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右手微斜,将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缓缓倒出。
张口吞下丹药,感受着这上品玄芝补气丹,充沛的药力,源源不断的汇入丹田气海。
其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徐道友的丹药,品质极佳。有这玄芝补气丹相助,最多半刻钟,我之灵力,就可从八成恢复至十成。’
方才那一场斗法,方逸法力耗损不小,为接下来斗法不出意外,他自然不会吝啬丹药。
即使这灵丹,一枚价值一件法器,他亦是不会吝啬。
......
九霄斗法台旁,还有悬浮着,十余座紫金的玉台。
每座斗法台上,均有一面,一丈方圆的青铜古镜,悬浮其上。
这是玄阳山,为门中筑基上人,所预留的法台,用以方便查看,参加大比修士的表现。
作为筑基后期大修士弟子,余刑也位列其中,且其紫金台的位置,亦是颇为靠前。
看着方逸乘骑着,风翎鹰傀儡,缓缓落在九霄斗法台上。
余刑吐出一口浊气。
‘还好......还好......师尊这次的私生子,还是像样一些,至少没在第一次大比就落选。
否则,真就是丢脸,丢到天雷子师叔面前,那就麻烦大了。’
感觉到身旁,那些看好戏的眼神,余刑难得昂首挺胸。
天雷子似乎感应到,余刑的想法,目光朝其所在的紫金台投下。
见余刑感应到自身视线后,立刻又有些畏畏缩缩,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和他师尊一个破德性,自家孙女,怎会看上他......’
......
时间一晃而过。
见第一百零八位修士,均已落在,九霄斗法台上。
天雷子一步踏出,一朵紫色的祥云,出现在其脚下。
他大袖一挥,一股雄浑的法力,灌入斗法台中。
紫色的光罩升起,将未到达的修士,全部隔离在外。
对于光罩外的修士而言,即使都是练气高阶修为,但道途,已然基本断绝。
按照玄阳山惯例。
以六十年为一轮回,举办一次甲子大比,其后每三十年,举办一次入门大考。
此次甲子大比之后,三十年内,这些练气高阶的修士,都无有加入内门的机会。
而玄阳山,考功堂中,可兑换的筑基灵物,亦是与他们,再无瓜葛。
看着护罩外,修士绝望的眼神,天雷子浑不在意。
.......
一阵雷声响起,天雷子的声音,在九霄斗法台上,不断回荡。
“你等皆是我玄阳山之精英。
但门中资源有限,供养的内门弟子,亦是有所定数。以尔等手中,令牌上的排名为准。甲子一号至三十六号,暂且休息。
乙字号令牌与丙字号令牌,斗法台上一试高低,胜者留下,败者退场。
最后胜出的三十六修士,与持有甲字号令牌的修士,进行最终比拼,获胜者即是,我玄阳山内门弟子”
天雷子的话语一顿,锋锐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一百零八位修士。
“这九霄斗法台,虽是我玄阳山,传承之宝。但法器无眼,斗法台上,难免会有所死伤,若有修士退出,如今可自行离去。”
说罢,其手中一指,一個三丈高的门户,出现在紫色的护罩之上。
“......”
“......”
一炷香后。
见在场修士,无一退却,天雷子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玄阳山甲子大比,自此开始。”
雕刻满雷纹的令牌法宝,被天雷子祭起。一道紫色的光柱,打入九霄斗法台中。
咔嚓
咔嚓
沉闷的碰撞之声响起,九霄斗法台,被直接分成了十份。
一个个,斗法台的距离,被不断拉开。
未过过久,已然形成九个,数百丈大小的区域。
天雷子指了指,那就快区域。
“乙字一号与丙字三十六号.......乙字二号与丙字三十五号,以此类推。胜负以投子认输,或生死道消为标准。
诸位师侄请吧。”
嗖!嗖!嗖!
话音刚落,就有十八位修士,落在斗法台上。
各色灵光闪烁,刀枪剑戟,各样法器碰撞不休,淡淡的灵气潮汐,不断涌动。
显然,能来这斗法台上的修士,都十分清楚。
这甲子大潮开启,若不想成为炮灰,那成为玄阳山内门弟子,乃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
时间缓缓流逝。
炽热的太阳缓缓落下,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九霄斗法台上。
“轰隆隆!”
丁字号斗法台上,一位眉目清秀的修士,祭出数十张,上品的大火球符。
一枚枚头颅大小的橘红色火球,连成一条直线。将丙字号斗法台上,另一位修士的防御法器,轰的支离破碎。
“我认输!”
随着修士的声音传出,天雷子手中,一道灵光落下,化作一个光罩,将认输的修士护住。
随后开口道。
“胜负已分,乙三十三号与丙字四号修士上场。”
听到自身序号,方逸眼中精光一闪,神气俱足。显然,在玄芝补气丹,辅助之下,其法力已然完全恢复。
脚下一步踏出,翻涌的云烟,在其脚下升起,将其拖起。不过数息,就落在丁字号斗法台上。
一道雄浑的声音,至其耳边升起。
“这位师兄,在下霍卫涛,有礼了。”
“霍道友有礼,在下方逸。”
看向斗法台上,此次的对手,方逸眉头一皱。
那名叫霍卫涛的修士,方脸阔耳,身高九尺,身形高大魁梧,眼神坚毅执着。
且身披一件,青铜战甲,裸露出的肌肤,散发着盈盈宝光。
对这宝光,方逸再熟悉不过。
这是在炼体一道,有所小成后。
修士法力,自然凝结汇聚,才能生出的护体灵光。全力催动之下,可媲美一件,下品防御法器。
他亦是在数月前,得了玉屏峰,火莲子补益,才勉强有这炼体造诣。
而眼前的体修,显然不是勉强有此造诣。
‘麻烦了,这等体修,所披战甲,明显是中品法器级别,这防御更上一筹,真是棘手了。’
方逸肃穆,在其看来,眼前这一战,因有诸多限制,若想取胜,怕是极其艰难。
他一拍储物袋,一具身高八尺,通体以黑铁甲覆体的傀儡被祭起。
随后一声鹰啼,神俊的风翎鹰傀儡,亦是出现在其身侧。
之后一道银色灵光落下,以萧长策所赐下灵骸炼制的苍狼傀儡,也是现出身形。
体修难缠,三具一阶上品的傀儡相助,方逸亦是没有十足的取胜把握。
......
紫金色的看台上。
余刑眉头紧皱,自家老师的私生子,连续祭起三具一阶上品傀儡,已然是他意料之外。
但这霍卫涛身上,那炼体宝光的意义,其亦是清楚。
“余师兄,你这师尊这新弟子,碰上这霍卫涛,怕是要折戟,这外门大比了。”
余刑转过头去,见一位面容俊美,手持羽扇,身穿青竹袍的修士,缓缓朝自身走来。
“华南升?你来此做什么?”
华南升挥动手中的羽扇。
“余师兄,你可知这位霍卫涛,霍师弟,如此炼体修为,为何无有筑基上人收为弟子?
其修行的乃是《二九玄功》,虽因后续功法残缺,筑基几无可能,但这《二九玄功》,亦是四阶功法残篇。
配合那件战甲,其已然外门之中,最难对付的弟子之一。”
“《二九玄功》?竟然还有修士修行这功法?”
余刑眉头紧皱,相伴数十年,自家师尊的打算,其亦是清楚,但《二九玄功》威名太盛。
其心中有些惋惜,自家师尊,难得出现一位不错的子嗣,竟然撞在了修行《二九玄功》的憨货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