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是相欠的,不是冤家不是夫妻,不是仇人不是父子,爱是付出,恨是勇气,我这一天又一天到底在忙活啥?真真假假我实在伤脑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更胜一筹。
回到宾馆,我有气无力地躺在洁白的床上,墙上的时针已指向11点了,我无心睡眠。刘香静静地躺我身边,轻轻地拿过我的手,温柔地放在她肚子上,对我说:“你猜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哪有心情卿卿我我,不冷不热地对她说:“睡吧!我明早3点要去菜场。”
刘香知趣地转过脸去。
现状太冷酷,前景太缈茫,望着刘香平静地进入梦乡,我又有一种极度失真的感觉:一切都是假相,这不是真的!
一夜我都是在几度恍惚中游离,并观察墙上的钟表,还不到两点半我就悄悄地穿衣起床,走出宾馆的大门,外面出奇地冷,我赶紧折返回屋,幸亏昨天三婶让我捎件厚实点的棉袄,虽不好看,但能御寒。
我这一折腾,也就三点了,我重新走出宾馆,淹没在冷冷的夜色中,也许从今以后,我将沦为一名小商贩,因为别的啥也不会干,亲人们的能耐就是卖菜,再有的本事就是猜忌,真是很累的。
我走向三叔的小平房。
三婶,小姑,小姑夫,还有两户菜农都已准备妥当,推着人力三轮车走出小院,我准时迎上去。
小姑说我很守时,省得她前来叫我,我比较辛酸地笑笑。
小姑很能干,她骑车载我,一路上向我灌输做生意的心经,如何眼头活络,批发菜时要货比三家丶如何砍价丶如何混水“摸鱼”,称乱时可以不过称,有偏宜就赚。小姑夫则呛她一句:赚钱靠本事,贪小便宜吃大亏。他们观点不同,但小本买卖不贪小便宜,哪有大机遇!
我只听,不发表言论。
批发市场大约有三公里,这里灯光通明,混乱不堪,南腔北调,人影绰绰,大棚下面,好多大卡车都装满各种蔬菜,品种多样。小商小贩们围着大菜贩子激烈地讨价还价,这里又是一种江湖,君子丶小人无不尽力完善自己的角色。
小姑她们先不急着购菜,先围着整个菜场转一圈,然后再确定进购菜的品种。
三婶她们不需要进这些,只购生姜,大蒜,附带点香菜就回去了。
忙活了大半天,小姑批了些蒜苗,茄子,黄瓜大约10多个品种的菜,她们不厌其烦地讨价还价,我着实很头疼,感觉语言也是障碍,盐城话真的很难懂。
东方露出鱼肚白,菜也购齐了,她们都满载而归。
小姑又费力地蹬着车子,着实辛苦,不时有拉菜的电动三轮车急驶而过,超越我们,我就问:“为啥不买辆电动三轮车呢?又拉得多,又跑的快?”
小姑说:“太贵了,要两、三千,再说,咱是做小生意的,不是享受的。”
我不再吱声。
我在后边为减轻小姑的负担,让她不要太辛苦,撅着屁股,卖力推着车,头上冒着热气,劳作让我有了汗意。
随后,她们赶紧找地方占点。
她们没有固定的摊位,只在菜场外面,或人流量大点的路边占道经营,为此,赶紧去先下手为强地占位置。
我问道:“这没有人管吗?”
小姑叹口气说:“有人管,一天收2元钱卫生管理费,如有领导检查了,就要收摊走人。”
我问道:“小姑夫去哪了?”
小姑说:“他在别的地方卖,方式是一样的。”
我问:“为啥不从菜场租个摊位?也不用露天经营,还有保障”。
小姑说:“那要投入很多钱,再说了,好的位置也没有了,这样更好,也不少赚,人是辛苦点”
看样子,我以后也要这样经营了,心里很难受,真的很凄凉,仿佛我在城管的追逐下,一付狼狈相在零乱地奔逃。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时间尚早,小姑让我回去,说就这么简单,卖菜时价格自已定,并强调:“贩子丶贩子赚一半子,一元进的菜卖二元,最低不少于三分之一,除了亏损的,舍称的,一天百十块钱的利润”。
小姑有一套做生意的窍门,也就是什么人什么待,哪种客人推荐哪种菜,对穿着时髦的,大方的,不问价的,可以直接提高价格
我听的云里雾里,原来各行各业都是学问,都有潜规则。
我正准备回去,刘香竟转来了,抱怨我说:“怎么起来的时候不叫上她,害得她找了我好一阵”。
我对她说:“你没事别乱跑,跑丢了找不回的!我都不敢乱跑!”
她白了我一眼说:“丢了就好了,就怕跑不丢。”
我们返回三叔家的同时,她问我学的咋样?难不难?
我真不知怎样回答她。
我不得不心事重重,我即将要成为一名小商贩了,要伸长脖子同客人们为一毛二毛钱争论不休了
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巷道,路边有个小院,院门口挂着一个牌子,看相、算命。
我昨天已经留意到了,今天又途经这里,我拉着刘香的手说:“走丶咱进去看看呗?”
刘香又白了我一眼,说:“你咋信这个?”
我说:“任何事物是相对的,信则有丶不信则无,不是有句话说“人的命丶天注定”,咱让他算算你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反正此时还早,回去也没啥事。”
她没有反对,我们径直走进没有大门的小院,来到算命的门前,这里摆有大大小小10多座观世音像,每尊像前都燃着三支黄香,搞得玄乎其神的。
屋中一个中年男子在往茶壶里倒开水,见我们进屋,忙放下手中的活,问道:“二位是看相还是算命?”
我说道:“你们算的准不准?”
此男子笑笑说:“不准不收钱,你砸了赛半仙的招牌,你们是算财运丶婚姻丶未来丶还是替别人祈福?”
我说道:“先算她肚中是男是女丶是一个是两个!”
此男子用手向我一指,我细看,里边有张床,床上躺着个中年女子,她穿戴整齐地半靠在床头。我不由细打量,她眼睛向天看,两只手向床边摸索着,划啦着,碰到她的小竹杆,她将竹杆往墙上磕了磕,意思是提醒我们,她是瞎子。她说道:“你们是几位?先坐吧!”
不可能吧,我昨天经过这里时,看她在院中洗衣服,今早一来,她咋是瞎子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咱又不好揭穿,真的很纳闷。
我问她:“你真的能算准吗?”
她信心满满地说:“准不准,天知丶地知丶你知丶我知丶观世音知丶离地三尺神明知”
我问一句,她说了一堆。
我说道:“你帮我算算我媳妇几月几号生孩子,生的男孩还是女孩”?
她嘴角露出笑音,随后浑身打了个激凌,双眼看向房顶,口中念念有词,大约念叨了两分钟,又一个激凌,她恢复了常态,她开始告知我们命相。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囚子浪子君子,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