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真的是灵气放大了电磁波，那么，在长安城和龙山港之间近500公里的距离内，一定存在什么干扰，可以影响电磁波的强弱——这一点很重要，仅仅是强弱，而不是其他波频的干扰。”

新的截图照片打印出来以后，连实验室马楼都好奇地蹭到谈欣所在的实验室旁听。

高院士眯着眼，来回对比着几份图像，说：“往灵气上面猜测吧。这样，在归墟界，有没有办法弄出个无灵气的封闭环境？”

谈欣有些犯难：“这……”

实验室马楼接话道：“不太容易，小王院士那边做过实验，无论是不透明的黑箱还是透明箱体，灵气浓度适中与箱体外部无变化，但如果将回灵草、砶石、高阶灵泉水等能够在一定时间内释放灵气的物质放入同一个黑箱中，黑箱中的灵气浓度就会有显著变化，而这种变化不受黑箱的隔绝——是以一种‘场’的状态呈现，整个范围的形状大约是个球体空间，小王院士将其命名为‘灵场’……”

高院士点头：“嗯，他那个结论我们都看过，自然状态下，‘灵气以灵场的形式恒定存在’，那几个实验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有力地证明了灵气不是‘气体’，他认为灵气很可能呈现一定的光的特性……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不透明黑箱无法阻隔灵气，这是个核心点。”

谈欣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可以弄出一个无灵环境，衍射实验就也能做了……”

“证明灵气的波粒二象性吗？哈哈哈，年轻人想法就是多，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院士笑着安慰几人道：“一个个的不要耸拉着脸，高兴点儿，咱们现在手段那么多，迟早会有办法解开灵气的秘密，现代工业和科技从无到有困难，但倒推重来可不难，保守估计呀，恐怕最多两、三年，你们都能在游戏里玩电子游戏呢！”

实验室马楼沮丧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听高院士这么说，顿时敲着桌子附和：“您别说！我听说隔壁有人已经成功通过电解法提取了锌，正和福禄寿商会讨论大批量购买铅锌矿呢！等电池研发成功，起码小霸王游戏机估计就没多久了……哎，不过，单晶硅提纯好像也是个难点来着？半导体可是信息时代的基石呢！”

旁听了好半天的小赵迷惑不解地问：“不是，你们都修仙了，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蓝星的科技啊？”

这句话让其他人纷纷扭头看向她。

谈欣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似乎捉到了什么，但又仿佛雾里看花，眉头越发拧成了一团。

“那个‘测雷仪’不就相当于显示屏吗？为什么不研究研究他们本土的‘修仙科技’？”

小赵双手一摊：“怎么说，人家的文明也传承了上万年？总不能一无可取吧？”

“咣当——”

“哎！嘶，师姐你和那椅子是有仇吗！？”

“哟，我听着都疼！”

“小谈慢点啊！”

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上演，这次只带倒了一把椅子的谈欣又是一个踉跄，表情痛苦地原地单脚跳了两下，随后再次冲向游戏仓。

“没事我没事！我去修仙！”

小赵无奈地耸肩：“导儿，师姐再这样毛毛躁躁，估计咱们实验室就得公费买轮椅了！”

……

“就是这里了！”

白尘雪兴致勃勃地指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烧烤摊。

由于一早就打过招呼，大肠刺身专门清出了一个空桌，一看到三人走过来，顿时屁颠屁颠地绕过烤炉，迎上前去。

而周围的玩家们则在近聊频道里激情说起了骚话。

“哇！是新NPC？”

“他扛着两条那么大的鱼哎！来吃烧烤都自带食材！？”

“他怎么穿得这么奇怪？”

“胳膊上有鱼鳍哎！不会是美人鱼吧？”

“喂喂喂！就算是人鱼，也该叫‘鲛人’吧？美人鱼是西方神话的说法！”

“嗨！就一个称呼，别那么上纲上线嘛！”

“但是他好美！”

“他衣服好好看哎！”

“好男人不包二奶，他干嘛裹得那么严实……”

“这位老师，你收收味儿，这里是近聊频道，不是无人区！”

幸亏众玩家为了防止掉好感度，早就习惯了不在NPC面前说奇怪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游戏系统的各个聊天频道里骚来骚去，这才没有让玩家们和泉先族的第一次试探性接触出现因“文化”和“风俗”不同而产生的误会……

大肠刺身压根儿没注意聊天频道，正做着苍蝇搓手的动作走过来，猥琐但热切地招呼道：“嘿嘿嘿，欢迎欢迎，您就是珊瑚吧？”

“您好……”

泉先族由于常年生活在海底，大多时候没有光，所以也就不怎么显露表情——咧着个大嘴也没人看嘛！

所以，珊瑚对大肠刺身的热情有点无所适从，他有些拘谨地打了个招呼。

申云站在珊瑚身后，清了清嗓子，偷偷朝大肠刺身挤眉弄眼道：“咳咳，大肠哥，你收着点儿，这可是我们的大贵客！”

大肠刺身油腻地挑了挑眉，拍着胸脯道：“放心放心！你们不是说带了海鲜吗？鱿鱼有吗？扇贝？生蚝？我凌晨两点夜市无冕之王的身份就要藏不住了，招牌烤鱿鱼、烤扇贝、烤生蚝可是就差食材了！”

申云将背包里的两个盛满各种海鲜的大竹筐取出来，说：“喏，这么两大筐呢，你看着用吧，还有这两条鱼，是人家抓来加餐的，你看着搞！务必不能丢咱们玩家的面子！懂？”

珊瑚想了想，也跟着将两条一米多长的大鱼“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两条海鱼本还活着，骤然离了珊瑚的魔爪，威压一送，便本能地扑腾起来，拍得地面啪啪直响，吓了周围人一跳，白尘雪更是吓得倒退了好几步，拍着胸口小声嘀咕：“居然还活着呢！吓死我了！”

珊瑚面带歉意地将两条大鱼再次抓起，拎着尾巴，往地上重重一摔——

只见他宛如面瘫一样，脸上毫无表情，但漂亮的胳膊上却青筋暴起，肩膀上原本只是普通模样的肌肉也高高鼓出来，接着便听得咚咚两声巨响，两条鱼的脑袋和地面来了个沉痛的亲密接触，随后相继抽搐了一下，就再不动弹了。

“实在不好意思，现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