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难看了看那赤裸上半身的男子,又望向旁边雌雄莫辨的白脸儿,不由地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
未等他说什么,眼前的男子便指着他们两人嗷嗷叫。
等赤裸男子说完后,孙阿难便看向白脸儿,示意对方说了什么。
而此时的白脸儿伸手扶额,神情变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与孙阿难解释一番。
“要是拿我当赌注的话,他就愿意跟你耍一耍。”
孙阿难听到后跑到白脸儿旁边咧着个嘴嘻嘻道:“要不就牺牲一下你的美色。”
“......”
“放心!我亲自上台,包赢的!!”
看着孙阿难那快憋不住的笑意,白脸儿伸手狠狠地捅了他的腰,随后自觉地走到旁边的圈子中,安静的当起了筹码。
回到赤裸男子的面前,孙阿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下注。
赤裸男子哼出一道鼻气,将手中镶银镀金的斧头和刚刚赢了的女子都放到另外一个圈子中。
随着两人的下注,围观的众人也都在庄家的安排下各自下注。
下注的结果十分的明显,没有人对着那身穿僧袍,身形消瘦的陌生小居士抱有期望。
赤裸男子双脚蹦起,重重地落在武台子上,随后对着孙阿难勾勾手指。
孙阿难则从侧边缓缓爬上武台子。
刚上到武台子迎面而来便是一只大脚板,孙阿难侧头翻滚,躲过了赤裸男子的偷袭。
“奶奶的,行走江湖这么不讲武德?”站起身来孙阿难嘀咕道。
赤裸男子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对面的小居士能够躲过刚刚那一脚。
收敛起轻视的心思,赤裸男子双手左右横晃,身上发出咔嚓咔嚓地松骨声。
脚步踏地,武台子上支柱发出一道呻咛声,他与少年居士的距离瞬间缩短,双手如同虎丈扑向他的双肩。
孙阿难脚步侧滑躲过男子擒拿,想要反击时却见到赤裸男子已经转身,显然已经猜到他的动向。
面对再次扑来的大手,孙阿难也不再选择躲闪,同样伸出双手硬接那落下手掌。
大手猛地将孙阿难的手掌死死扣住,巨大的力量从双肩迸发想要将眼前的小居士直接推飞出台子外。
孙阿难身形下沉,后背的脊椎微微鼓起,宛如一条大龙潜藏在皮肉之下。
两人开始角力起来。
赤裸男子瞳孔顿时一缩,他忽地发现自己居然推不动眼前的少年居士。
可就算是推不动,以自己施加在小居士身上的力量也足以压垮他的小胳膊。
看着赤裸男子有一瞬间的愣神,孙阿难嘴角微微翘起,紧接着背后的脊柱骨开始蠕动起来。
紧接着孙阿难一点点将男子往台子边缘推去。
赤裸男子眼中原本疑惑的神情,一点点变成了惊愕,自己在气力上输给了对方。
一息后,男子咬着牙将扣住对方的十指松开,想要结束这场角力。
可刚松开就被对面的小居士反扣双手,挣脱不得。
与此同时,他的身后顶地双脚一空,已经被推到武台子边缘。
孙阿难抬脚猛地朝他心口处踹去,将其踹飞下台。
伴随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原本吵闹看戏的人群逐渐鸦雀无声。
台上台下一片死寂。
只有寥寥几人带着理应如此的神情望向台上的那道身影。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捂着心口男子,孙阿难连忙弯腰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也开始变得通红起来。
赌注圈子中的白脸儿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地要捂脸。
拙劣的演技......
虽然如此,但台下的众人见到孙阿难竭力的模样,脸上震惊的神情也逐渐缓和,开始与同伴议论起来。
感觉差不多的孙阿难慢悠悠地爬下台子,没有理会地上嗷嗷乱叫的男子,直接去到他下注的圈子旁边。
把里面镶银镀金的斧头拿了出来,随后面带笑容转身离去。
而圈子中女子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她便踏着踉跄的步伐跟上孙阿难。
看着中从赌注圈子中走出的白脸儿,孙阿难将斧头反握递给她。
接过斧头后,白脸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啧啧道:“做工还不错,可以换两、三匹马儿。”
“老大还要继续赌嘛?”旁边的狗剩问道。
“已经够了,几匹马足以承担我们剩余的行囊。”孙阿难摇摇头道:“贪多无益。”
说完便带着白脸儿等人离开武台子。
而这时迎面走来四个人,最前头的是一个身穿宽大华服的中年男子。
白脸儿见状用着西密洲的雅言道:“几位爷,有何贵干?”
华服男子并没有理会白脸儿,直接看着孙阿难说道:“身子骨不错,要不再来赌一把。”
孙阿难眉头一挑,对方那男子说的是自己熟悉的语言,随后摇头道:“不了不了,小僧也就是会点三脚猫功夫,刚刚能赢实属侥幸。”
与那华服男子抱了抱拳从他旁边离去。
站在华服男子旁边的一个长脸男子忽然与自己的主子低语了几句。
华服男子听完后露出一抹笑意,转身对着孙阿难问道:“各位是刚来回塘草原,想要买几匹马儿玩玩吧,要不就与我做了这场买卖。”
孙阿难头也不回朝他摆摆手。
“别担心,我是这次集市的东家,保证公平公道。”
听到身后的隐约带着威胁的言语,孙阿难缓缓停步转身,看着那面带笑意的华服男子。
“你要怎么换?”
华服男子笑着退后了一步,在他身边的长脸男子在这时身形晃动了一下。
下一刻,孙阿难瞳孔微缩,一只宽大的手掌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嘭!!”一拳一掌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孙阿难不受控制地朝着后方滑出一段距离,而在他原本的位置则站着那长脸男子。
虽然将那小居士击退,但长脸男子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在因为他的脖子上已经横着一把带着红锈的长剑,而他的后心被一只五指尖锐的手抵住。
只要他敢动弹一下,必定死在此处。
孙阿难甩了甩滴血的拳头,没有理会被被李僵,狗剩围困的长脸男子。
直接看向远处的华服男子道:“东家,你就是这样与人做买卖的?”