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鱼？”

白尘雪茫然地看了看申云，又茫然地扭头看了看珊瑚。

精致的五官，长发及腰，雌雄莫辨的声音，再加上“珊瑚”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男的吧！？

“珊瑚，你，你是男的？”

“现在是，”珊瑚笑了笑，不等白尘雪追问，便解释道：“我们泉先族雌雄同体，如果有需要，可以通过好几年的时间，慢慢转变性别，就像我，也是两年前刚变成雄性的。”

白尘雪几乎瞳孔地震，喃喃自语道：“雌雄同体……好小众的说法……”

申云小声和白尘雪说道：“好像海底生物确实有很多能自由切换性别的！”

白尘雪又问：“那你们结婚……呃，就是找伴侣，就不用考虑性别了？”

珊瑚虽然听不懂白尘雪和申云口中的一些奇怪的词语，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懂的，他对两人对话中的理由感到十分困惑：“找伴侣为什么要生孩子？”

珊瑚的语气十分自然，以至于让白尘雪和申云有些震惊。

“呃……好像是这个道理……算了！管他呢！”白尘雪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确实没必要考虑性别嘛！”

申云忍不住小声嘟囔：“怎么感觉他们这个泉先族，精神状态遥遥领先呢……”

“嗯……你们人族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也送你们点东西吧！”

珊瑚并不知道白尘雪和申云心中的小九九，趁着两人震惊的时候，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珍珠，大概匀了匀，分别装在了两只砗磲壳中，送给两人，说：“这是我们泉先族养的海灵珠，有避水、避尘的作用，好像你们人族还挺喜欢的，叫它‘珍珠’，就回送给你们吧！”

“谢谢，那个……”白尘雪捧着珍珠，不太好意思地问道：“其实，我们对你们泉先族的鲛绡很感兴趣来着，不知道能不能买一点……”

“鲛绡？你说的是……月华缎？还是三阳锦？”

白尘雪呆住：“哎？”

申云也问道：“这两种也是有什么特殊效果的布料吗？”

“听名字就知道了！都是靠日月精华织就的，月华缎是月，三阳锦是日。”

申云又问：“那它们有什么区别吗？”

珊瑚说道：“我感觉……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月华缎比较素净，三阳锦颜色比较鲜艳。”

申云道：“那我们可以和你买点吗？如果你想卖，想卖多少我们买多少！”

“咦？你们要那么多布料做什么？”

“做衣服！我们太阴宗特别缺布料！所以才说有多少就买多少！”

珊瑚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一些自己织的月华缎，不过不多，就几丈长，我姐姐倒是攒了很多，我可以帮你们问问她卖不卖，只是她住的离这里有点远……对了！你们打算用什么买？”

“吃的？哎？咱们陆地上的吃的好像进海水里就味儿不对了吧？那还有什么？灵草灵植？灵符？丹药？”

白尘雪掰着手指数道。

申云则干脆直白地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弄到的，都可以试试！”

“刀！或者金银首饰！”

珊瑚激动地甩了甩巨大的尾巴，说道：“海里很难熔炼金银和各种矿石，所以这些都很缺！尤其是刀！用手剔骨实在太不方便了！”

接着，他伸出手来，骨节分明的手几乎能看见血管，只是指尖处是细细长长的尖爪，在月下透着寒光，宛如什么神兵利器，看着森然可怖。

见到这样的“手”，白尘雪吓得脸都白了，好在天色太暗，几乎看不出来，申云和珊瑚都没有发现。

申云听到珊瑚的要求，两眼一亮：“要什么样的刀呢？我恰好就是修的炼器，可以按要求定做！”

“大刀、中刀、小刀，”珊瑚沉吟一瞬，接着说道：“要很锋利的那种，最好很硬，可以砍珊瑚，也能剔鱼骨！”

申云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回头我可以带图纸来！你任意挑！”

“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来的时候可以吹这个，我听到就能过来了！”

珊瑚说着，塞给申云一只巨大的海螺。

那只海螺足有小臂长，大头那边比巴掌还宽，乳白色的海螺上带着棕色的花纹，一圈一圈的，均匀分布，十分漂亮。

有了新鲜东西，白尘雪就将刚刚恐怖的“手”抛之脑后，反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只大海螺，惊叹道：“好大的海螺！”

申云也来回摸着粗糙的海螺外壳，只觉得新鲜无比，问：“我能吹下试试吗？”

珊瑚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两人看到这东西就好像见到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但仍然很好说话地点头同意：“当然！”

“呜——呜——”

悠扬、绵长的螺号声在海岸边响起，海浪拍打着礁石，为其伴奏，那种原始、野性和自由、天然的气息在螺号声中迸发，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格外辽阔。

“好美的声音！”

白尘雪赞叹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对了，珊瑚，你就住在这附近吗？”

珊瑚点头：“嗯，就在附近，所以每晚都趁涨潮时来这里修炼。”

听珊瑚这么说，两人才发现，原本离得很远的潮水，已经逼近了珊瑚所在的礁石，最近的一次海浪甚至扑到了白尘雪几米远的地方。

白尘雪疑惑地问：“那，那你是怎么过来这里的啊？这不是还没涨潮涨到这儿吗？”

珊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走过来的啊！”

“走！？”

不光是白尘雪，连申云也大吃一惊。

见两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珊瑚笑了笑，轻轻甩了甩漂亮的鱼尾，随后，一阵五彩烟云缭绕在他的尾巴四周，嗖的一下，尾巴就变成了两条……毛腿……

“？”

白尘雪的脑门儿上冒出了问号，她声音骤然拔高：“你们人鱼……啊不是，你们泉先族，为什么变出双腿还要同时变出腿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