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去。
他驱散了漫天乌云,还一个晴朗的黑夜,星光虽黯淡,还是有光。
怎么就完全黑了呢?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哐!”
伴随着打更人的提醒声起,还有锣声响起。
“什么鬼东西?”
黄梁眼中的剑光,就似是要刺穿一切,却根本看不到打更人的身影。
“诡灯夜行!”
梁季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他来永安镇一段时间了。
之所以不住在沈宅里面,肯定不是担心墨仙儿赶他走,而是对于“诡灯夜行”,没有半点的把握。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一头撞进来了。
梁季浑身汗毛竖起。
不管是他,还是黄粱,或者是墨仙儿,如今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一身实力,十不存二。
“啥玩意儿?”
黄粱目光如剑,依然是在寻找着那突兀出现的声音,一无所获,就算是他的目光在锐利,也难以穿透黑暗,反而是极致的凶险,让他心中敲响了警钟。
不过,黄梁依然是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反而,有小小的兴奋。
“需要宗主和国师联手才能够镇压的邪祟。”
梁季咬牙切齿道。
这一下,黄粱终于是色变。
他不知道当朝国师实力如何,但是剑宗宗主,也就是他的师尊,实力深不可测。
需要两者联手,才能够镇压的邪祟,那是何等的强大?
这不是当前的他,所能够抗衡得了的邪祟。
梁季是剑宗弟子,但是并非是剑宗宗主的徒弟。
“老祖宗不靠谱啊。”
沈照也是心中一紧,他被“诡灯夜行”搞的都有心理阴影了。
本以为,沈醒说可以帮自己压三年,结果,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呢,就又冒出来了。
“呵!”
似有声轻笑,在耳边响起。
沈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
但是,他现在是真的很紧张。
黑暗之中,有剑光亮起,要劈开浓稠的黑暗。
“是我。”
洞玄郁闷的声音传来。
他根本不打算插手进来。
这群邪祟和邪修,来的突兀,而且都跟镇邪王沈易有仇,肯定不是巧合,才聚集到了永安镇来。
他身为国师弟子,实在是没有必要冒险,踏入这一看就深不见底的漩涡里面。
只是,“诡灯夜行”,他还真的是不能坐视不管了。
“小国师?”
梁季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洞玄已经离开永安镇了呢。
“诡灯夜行,就封镇在王妃体内。”
“你杀了她,放出诡灯夜行出来。”
“只怕还得老师和你们宗主联手,才能够镇压下去。”
“或者,镇邪王归来。”
“如果我们到时候没死,镇邪王估计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们了。”
洞玄有些郁闷道。
镇邪王沈易的妻、子都在这里,真被杀死了,倒霉的肯定是他们。
只怕国师和剑宗宗主,都不一定护得住。
何况,“诡灯夜行”要是完全解开封镇,那第一个倒霉的还是他们这群在永安镇的人。
黄粱皱眉不语,只是目光之中,带着跃跃欲试之色。
“请大师兄!”
洞玄说完之后,也不去管黄粱和梁季师兄弟两个人,而是取出之前的那口破碗,直接摔到地上。
破碗粉碎。
一袭青色道袍,浮现在黑暗之中。
却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道人。
“原来如此。”
“真是···胆大妄为。”
道人左右扫了一眼,叹息一声。
下一瞬,也不见他出手,脚底下浮现出了先天八卦的虚影,瞬间遍布整个永安镇,紧接着迅速的没入地下不见了。
与此同时,那笼罩住沈宅的黑暗,也是消散不见了。
墨仙儿一脸倔强的站在祠堂门口,拦住了所有人进去的通道。
那三十岁出头的道人,做完一切之后,只是看了一眼墨仙儿,伸手摸了摸洞玄的脑袋。
“别贪玩,赶紧回家。”
道人对洞玄说完之后,身影虚幻消散不见。
唯有地上一口破碗,缺了个口,并未真正的摔得粉碎了。
“知道了。”
洞玄闷闷的捡起破碗,看了一眼黄粱。
黄粱神色平静,眼中的剑光,也收敛了起来,也并未再说,要杀了林清秋。
事关重大,哪怕是他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再出手了。
“小师妹,跟我回去。”
黄梁看向墨仙儿,语气淡淡的说道。
因为“诡灯夜行”倏忽出现,又被国师大弟子封镇住了的关系。
黄粱一时间,也是有些意兴阑珊起来,不但没了斩杀邪祟的心思,连装逼的心情也没有。
“不去。”
墨仙儿摇头,目光充满敌意的看着黄粱。
方才,就是这个人,想要杀自己干娘。
如果不是后边的沈照劝了一句。
墨仙儿现在已经提剑杀过去了。
“别胡闹。”
“半个月后,就是剑冢开启之日,那是所有剑宗弟子选剑的日子。”
“下一次,就要再等百年时间了。”
黄梁眉头一蹙。
“不去。”
墨仙儿声音依然坚定倔强。
什么剑冢不剑冢?
没有自己干娘和弟弟重要。
“那做师兄的,就算是被你恨上一段时间,也只能是强行带小师妹你回去了。”
黄粱呵呵笑了一声,目光一冷,心中对于镇邪王府,不爽到了极点。
“我不认他当老师,也不是剑宗弟子了。”
“我死也不会回去。”
墨仙儿冷冷道。
“你···”
黄粱一时间也是气急,没有想到,墨仙儿居然是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一个选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才好。
“她走了,没人保护王妃和世子。”
“逃了个丹霞宗的叛徒。”
洞玄在边上提醒道。
“哼。”
黄梁面色微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剑光一纵,居然是径直离开了,所去方向,正是张绶逃走的方向。
眼不见为净!
他杀不了林清秋,又懒得跟墨仙儿多费口舌,还不如借机离开的好。
梁季不知道为何,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是满脸的无奈之色。
这位黄粱师兄,因为小时候遭遇的关系,在宗门之内,最是难以相处。
同时,他也是心中一沉。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