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厂外。

黎镇国抱着午睡醒来的小巧儿，小声哄着。

小丫头喜欢粘着哥哥，缺少父母的安全感，听说黎镇国要外出有事，就抱着脖子不撒手。

“巧儿最乖了，听哥哥话，一会回一大妈家玩，哥哥晚上回去给巧儿做红烧肉吃。”

“那哥哥要早点回来，巧儿会想哥哥的。”

巧儿抱着大哥脖子，闪着大眼睛撒娇。

“好，大哥送你回去。”

黎镇国转头向几人交代在交道口汇合，就先送巧儿回院里了。

“镇国，下班这么早呀。”

院门口，贾张氏和几个大娘坐在一起说着话，手里拿着盘的包浆的鞋底儿，看着黎镇国抱着巧儿回来，打着招呼。

“贾婶儿，还没下班，一会儿出去有点事，把巧儿带回来给一大妈照顾下。”

现在的贾张氏可能还没觉醒亡灵召唤师技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你一大妈在后院老太太屋子里，你去吧。”

等黎镇国抱着巧儿走进了院子，门口几个老娘们就热闹起来了。

刘大妈说道：“这镇国人有出息，对几个弟弟妹妹也好。”

一个大妈羡慕的说：“是啊，工作也好，你看巧儿那粘人劲，有几个这么疼妹妹，我家那小子整天还和自己妹妹抢吃的。”

贾张氏说：“镇国工作好，家里每月都还有抚恤金发放，不缺吃的。你看傻柱，把雨水丫头带的，再看镇国几个弟弟妹妹，衣服洗的干干净净，长的也好。”

...

后院，聋老太太屋。

聋老太太，是院子的原主户，听说是儿子都为国牺牲了。

解放后把院子里房子捐给街道办，街道办也给办了个五保户身份。

黎镇国猜测可能是光头军，抗战时期光头军也有很多牺牲的爱国同胞。

“镇国来啦，快进来。”

易大妈看黎镇国抱着巧儿进屋起身招呼。

“老太太，您好，打扰您和一大妈了。”

黎镇国让巧儿叫人。

“老太太好。”

巧儿奶声奶气的问好。

“好，好啊，快上来坐，被窝暖和。”

聋老太太笑着让黎镇国把巧儿抱上炕。

“一大妈，一会我要出去，把巧儿放您这，等迎秋放学过来了接她。就打扰你们啦。”

“好，镇国，你去忙，丫头放这你放心。”

“这有个苹果，您洗洗和老太太尝尝。”

黎镇国最不想欠人情债，所以从兜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易大妈。

交代巧儿听话后就走了。

到了前院看到阎大妈给说了声，让妹妹放学了到后院接巧儿，然后就腿着出门了。

到了交道口几人汇合后，黎镇国分配任务。

“胡哥，您一会儿负责把牛胜权，也就是牛胜权的近期生活轨迹，看看和哪些人有接触，是不是有额外的开销来源，然后确定一下他遇害的原因。”

“明元，你和宝祥侧面打听下葛有信的住处，朋友，还有他经常接触的人，经常去的地方。”

“我和孙伟等下先去葛有信家里查看一下，咱们忙完到时厂里汇合。哥几个辛苦了，这烟大伙分了拿着抽。”

说着黎镇国拿了几包烟分了下去。

几人也不磨唧，照着黎镇国吩咐去办事了。

黎镇国带着孙伟来到了葛有信的住处外。

这也是一座一进的大杂院，黎镇国进了院子，看到门口有位大娘晒太阳，借着大娘和打招呼的时间，打量了一下院子。

“大娘，劳驾问下葛有信是住这院儿不，我们是他朋友，听人说他住这里，请问他在家不？”

大娘上下打量了下黎镇国两人，指了指：“看到没，靠北最后那排，挨着墙角那间就是，他不在家，你们去轧钢厂找，他在那边上班。”

“哦，去了厂里他没在，您知道他附近还有住处没？有点儿急事找他。”

黎镇国说着拿出几块糖递到大娘手里。

大娘接过糖一下热情了起来：“有啥急事呀，你们打听他住处干嘛，他也没啥别的住处，光棍一个。”

黎镇国：“其实我们是街道办的，有人反映了点情况，我们先调查调查，不过您得先保密，葛有信平时下班就回来吗？平时有没有朋友来找他？”

“朋友？他这人沉默寡言的，就是院里邻居见着也不打声招呼，有啥朋友。噫，是有这么个人，一看就不像个好人，流里流气的，满身酒味儿，前几天过来找过他，不过呆了没一会就走了，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谢谢您啦，您歇着。”

黎镇国说着转头对孙伟点头示意外面说。

“镇国，你说这人是不是那个牛胜权？”

“八九不离十了，一会我翻墙进葛有信房间看看，你帮我把门口大娘挡挡。”

“要不还是我去吧？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葛有信很有可能是敌特，万一他房间......”

“没事，我身手你了解的，我怕他房间有记号，得亲自去看看。”

说着黎镇国摆摆手，朝院子一边走去。

一提劲翻墙跳过，轻轻落下，看了看房门上的锁。

掏出铁丝捣鼓两下，门锁落下，又从门缝上接起一片枯叶，心头大定。

轻手推开门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仔细看了起来。

屋子陈设简单，但却干净整洁，没有特别奇怪的多余物品，搭的火炉边上厨具干净，不见做饭痕迹。

在屋子查看一圈后，一个沉重的石臼放在书桌下面，引起黎镇国的注意。

这种石臼一般是碾制调料辣椒或者中药才用的到，葛有信看生活痕迹并不做饭，所以家里书桌下面放个石臼就很奇怪。

黎镇国弯下腰拿起石臼，在地砖上敲了敲，从腰间拿出匕首，撬开地砖。

入眼的是一个黑色木质的箱子，黎镇国小心的打开箱子，箱子里放着一台SST-I—E型25瓦的电台，和不少小黄鱼，钱币。

黎镇国把东西放好，物归原处，走到门口看向地面，薄薄一层灰土，自己的脚印清晰的印在上面。

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转头走向书桌。

说是书桌，其实是一张靠墙摆放的桌子，上面只有一叠未书写的纸，纸上印有轧钢厂后勤处的字样，并无书写落笔痕迹。

除非葛有信是用毛笔书写，可是黎镇国在桌面上只看到一支钢笔，和几筒茶叶罐。

黎镇国挨个拿起茶叶罐打开后发现茶叶都是满的，闻了闻茶叶味道，是很平常的高碎，可葛有信为何会买这么多罐茶叶？

送人？

还是存着自己喝？

自己喝，以葛有信的收入，结合现在年代的物资情况，不至于买这么多罐。

除非葛有信是借着买茶叶的因由去见某人，这样就正常多了。

黎镇国把一切痕迹还原后，走出屋子，环视一圈没人后，锁上门走到院子门口，看着和大婶聊的投机的孙伟，咳了一声。

黎镇国笑着叮嘱大婶：“婶儿，今天打扰您啦，今天的事情请您一定保密，有结果我们街道办会有人过来通知。”

大婶看着恋恋不舍的和孙伟挥手告别后，总想着这镇国啥时候进的院子，咋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