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端着肉,来到迪厅,杨景,杨城还有杨景的媳妇坐在一个小桌前说话聊天。见我们来了,都稍微点头打招呼。我们把狗肉给他们放桌上,他们一边说:“这么贵的东西,真让我们当饭吃。”并对戚斌表示感激。
我问杨城:“你媳妇呢?叫出来吃狗肉!”
杨城漫不经心地说:“她回库尔勒上班了”。
他们三个人情绪都不高,显得心事很重的样子。
我这才发觉,这里没有顾客。我问杨景:“咋不营业吗?”
杨景说:“天寒地冻的,他们可能都猫被窝了”。
这时,不时有一,二个小伙子从外面进来,见没啥人气,继而相续离开。原来,迪吧要的都是气氛,人越少,越没人。他们都在犯愁呢!
我催促他们快吃狗肉,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尝点,看来,心情能影响人的食欲。
孰不知,各行各业背后都表面风光,实际都不容易,搞不好,血本无归。但人家挣钱也不会分给咱,咱纯属瞎操心。
我和大刘没心没肺地回到楼梯下的小旮旯里睡觉去了,谈论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第二天,我们又早早来到狗肉馆,戚斌很敬业,总是比我们早起,店里收拾得很妥当,小焦又是对着小镜子,描眉画眼。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即使她知道自己颜值不高,仍是那么的自恋。
戚斌見我们进来,炫耀般的对我们说:“昨晚卤的狗肉堪称完美,终于找到了感觉!”并叫我们去厨房验证一下。我和大刘走进厨房,戚斌忙掀开桶盖,让我们看看颜色,再让我们闻闻味道。大刘说:“颜色很正,也有香气,但不知味道如何?”
戚斌用筷子在里边挑出一块狗排,放菜板上,极小气地切下和麻将牌大小的两块肉,让我们尝。
我们放进嘴里,极细致地品尝,回味。大刘语出惊人地说:“大哥,就是这味,跟我小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顿觉好笑,这马屁拍的。
但我也投其所好地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香!”
其实,说句真心话,我并没感觉好出多少。
这时,戚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翻开盖,放耳朵上:“喂!”
但他立马压低了声音,我们听不清对方的声音,只听戚斌解释道:“我把钱投资开馆子了,现在手上没钱,还借钱买的狗肉”。
随后他又说:“噢!孩子放假别让乱跑,他考试考的咋样”?
然后他还说:“娜娜可能3月份放出来,我到时跟她一起回去。……我一趟趟地跑,有意思吗?坐车是不要钱咋滴?”。满口的东北话。
看样子是他妻子的来电,应该问他要钱的,并催他回家。戚斌挂了电话,脸色也很不好看。
小焦觉察到戚斌接了情敌的电话,本就不精致的脸,拉的老长,对戚斌开始无理取闹,戚斌睡了人家,又没给人家任何的补偿,也只能任小焦数落不是,让她找找平衡。但小焦竟不识时务地得寸进尺,言语中开始带脏字了,开始骂娘了,戚斌一直在忍着,他自觉理亏。
让我出其不意地是,大刘爆发了,他愤怒地甩了小焦一记响亮地耳光,紧接着勒住小焦的脖子,小焦顿时蒙了,无助地用手搬大刘的手。大刘说:“你别仗着跟我哥有一腿,就不知天高地厚,我哥可以惯着你,但我不惯着你。你骂我行,骂我哥就不行!”
威斌也深感出乎意料,一边是与自已有染的女人,一边是情深义重的兄弟,他竟不知所措,不知该帮谁。
我忙站起,边拉架边说:“刘哥,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大刘仍不依不挠地说:“她不给我哥道歉,我勒死她。”
大刘劲大,勒了脖子就是死扣,我也拉不开,此时小焦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她此时也被吓坏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服,道歉!”
大刘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手,像一只疯狗一样,眼睛通红。
小焦随后咳嗽了一声,缓了一下呼吸,对戚斌说:“对不起,我犯贱,不该骂你。”
小焦不知是真有自知之明还是假有自知之明,她的确犯贱。你年经轻轻,陪在父母身边多好,过个一年半载,找个好人家嫁了,生了娃,可以相夫教子,也是其乐融融。退一万步,你用青春作赌注,拿身体做本钱,总该捞点实惠的,衣食无忧除外,也得充实一下自已的小金库吧!必定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你也为父母的投资,作一份有价值的牺牲和贡献。可她倒好,简直老母猪卖B——倒贴钱,吃苦,受累,陪睡还不落好,还榨爹妈的钱干倒贴的生意。她还真不如一个“站街女”明智,她贱得有点让人匪夷所思,还不如前天那个怡静,还懂得要东西,虽没要到,但出发点没毛病。
小焦挨了大刘的打,老实了,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像傻了一样。但她很坚强,竟然不哭,坐在那里发呆。
我此时对大刘的看法又有所改变,他就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山炮,人家两口子生气,你插啥一杠子。但他的做法又会让戚斌对他另眼相看,这人够意气,为了大哥的尊严,不计后果,看样子到时真能为他两肋插刀。
我感觉大刘是变相地借题发挥,可能他也想上小焦,一直没得手,把所有的怨气找一个合理的发泄口,才把她暴打一顿。即让小焦感觉他是真男人,又让戚斌感到他是真兄弟。因为他都不叫“大哥”了,直接称呼哥,这近乎套得我都有点适应不了。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戚斌坐在那里,心情和脸色都不好,生意的冷淡,情人的抱怨,妻子和孩子唠叼,还要带2个兄弟混,他像要崩溃了,但他要硬撑着。
大刘此时开始数落小焦:“我最讨厌女人骂人,我老婆曾经骂过我娘一句,后来传到我耳朵里,我把她头发一揪,打到她跪我面前喊亲爹!”
随后他又对小焦冒出来一句:“你服不服”。
小焦表情麻木,但她还是感到害怕,并委屈地说:“我服,我以后再骂骂我自已”。
我此时偷偷打量小焦,她脸上明显有4道手指印,没有智商的女人啊!真不值得人同情。
迫于眼前的形势,我们都很压抑。戚斌又装好人似地,去厨房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