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有请下一位天降猛男
寇松侯爵的上位对于英国国内来说代表着一个信息,英国将全面转向保守策略,在寇松侯爵刚刚上任时,就向着整个大英帝国发表宣言,他将重新拿回属于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荣光。
并且因为建立巴尔干联邦的巨大功绩。
寇松侯爵直接在议会通过了保护性关税。
保护性关税说简单点,就是在整個英联邦内建立内循环,自己生产自己消耗,不会让其他国家的产业冲击英联邦内的市场,目前在全世界只有英国和美国消费才能支撑得起,像德国如果执行这套方案,那必将走向战争的极端扩张之路。
而法国在非洲的殖民地,是无法支撑得起法国巨大的生产体量。
不过法国也不需要这么做。
他们人死太多了。
经济危机没有英国那种必须实行保护性关税的程度,法国面对的经济危机是政府的严重财政赤字,需要依赖德国的赔款来弥补政府的财政赤字。
只是。
现在德国的装死政策,导致法国根本无法从德国收取赔款,来缓解高额的财政赤字。
在法国出兵占领鲁尔地区后。
德国更是通过给工人发工资的手段,以国家的名义发起罢工,使法国根本无法通过占领鲁尔区获取利益,反而因为占领鲁尔的十万士兵,消耗大量的军费,更加使得财政赤字扩大。
不仅仅是财政赤字,还有巨大的舆论压力,国内国外的压力都足以压垮普恩加莱。
当然。
对于法国是有亏损。
对于德国来说则更加严重。
占领鲁尔区之后,和恶性通货膨胀,将直接摧毁德国国内的经济,货币不稳定导致几乎所有投资中断,生产处于严重不稳定状态,大量资本外逃,国际信用受到严重影响。
更是摧毁了德国的中产阶级,恶性通货膨胀对于顶层和底层的影响不大,对于顶层来说甚至可以攫取利益。
比如做空马克。
如果简单理解做空这个概念,就是预测一个股票以后会跌,向着股份持有人借入股票,将股票向市场抛售,等到股票跌倒预期价格,再买回股票归还给股份持有人。
其中的差价就是赚的钱。
做空马克则更为简单,只需要通过银行借钱就行,原本借钱的100万马克,价值23万美元,等上一个月,就只需要偿还1美元了。
比如说德国雇主联合会会长。
雨果·斯丁纽斯。
在此期间拥有了69家建筑公司,66家化学食品加工厂,59家矿山,56家钢铁企业,100家冶金工厂,389家商业和交通企业,65家轮船公司,名副其实的德国土皇帝。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军队没有对他发起进攻,只有德国国家银行对他发出警告,现在德国国家银行的行长是沙赫特,他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或者说他连恶性印钞这种事都反对。
只不过在政府的要求下。
沙赫特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可能降低德国的损失,并且已经准备好新的地租马克。
来替代已经崩坏的货币系统。
比起顶层的利用恶性通货膨胀赚取利益。
对于底层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存款,还可以通过恶性膨胀把之前欠账给还了。
而拥有可观存款的中产阶级则是最糟糕的。
他们的资产在恶性通货膨胀中瞬间清0。
现在的情况就是。
看法国政府和德国政府哪边可以先撑不住。
当然。
可能最后的结果是德国政府和法国政府两边一起滚蛋。
.......
在解决完保护主义之后。
大英帝国首相寇松侯爵则要开始解决外交上面的事情了,当然,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英国没法单独压制法国,现在英国的经济还一团糟,英国必须联合美国对法国施加压力。
这也是因为英国想的是压垮法国,让法国在严重的财政赤字中无法脱身,并且让整个政坛陷入混乱。
为此光凭英国是做不到的。
英国需要得到美国的帮助,只不过美国国务卿查尔斯·埃文斯·休斯表示。
美国拒绝干涉欧洲事务。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世界大战的确给美国带来了发展的机会,但给美国带来的剧痛也让美国记忆犹新,死在欧洲的大量美国年轻人,战后复原的困难,严重的经济危机,大流感带来的毁灭性灾难。
这使得前总统威尔逊在一片骂声中倒台,禁酒令应运而生,整个国家趋向于保守主义。
新上任的美国总统沃伦·加马利尔·哈丁更是直接表示。
美国将会贯彻门罗主义。
远离旧世界的一切。
离得远远的。
再也不靠近那片罪孽的土地。
所谓的旧世界自然指的是欧洲世界,即使参与欧洲事务,可以让美国获得利益,但没有哪个美国政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情况暂时陷入僵局。
现在的情况就是。
德国陷入恶性通货膨胀,政府无作为,国内极端势力大势崛起。
法国陷入政治危机,世界各国开始对普恩加莱政府进行严重批评,指责法国被复仇主义的冲昏头脑。
到了八月份的时候。
德国总理威廉·卡尔·约瑟夫·库诺政府垮台。
由古斯塔夫·恩斯特·施特雷泽曼接任德国总理,不过即使施特雷泽曼接任总理,也改变不了德国现状。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
德国通货膨胀已经涨到极致。
面包从1922年底的160马克,涨价到了200,000,000,000马克。
极右翼组织和极左翼组织疯狂崛起。
原本这个时候德国某个极右翼和极左翼要在慕尼黑和汉堡发起起义。
不过。
极右那个没有加入德国国家社会工人党,取而代之是帝国社会党,一个以君主,民族,纯洁为主的政党,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因为鲁登道夫去世,帝国社会党无法获得鲁登道夫的支持,而他们又不愿意使用阿尔萨斯-洛林公主的名声获得支持。
极左则更惨,在1920年遭到军队盯上,德国康党覆灭,只能换了个名字,改为德国马克斯工人党。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
大英帝国寇松侯爵的努力并不是没有取得效果。
美国终于在英国的压力下决定干涉。
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美国前总统沃伦·加马利尔·哈丁因心脏病去世,副总统约翰·卡尔文·柯立芝成为美国新总统。
理论上来说美国现总统柯立芝是不想参合的。
作为从副总统上位的新总统,再加上他本人的性格,他并不想做任何激进的举动。
只不过寇松侯爵加上国内资本的施加压力。
现在美国经济正处于高速发展期。
德国的状况是给了美国一个好的干涉理由,美国可以利用德国的状况,向德国进行投资扩张美国的资本,并且还可以以正义的名义,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么美国就没有任何理由将资本扩散到欧洲了。
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
大英帝国英白拉多乔治五世的干涉来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希望德法两国能够和平处理此事。
英王乔治五世很少对政治发表看法,更别提官方性质的直接开口,也正因如此,他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举足轻重。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乔治五世亲自下场,给普恩加莱一个台阶下。
........
不过比起国际上的新闻。
1923年的希尔德加德·冯·阿尔萨斯-洛林-君士坦丁堡公主,几乎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偶尔几次出现在新闻当中,都是和贝当元帅一起出现。
整个1923年,贝当元帅都在走访法国城镇,听取法国各个地区老兵们的诉求,给老兵们排忧解难,当然,不仅仅是老兵,在普通人民当中也会有各种人来找贝当元帅。
他可以说是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最为亲民的元帅,当贝当元帅每到一个城镇的时候,都足以引起欢呼。
就像行走在法国的圣徒。
在法国其他元帅相继离世的时候,贝当元帅的声望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扩散,相比在巴黎空喊口号的政客来说,贝当元帅则是他们真正值得信任的人。
正如希尔德所说。
当下次法国总统大选的时候,贝当元帅不需要发表任何政治观点,喊出任何口号,法国人会主动将总统宝座送给贝当元帅。
权力并不是抢来的。
法国。
凡尔登。
杜奥蒙战争公墓。
即使战争已经结束数年,当再次来到凡尔登,每一寸土地都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犹如月球表面的凹陷,地下埋着几乎永远无法清理干净的弹片,只能等时间将其愈合。
杜奥蒙战争公墓也在法国战争部长安德烈·马其诺支持下得以建立。
贝当元帅理所当然地在这里。
不过更让贝当元帅好奇的是,希尔德居然这段时间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没有再搞任何事情,称得上岁月静好,让贝当元帅还有点不习惯。
“你这段时间真的什么都没做?还是说做了一些我没有发现的事情?”
“在元帅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
“是。”
贝当元帅没有一丝迟疑。
希尔德还是那身法军军装,站在高出俯瞰着漫无边际的战争公墓,无奈地耸耸肩。
“我总得把握一个界限,如果你们真的不惜代价将我驱逐出去,那对我来说也是个麻烦。”
“你之前就不怕我们把你强行驱逐。”
“如果有总理愿意支付代价,当然可以。”
“什么代价?”
希尔德转过身来看着贝当元帅。
“元帅,您不会真的以为我没看过阿尔萨斯-洛林宪法吧。”
.....
贝当元帅陷入了沉默。
如果不是贝当元帅刻意去调查过,这件事贝当元帅还真不知道。
实际上这的确是比较麻烦的一点。
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因为阿尔萨斯-洛林根本不属于德国领土,阿尔萨斯-洛林属于德皇的私人领土,在宪法上规定阿尔萨斯-洛林属于德皇威廉二世,并不属于德国,只不过交由德国政府代管,后来这个宪法上属于威廉二世就变成了属于希尔德个人,所以德国政府是没有权力将阿尔萨斯-洛林割让给法国的。
这件事别说法国不知道,就连德国人也不知道,只有阿尔萨斯-洛林少部分高层知道。
毕竟这玩意平时也没啥用。
当法国接管阿尔萨斯-洛林的时候,在翻看宪法时才发现这条坑人的条款。法国人只能装作默认不知道,如果真算起来的话,那法国属于非法占有阿尔萨斯-洛林。
现在希尔德属于法国人,那也算合法占有,当然,如果法国强行把希尔德驱逐出去。
希尔德如果宣布阿尔萨斯-洛林独立。
那法国就要出大乱子。
没有哪个法国总理会闲得无聊给自己找事情干,所以,只要希尔德把握好度,不真的把法国人的神经给刺激到,法国高层也就只能对希尔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贝当元帅继续问道。
“所以下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挑战我们的底线?”
“在您眼中我就是那样的人?”
“是。”
两人又重复了一遍废话。
希尔德无奈地解释道。
“好吧,元帅,1923年之后欧洲就会变得相对较为和平,就算是我也不会在不适合的时代做不适合的事情,每个人都逃不过时代的洪流,每个人都将被时代洪流裹挟,我也不例外。”
“也就是说你打算什么都不做?”
“我还真有件事打算去做,不过,这还需要元帅您同意。”
贝当元帅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说吧,你想做什么?”
“西班牙已经解决不了摩洛哥人,等到他们愈加壮大,就会从西属摩洛哥蔓延到法属摩洛哥。”
“就算如此,那我们也可以解决,也不需要像巴尔干那样依赖你。”
“难道您还想将您的士兵派上那毫无意义的战场吗?”
希尔德反问。
贝当元帅紧蹙起眉头。
他转过身来看向希尔德,即使希尔德穿着一身军装,但也很难从希尔德身上感受到军人的那种凛冽感,反而更像个象牙塔里面的公主,只不过希尔德的内心与外表截然相反。
“你就那么喜欢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