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路明非心中暗道不妙。
在布鲁格伦城中,他曾经听说过德玛西亚这个城邦。
在德玛西亚是完全不准使用魔法,生下来就带着魔法天赋的,被称为染魔者。
被发现后,就会被关进地牢。
听士兵们说,那里充满了不平等和压迫,不如在诺克萨斯砍头。
但是对天使姐妹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
他没有接上小孩子的话茬。
在小男孩说的话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
冰裔。
“冰裔是什么?追雪部落又是什么?”路明非反客为主,直接问道。
“我们部落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冰裔了。”老奶奶叹气。
时间在她脸上纵横的沟壑中,长出了青苔。
小男孩看到路明非整不出什么新活,就继续出去玩雪了。
“冰裔身上,带着寒冰血脉,他们跟冰雪有着天生的亲和力,能最大限度的抵御住寒冷的侵蚀。”她回想起,第十五代战母带着他们到处烧杀抢掠的日子。
弗雷尔卓德上的人奉行丛林法则,强者间互相争斗,弱者败北,强者继承失败者的全部资源。
“那么追雪部落现在是更强的一方,他们把你们打散了。”路明非询问道。
“是的,我们太老了。最后一个战母也死去多年。”老人继续往火堆里面添柴。
路明非觉得不是那么冷了。
“感谢您的收留。您知道风暴之狼的位置吗?”路明非问道。
“你们是诺克萨斯来的吧。”老人抬起眼睛,盯着路明非,眼中好像在冒着寒气。
“是,我们刚才暗垒监狱中逃出来。”路明非实话实说。
“在你们身上,我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
路明非瞅了一眼,往柴火中添柴的贝蕾亚。
她趴在地上,举着手,将木柴一块块不断的添加进柴火,乐此不疲。
看到贝蕾亚,路明非心中想到,你闻到的血腥味,应该是从这个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能不能不要随便认错人啊。
“奶奶,他们要来了!”小男孩从帐篷里面冲进来。
他来到帐篷边缘,拿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
用嘴在上面哈出一口气,然后拿出抹布小心的擦干净。
“可恶的希尔德,她已经把我们的村子都烧毁了!她真是像鼻涕虫一样的黏糊!”小男孩朝着地面上啐了一口。
“两个部落的仇,向来如此。外邦人,你们自求多福吧!”老奶奶说。
路明非在心中缓缓打出来了一个问号。
他走到帐篷外面。
在风雪中,他听到了号角吹响的声音,雪狼在嘶吼,巨兽的咆哮声不断响起来。
其他的帐篷还不如他这个,破洞的帐篷中,住着十来个男人和女人。
他们白色的毛质大衣上面,沾满了血渍。
一只白色的驮马被木桩拴着,号角声让它惊慌,它围着木桩不断打转。
还有几个小孩子也躲在里面,他们明显不如罗伊勇敢。
躲在帐篷中在瑟瑟发抖。
“看来形势相当严峻啊!我们也被那些家伙围住的话,死掉也是早晚的事。”路明非眼眸凝视着在天空上炸裂的照明弹。
追雪部落喊杀的声音响起。
他们要来了。
“只要活着,就有的选。在弗雷尔卓德,能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老奶奶平静的说。
“也许你说的对。”
“他们,他们来啦!好多的人,有上百个!”贝蕾亚站在路明非身边。
她的鼻子极为灵敏,陶醉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除了在斯维因发生政变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
“他们是我们的敌人嘛?”贝蕾亚偏头看着路明非。
“这是两个部落之间的战争,我们还是不要牵扯太多比较好。”路明非说道。
号角更加剧烈的吹动起来。
追雪部落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在经历了第一波战争的时候,老奶奶所在的凛风部落就被彻底击败了。
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弱病残。
追雪部落将的人穿着厚实的白色皮毛。
一只只巨斧在他们的身后面背着。
希尔德走到前面:“没有战母的族群,终究是要被淘汰的,弗雷尔卓德养活不了这么多的人。我说的对吗?西索科。”
她穿着一身雪豹皮做成的衣服,她将自己胳膊暴露在外面。
魁梧的身材有接近一米八的高度。
在弗雷尔卓德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战母。
在她身后,背着一柄巨斧,巨斧的斧刃上有着臻冰凝聚在上面。
“臻冰武器,怪不得。”
透过这两个人的对话,路明非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老奶奶名字叫做西索科。
部落中的中年战斗力都死了,她暂时成为了凛风部落的话事人。
“这就是我们的命,西索科。十三年前,我的母亲死在了你女儿的刀刃之下。那天的雪比今天的还要大,气温更是冷极了。我把整个身体埋进了雪坑。三天的时间,我亲眼看着我的姐姐被你们部落的男人残虐致死,可在极寒的天气中,我却因祸得福,觉醒了隐藏在身体中的寒冰血脉。我竟是冰裔。”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已经快要老死了。”西索科的眼睛中古井无波,“这两位并不属于我的族群,请你放他们离开吧!”
“谁知道你暗地里跟他们有什么样的交易!”希尔德愤怒的说。
在她小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刀刃在划过他们脖子,在脖子上面喷出的血带着热气。
在西索科的眼中,她并没有看到丝毫的恐惧。
这让她觉得离奇的愤怒!
“不过,就像我一样,算上这两个人,我可以留下一个人的命。然后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去。”希尔德笑着说,她想到了绝妙的方法。
“罗伊!”西索科将小男孩叫过来。
她温柔的说:“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在我们死后,你去找阿瓦罗萨部落,寒冰射手会给你带来温暖和食物。”
“不,奶奶!我哪里也不去,我不怕疼,也不怕死!”小男孩从自己腰带中抽出来剔骨刀。
他踩踏着地面上的厚雪,朝着希尔德冲了过去。
希尔德冷笑一声,她从背后将斧子拿出来,
男孩的武器瞬间被坚冰所覆盖,希尔德又将斧子调转。
男孩的剔骨刀碎成了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