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嘲讽希尔德(1 / 1)童话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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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嘲讽希尔德

以现在的阿纳斯塔西娅尚不能理解毕苏斯基那般深入骨髓的仇恨。

倒让阿纳斯塔西娅明白一件事,如果她想复国的话,那将会是一场庞大到不能再庞大的战争,那将会继续这场无法熄灭的仇恨之火。

阿纳斯塔西娅也想复仇,她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死了,阿纳斯塔西娅也会被仇恨影响。

但在见到毕苏斯基之后。

阿纳斯塔西娅不明白,为什么能恨成这样?让阿纳斯塔西娅复仇的话,她只想对那些杀害她父母的人复仇,而对于毕苏斯基来说,似乎杀光所有俄国人都不足以解他心头之恨。

这让阿纳斯塔西娅怀疑如果自己挑起复国的话,那会死很多人,死很多无辜不应该死的人。

她的内心也开始动摇。

是否和平会更好一些?

不过阿纳斯塔西娅很快便会明白。

她没得选。

不管是类似希尔德这种强迫她的外力。

还是另一个答案。

比如说阿纳斯塔西娅在华沙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芬兰大元帅。

卡尔·古斯塔夫·埃米尔·曼纳海姆。

曼纳海姆身穿着他那身沙俄时期的将军制服,身上看不到一丁点芬兰的印迹。

他面色严肃地站在阿纳斯塔西娅的面前,正当阿纳斯塔西娅因为见到曼纳海姆感到开心的时候,高兴地向着曼纳海姆蹦了过去的时候。

曼纳海姆却向着阿纳斯塔西娅单膝跪了下来。

“诶?”

“原谅我的无能与不忠,无论何等惩罚我都愿意接受,至尊的公主殿下,我已辞去在芬兰的一切职务与荣耀,以上主之名向您奉献的一切。”

阿纳斯塔西娅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明白曼纳海姆为什么这么做?

但她明白曼纳海姆话语中的沉重,对于阿纳斯塔西娅来说,曼纳海姆就跟叔叔一样,她觉得曼纳海姆没有必要这么严肃。

曼纳海姆的出身并不复杂。

他是出身在芬兰的瑞典裔贵族,在年轻进入骑士学校,成为沙皇的骑士卫队中的一员,后来为沙皇管理皇室马厩,这给了曼纳海姆和皇室很多相处的机会。

曼纳海姆只比沙皇尼古拉二世大一岁。

相似的年龄让尼古拉二世与曼纳海姆的私人关系非常要好,在曼纳海姆出行德国时,甚至威廉二世都会亲自设宴款待曼纳海姆。

可以说不出意外的话。

曼纳海姆未来必将成为尼古拉二世最信任的军队统帅,事实的确如此,到曼纳海姆43岁时,他就晋升为了少将,并成为华沙皇帝陛下jin卫乌兰团的指挥官。

如果没有那场战争的话。

1914年的欧洲发生了一件枪击案。

打破了一個童话故事。

缔造了人类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战争。

在战争中曼纳海姆的表现非常不错,即使沙俄帝国的腐朽不堪即使曼纳海姆,在德军的攻势下也只能节节败退,到了1917年的时候曼纳海姆已经被擢升为中将。

不过那已经是1917年了。

曼纳海姆试图联系俄国大公来镇压叛乱分子,不过并没有大公愿意和曼纳海姆一起站出来,为了避免被清算,曼纳海姆只能离开俄国,他回到了芬兰。

当得知沙皇尼古拉二世死去的时候。

这令曼纳海姆痛不欲生。

他无法原谅逃亡芬兰的自己。

不过没有时间给曼纳海姆痛苦,他现在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带领芬兰摆脱苏俄的统治,得到独立。

曼纳海姆也被擢升为芬兰元帅。

阿纳斯塔西娅也写了一封信给曼纳海姆,发自真心地祝贺他。

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对曼纳海姆来说却是痛苦。

阿纳斯塔西娅的信在曼纳海姆看来是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这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曼纳海姆的背叛,他没有保护好他的皇帝,他逃离了俄国,他逃离了他的君主,他是一个背叛者,这令曼纳海姆痛不欲生。

这也是曼纳海姆找到阿纳斯塔西娅的原因。

芬兰的一切都已经稳定下来,他放弃了他在芬兰的一切荣耀与权力,重新成为沙皇的骑兵,准确来说成为阿纳斯塔西娅的骑士。

只有这样。

才能让他的灵魂稍微得到一些安宁。

“......您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有!我的事业,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都将为您完成复国!”

.......

于曼纳海姆而言。

他效忠的对象是沙皇尼古拉二世,如果沙皇尼古拉二世一家全部死去,他失去效忠的法理对象,他自然可以转而效忠芬兰,可尼古拉二世的女儿阿纳斯塔西娅还活着,如果他再效忠芬兰。

那就是背叛。

曼纳海姆也不能利用芬兰来效忠阿纳斯塔西娅,那同样是对芬兰的背叛,所以曼纳海姆只能在解决完芬兰的一切后,撇清掉自身所有和芬兰相关的存在,他的荣誉与地位全部放弃,以此来证明自身对阿纳斯塔西娅的忠诚。

在曼纳海姆看来是理所当然。

在阿纳斯塔西娅看来则太过沉重。

比这更沉重的是。

如果说所有人都只是为了权力为了自己的利益,那对于阿纳斯塔西娅反倒更轻松一些,反倒是曼纳海姆这种,仅仅是曼纳海姆一个都让阿纳斯塔西娅觉得沉重,更何况还有很多阿纳斯塔西娅没看到的人。

曼纳海姆也明白这一点。

他没有给阿纳斯塔西娅太多的压力,只表示一切阿纳斯塔西娅都不需要担心,他会跟希尔德谈论清楚的。

阿纳斯塔西娅决定先去见见希尔德。

华沙。

贝尔维德宫。

当阿纳斯塔西娅来到希尔德的房间时。

希尔德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是那件黑色毛衣,纤细的手指上拿着一份报纸,从阿纳斯塔西娅的视角可以看见希尔德精致的锁骨,圆润的肩膀,以及白皙的沟壑,不过今天阿纳斯塔西娅倒是没什么欣赏的心情。

“刚才曼纳海姆将军来找我了。”

“我知道。”

希尔德当然知道。

曼纳海姆来找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先通知的希尔德,曼纳海姆再怎么样也清楚,如果阿纳斯塔西娅想要复国,那必须得到希尔德的支持。

阿纳斯塔西娅走到希尔德的身边,拿走了希尔德手中的报纸。

“曼纳海姆将军在芬兰不是好好的吗?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为什么他宁愿舍弃他拥有的一切来找我?搞不懂。”

“你越不怪他他就越感觉痛苦,如果你骂他,他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人类为什么这么复杂呢?”

阿纳斯塔西娅坐在了希尔德的身边,准确来说是抱着双腿坐在地上。

如果说之前见亚历山大一世的时候让阿纳斯塔西娅明白了什么叫权力。

现在见曼纳海姆。

让阿纳斯塔西娅明白了什么叫责任。

曼纳海姆是她的叔叔,是她的骑士,是她的子民。

她必须为曼纳海姆负责。

阿纳斯塔西娅转过身来,从地上注视着希尔德。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是怎么承受得起那些人看你的眼神的?”

不管是毕苏斯基还是曼纳海姆,眼中的爱与恨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程度。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想询问一下希尔德。

理论上来说希尔德背负的更多。

希尔德是德意志帝国荣光的象征,是世界大战那号称世间最残忍的西线,是士兵们的心灵支柱,同样也是法国数百万士兵的憎恨对象。

阿纳斯塔西娅想知道。

希尔德在面对那些人的眼神时会是什么态度。

“你确定想知道?”

“这有什么不想知道的?”

“也很简单。”

“嗯?”

希尔德笑了笑。

“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复杂,是因为他们都被战争侵蚀了内心,为了不被战争彻底吞噬。他们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他们的思维方式也就会愈加极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被战争夺去自我。”

“所以?”

“所以你只要变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极端,你就不会觉得承受不起了。”

“我可不想当个疯子!”

阿纳斯塔西娅可以确定。

希尔德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被希尔德的外表所蒙蔽,像毕苏斯基的眼神,阿纳斯塔西娅甚至不敢直视,不仅仅是毕苏斯基,哪怕是较为温和的贝当元帅,在真正生气时,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希尔德是个例外,无论何时希尔德都像个不知人世悲伤为何物的公主一样。

有两种可能。

要不希尔德就是内心完全没被侵蚀。

要不希尔德就是比其他人所有人都疯。

希尔德倒是完全无所谓,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

“你要是不想参与政治也可以。”

“这还可以吗?”

“你可以一直待在莱茵宫或者无忧宫都可以,我会帮你解决好所有的一切,只需要你在特殊的时候露面一下就可以了。”

“那我不就成了傀儡吗?”

“难道你不是?”

阿纳斯塔西娅无奈。

这方面阿纳斯塔西娅还是有点自觉的,她要是跟希尔德玩权力游戏,怕不是被卖了还在帮着希尔德数钱。

好吧。

阿纳斯塔西娅现在本身就在帮着希尔德数钱了。

说实话。

如果不是碰到毕苏斯基和曼纳海姆,阿纳斯塔西娅很难有实感,她想象不出战争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些距离她太遥远了。

为什么人类要有战争和政治呢?为什么不能远离这些呢?

阿纳斯塔西娅有点明白美国人为什么想远离欧洲了。

不得不说。

阿纳斯塔西娅也有点想远离欧洲。

也许离开欧洲之后,就会离这片大地的仇恨远远的。

虽然也就想想。

阿纳斯塔西娅看向希尔德还是忍不住问道。

“话说你的目标就没什么终点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要欧洲。”

“要到欧洲之后呢?”

希尔德没有回答阿纳斯塔西娅。

.......

...

曼纳海姆只是来见了阿纳斯塔西娅一面。

准确来说是向着阿纳斯塔西娅表达了忠心,实际是来见希尔德的,首先是谈谈如何为阿纳斯塔西娅复国,希尔德当然不会将计划全盘告诉曼纳海姆,不过给了曼纳海姆一个时间。

1933年到1936年。

算是曼纳海姆的接受范围内,因为他也不年轻了,恰好他又与毕苏斯基同龄,虽然两人效忠的对象完全不同,不过这个时候毕苏斯基和曼纳海姆倒算是合作,他们都需要削弱苏俄。

这点对于芬兰来说也是个好处,削弱俄国也可以给芬兰带来更多自由。

这就是君主和民族的区别。

对于毕苏斯基来说,他效忠的自然是波兰。对于曼纳海姆来说,之前是效忠于芬兰,现在是效忠于阿纳斯塔西娅,很明确的一点就是曼纳海姆并不效忠俄国。

哪怕阿纳斯塔西娅把俄罗斯白送给希尔德,最多曼纳海姆有点意见,他依然效忠于阿纳斯塔西娅,而不是随着俄罗斯的转手效忠希尔德。

在与希尔德沟通之后。

曼纳海姆就离开了。

他不可能真的像个骑士一样留在阿纳斯塔西娅身边,把一个元帅当骑士用未免也太奢侈了,曼纳海姆负责的是去联系那些愿意支持阿纳斯塔西娅的俄国贵族。

在芬兰的说法就是,曼纳海姆元帅退休。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欧洲的注意。

如果以一个普通人的观点来看。

1926年。

那确实是一切慢慢变好了,波兰自从毕苏斯基发起政变以来,由毕苏斯基的好友波兰化学家莫希齐茨基博士担任总督,波兰与德国互相撤销关税壁垒,

德国经济回到了欧洲第一,兴登堡成为总统,帝国的时代正在慢慢回来。

法国则是由被称之为暴君的普恩加莱再次担任总理,使用财政紧缩政策,恢复金本位,法国经济慢慢好转。

不过这次普恩加莱没有再选择强硬态度。

而是任命了左翼温和派白里安作为外长,开始修复与英国和德国的关系。

英国也同样如此。

在1925年英国首相寇松公爵去世后。

由保守党财政大臣斯坦利·鲍德温接任英国首相,作为比起寇松公爵更温和派的首相,鲍德温主张欧洲和解政策,可以说整个欧洲都在追求和平。

1925年10月洛迦诺条约签订。

欧洲边境线得以确立。

1926年2月英国提出欧洲和解协议。

预计在佛兰德斯的法比边界修建一个巨大的纪念碑,来纪念1914年的圣诞停战,也纪念所有死在这场战争中的士兵,英国外长奥斯汀·张伯伦,法国外长白里安,德国外长施特雷泽曼,意大利外长兼首相墨索里尼,比利时外长范德维尔德等等。

都同意了这个要求。

并且。

将会由世间权力的最顶点英王乔治五世来主导这次欧洲和解协议。

包括代表The Great War被称之为The Great Princess的希尔德也被邀请,这象征着战争的公主为那场战争画上句号。

1926年12月25日。

法比边境。

圣诞墓碑。

贝当元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以至于让他愿意再见一次希尔德,他手握着元帅权杖,身上佩戴着数不清的徽章,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希尔德。

“告诉我,希尔德,我们都签订和解条约,现在的你又如何挑起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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