼前一亮。

“你似乎是第一次来黎明街道，我以前没有看见过你。”朱蒂撑着头，和韩战说道。

她的高跟鞋勾了勾韩战的裤脚，眼神中带着迷人的磁性。

“我也没有看见过你，朱蒂小姐，这很正常。”韩战放下酒盅，在杯壁上摩挲了一下，“我的工作地点在南面的彩布里街，负责机器人的拆卸回收，像黎明长街这种地方来的很少。”

韩战随口说道。

彩布里街是泰坦城的一处偏僻街道，不是常年居住在这的人，可能压根没有听说过。

朱蒂端起酒盅，薄薄的红唇沿着杯壁微抿一口，听完韩战的话，她把修长的左大腿压到了右腿上，换了一个坐姿。

“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每个人问对方一个问题，不可以撒谎，也不可以不回答，更不能说无关紧要的内容。不然，就喝一杯，反之，对方就喝一杯。”

“好啊。”韩战爽快地答应下来。

朱蒂率先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鲍勃。”韩战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你真的是一名小姐？”

“你问得可真粗鲁。”朱蒂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生气，“怎么，难道我看着不像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我是。”朱蒂说着，把身子靠了过来，芬芳的吐息喷在韩战脸上。

“轮到我了，你到黎明长街来干什么？”

“给十月，哦，给我的机器人更换老旧的零件。”

说到十月，这个小机器人自从进入这里以后，就钻进了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似乎是听到韩战在叫自己的名字，一个小小的身影忽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在它的脑袋上，顶着一个淡紫色的蕾丝罩罩，前面一半，后面一半。

“噗！”韩战正在喝水，看到这一幕，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呛死。

这个坑爹的小机器人，它到底在干什么呢？

没等韩战发作，十月已经又转身返回卧室，朱蒂倒是很淡定地扫了他一眼。

“看得出来，你的机器人零件替换得很成功。”

“它平时不是这样的……”

韩战不太确定地给自己辩驳了一句，换来朱蒂一副你看我信你的表情，只能作罢。

人生第一次风评被害，韩战连忙转移话题，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我有点缺钱，有哪里可以赚取更多的泰坦币。”

“去机械研究所当实验体，去当鸭子，去抢劫但前提是不被治安组和天网发现。”

朱蒂给出的三个回答，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看着韩战投过来的眼神，朱蒂无奈地摊了摊手，“拜托，我只是一个小姐，我要是知道怎么赚钱，我为什么不去赚？”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

“跟你聊得很愉快，三千泰坦币，优惠价，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朱蒂把酒盅里的饮料一饮而尽，问道。

“不考虑。我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韩战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刚说完，小机器人十月再次从朱蒂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这一次，它的脑袋上换了一条小裤裤。

韩战：“……”

朱蒂轻笑了一声：“看得出来，鲍勃先生的确很洁身自好，就是你的小机器人，可能有些别的想法。”

“十月！”韩战低喝了一声，小机器人屁颠屁颠地就跑了过来。

韩战刚准备按住它的脑袋控制住它，十月忽然抬起手，炫耀般地向他展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卷胶卷模样的东西，很古老，看上去年代久远。

十月之所以一定要上来，是因为这个东西？

韩战心中想着，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十月已经张开嘴巴，将那个胶卷吞了下去。

“那个胶卷是什么东西？”韩战有些好奇地问朱蒂。

朱蒂摇摇头。“我不知道，这只是我租的房子，这幢房子是泰坦之城的老房子，应该至少也有几百年历史了。”

几百年历史，那不都成危房了？

韩战心里吐槽，这个时候从十月的身体里面，忽然开始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响动来。

那是一种，仿佛齿轮转动的声音，随着转动声响起，小机器人发出来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一个略显苍老的男性声音。

“我老了。衰老让莪感到身体机能全部都在消退，为什么，人类无法与岁月抗衡！为什么！”

紧接着，扩音器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女人的喘息声。

喘息声里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音的主人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韩战和朱蒂再次面面相觑。

好家伙，我都准备好听什么秘辛了，你给我来这个是吧？好好好。

老家伙是人老心不老，韩战和朱蒂就这样硬生生听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

齿轮转动的声音停止，十月人性化地打了一个饱嗝，它拍拍肚子。

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